“還是算了吧,你們那邊更缺人,還是我自己在京城想辦法吧,我看現在時辰不早了,我們撤吧,防止陰魔教逃跑的人回去帶人來,那就麻煩了。”
“好吧,瞭然大師你和雷雲子先走吧,我去看看他們把東西收拾好了沒有。”到現在王老爺子還是不能接受我叫蘭雲傑的事實,還是叫我雷雲子,只是在外人面前不這麼叫。
我們幾個出來屋子,來到外面,士兵們已經把物資裝的差不多了,只是屋裡的兵器只能帶走一半,沒辦法,只是陣亡將士的遺體就三個大車,現在糧食最重要,所以兵器只有先丟掉一半,看着士兵們在把油潑到屋裡和外面的建築上,我心裡很是不捨得那些兵器,可是沒辦法,只好如此了。
我又來到玄雲和***身邊,他們和幾個重傷員一起,在一輛馬車上,也不知道老劉從哪裡找了幾牀被褥鋪着,***精神倒是不錯,就是玄雲還沒醒過來,我告訴老爺子:“老爺子,玄雲先去你們那裡去養傷吧,要是需要什麼藥材,你派人告訴我,我給你們送去,還有***你也要注意點,近期不要多活動了。”
***回道:“二弟,放心吧,我沒事,你在京城多注意。”
又說了幾句我和老劉父子,還有了然大師先行離開,只有善後的事情就交給他們了。
此時已經是卯時初了,城門在卯時中就可以開放,走了一段路,還沒等到小樹林那裡,瞭然停下腳步說道:“你們先回城去吧,我還有事要做。”
“師伯你還要做什麼事,一起回去吧,要不就天亮了。”
“我先不回去,我安排在這裡監視匪巢的幾個人我還要去安排下他們撤離,要不天亮官府肯定來人,要是抓住一個我們就都泄露了,你們走吧。”
我看了然師伯說的也是,就沒再勉強,帶着老劉父子到了小樹林裡,這裡還留着幾個士兵在看守我們的馬匹,看我們來了,把馬繮地給我們,我們換下了昨晚的衣服,因爲我們知道肯定會濺上血跡,所以還帶了一套衣服,放在包裹裡。 然後,我們三個騎馬離開了樹林往城裡走去,從這裡要是去城裡,要半個時辰還多,等我們到了城門口,也正好過去進城的高峰,這樣我們進城也就快當點,所以我們也沒有走的很快。
就溜達着在官道上往城裡而去,路上已經不少行人了,都是去城裡趕早市,買東西的城郊農民,也有早起趕路去城裡辦事的商人。我們爲了不驚動別人,就順着路邊往前慢慢的走着。
到了城門口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我們順着進城的人流,交了進城的稅銀,然後進了城,往我們的玉馬巷走去。
回到家裡的時候,陳老大他們已經起來了,幾個孩子和陳老大在打掃院子,看我們進來,忙着過來接過我手裡的馬繮繩,牽到了馬廄裡,劉連江笑着對陳老大說:“陳大叔,你這新婚之夜怎麼不多睡會,這麼早起來幹嗎?”
“大侄子,你看看這幾個小子像讓我多睡會的樣子嗎,還不到天亮,小丫頭就去敲門哭着找媽媽,我們還能睡嗎?”
我們幾個一聽都大笑了起來,這也是,這孩子小,一直跟着她媽媽睡,突然不跟着媽媽睡了,那還受的了,沒有半夜去找媽媽就不錯了。
我們幾個笑的那小丫頭也不好意思了,也不跟着打掃院子,捂着臉,跑到屋裡去找蔡氏去了。
春蘭也出來問我:“少爺,早飯好了現在你們吃飯嗎?”
“好,我們先吃飯,你也叫你陳大嫂出來一起吃。”
因爲是結婚第一天別看蔡氏都是待熟了的人,也是羞羞答答的出來,來到客廳先給我和老劉請了安,然後才坐下吃飯,吃了早飯,本來是要休息的,老劉提醒我:“少爺,你現在是皇上欽命的戶部侍郎,也要去吏部辦手續的,官印和執照什麼的可是要戶部發給的,早點辦了好,省的再出什麼波折。”
我一聽也在理,要是領晚了那高拱再出什麼餿主意,讓皇上把我免了那可就麻煩了,還是聽老劉的,省的夜長夢多,好事多磨。
吃了早飯,我就換上官衣,拿着那皇上給我的聖旨,和劉連江騎馬出了玉馬巷往吏部走去,因爲上次辦理武官轉文職的時候去過一次,所以也不陌生,到了戶部門口,劉連江在外面等着我,我就自己進了戶部的大院。
我因爲不是讀書人出身,所以不像別人一樣認識人多,也沒有什麼同年同窗的,不過魏子涵伯父魏雲忠可是在這裡,只有先去找他了,魏雲忠是在文選清吏司,也就是負責京官年察,外官審覈選調的地方,是吏部最重要的一個司,要不前幾天高拱拿他開刀就是想把吏部這個最重要的環節拿過來,可以隨意安排自己的人,只是沒想到我插了一槓子,打破了高拱的好夢。
文選清吏司是在吏部的西跨院,我進了西跨院,看到一個牌子上寫着文選清吏司,門口還有幾個官員在排隊等着,我來到門口,沒有去排隊直接就要進去,一個在門口登記的書吏,用不耐煩的腔調攔着我說道:“你是幹什麼的,怎麼不排隊就往裡走,去後面排隊去。”
我還是第一次受這個氣,在宮裡皇上都要和我客客氣氣的,我哪裡會把一個小書吏看在眼裡,既然我都是侍郎了,也要有我做侍郎的氣派和官威,年輕怎麼了,年輕也要有點脾氣,不能被他們看輕了,在這裡找點事也不錯,放在魏雲忠也不會怪我,也正好打打我的名氣,我就沒好氣的說:“我是找你們郎中魏大人的,你給我通報一下。”
那書吏還是一副愛理不理的口氣說道:“這裡這麼多人,我哪有時間給你通報,去排隊去,我家大人那裡有時間見閒人,有事就排隊登記,你沒看見這幾位一早就來了,還不一樣在等着,再說我家大人正在會客呢,你先去後面等着。”後面那幾個排隊的官員也跟着起鬨,不讓我進去。
也許是昨晚一夜沒睡,有點心煩意燥,我沒帶搭理那書吏,直接就往屋裡闖去,那書吏站起來,直接就拉住了我的衣服,喊道:“你這人幹嗎啊,你就是個小小的五品官嗎,這裡哪有你隨便進的道理。”
屋裡在辦公的書吏也聽見喊聲都跑了出來看是怎麼回事,那書吏對屋裡出來的那些人說:“這人一個小小的五品芝麻官,就想不排隊找魏大人,我攔着他,讓他去後面排隊他還不聽,這不要硬闖進去。”
這時從屋裡慢吞吞的出來一個穿從五品官服的傢伙,那人來到門口打着官腔問道:“什麼事這麼吵鬧,不知道衙門重地不能喧譁嗎?”
攔着我的書吏惡人先告狀:“劉大人,這人要進去見魏大人,我讓他排隊,他就要硬闖,大人你看要不要讓衙役把他哄出去。”
那官員倒是個官場老油條,知道我敢闖,後面就有背景,制止住了那書吏的講話對我一拱手說道:“這位大人,你來找魏大人何事啊,我們這裡的規矩就是登記進去的,不知道你高姓大名,在那個衙門任職啊。”
我一看人家客氣起來了,我也不能再蠻橫,也還了一禮說道:“這位大人,你去告訴魏大人,我叫蘭雲傑就可以了,要是魏大人不見我,那我立馬就走,怎麼樣。”
那人看我這麼說,也沒再說什麼,只是打發人去告訴魏雲忠,魏雲忠是在裡間裡面,所以我們吵吵他也沒聽見,只是這人打發走了那去通知魏雲忠的人後說道:“你是不是那金殿之上跟高拱高大人打擂臺,爲魏大人伸冤的那個蘭大人啊。”
我回道:“這位大人過獎了,不是我爲魏大人伸冤,是魏大人自身清白,皇上英明,張大人明察秋毫,這才識破了奸人的詭計,我蘭雲傑只是盡了微薄之力而已。”
那官員一聽我真是那個蘭雲傑,對着那個攔着我的書吏就是一巴掌,呵斥他道:“你知道這位大人是誰嗎?他就是爲魏大人伸冤的蘭大人,你敢攔他,我看你是瞎了狗眼,還不給蘭大人道歉。”
我看人家都這麼說了,也不好意思再耍橫,接着那人的話茬說道:“好了這位大人,這位書辦大哥也是公事公辦,應該的,規矩是規矩,只是我要進去,也不是胡攪蠻纏,因爲是皇上聖旨欽命的官員,在他們面前不好拿出皇上的聖旨來,本來想進去直接給魏大人看的,怎奈這位大哥太較真了,所以才吵了起來,都是爲了公事,所以還是不要爲難這位大哥了。”
那官員也就坡下驢,對那書吏說:“還不快謝過蘭大人,要是碰到別人,早就給你打斷狗腿了。”
書辦一看上司這麼說,趕緊跪下給我磕了一個頭:“多謝蘭大人,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蘭大人你大人有大量,請不要計較小的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