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條密道只有一條可以出去,這裡是按奇門遁甲安排的,只有找出生門纔可以出去,在這裡連基本的方向也沒有,怎麼找生門。我記得師傅說過,碰到這種奇門遁甲中的九宮八卦,就要藉助於羅盤,我的羅盤是師傅心愛之物,據師傅說,是他在紫霞洞遇到張三丰時,張三丰所贈。師傅去京城的時候留給我了。
羅盤是道家必備工具之一,每個師父都會在臨終前纔會把最重要的衣鉢及秘訣,傳於喜愛的得力弟子門生。羅盤也是上師傳承法物之一。師父傳法與弟子衣鉢,就證明把畢生的心血及期望與滿盤託負交給了弟子,通常在教中是將掌門之位傳給我,雖然我現在不是掌門,但是師傅還是對我寄予了厚望。
我拿出羅盤,放在地上,只見羅盤的指針轉動了一會,就停止了。我看着指針枝上的方向,知道哪裡是南方,一般來說八門代表八方:
北方坎宮爲休門,東北艮宮爲生門,東方震宮爲傷門,東南巽宮爲杜門,正南離宮爲景門,西南坤宮爲死門,正西兌宮爲驚門,西北乾宮爲開門。
開休生三門爲吉,杜門景門爲半吉半兇,傷門死門驚門三門爲凶門。
找到了正南,就確定了生門所在的東北方。這時王金槐也看完了碑文坐在碑座哪裡休息。我說:“王先生,起來我們走吧。”
我走在前面,小義趴在我的肩膀上,倒是很乖。進了密道,密道里下面淌着很淺的一層水,順着溼漉漉的密道,我們往前面走去。一百八十里的密道,要是走錯了,可能就要餓死在裡面了。邊走我邊觀察,這裡跟別的密道沒區別,就是窄了一點,金人在這裡建了這麼大的地下工程,以後怎麼一點用處也沒有,還有陰魔教怎麼知道這裡的。存着一肚子的疑問,我加快腳步往前走去。
密道漸漸的高了起來,腳下也沒有了流水,裡面變得乾燥起來。只是肩頭的小義變的煩躁起來,爬上爬下的。
我一看這樣,也感覺到那裡不對,就跟小義說:“小義你是不是感覺到什麼了,要是感覺到什麼你就先去看看吧。”
我剛說完,小義就躥下我的肩頭,恢復到原來那麼大,往前面而去。
我們兩個也在後面緊緊的跟着,我們不如小義走的快,一會就不見了小義的影子。又走了一會,密道又寬了起來,還有一道鏽跡斑斑的鐵門,鐵門是半開的。穿過他們我們看到了密道的地上不是原來的青磚了,而是條石,密道兩邊都是一個一個的房間,都是虛掩着的木門,因爲潮溼的原因,木門都腐爛的差不多了。
我推開一個木門,藉着火把往室內看去,只見室內,橫七豎八的躺着十幾具枯骨。還有沒有完全腐爛的衣服,繡成鐵疙瘩的兵器和盾牌。我忙退出來,沒讓王金槐進去。我又來到另一個房間,也是一樣躺着一地的枯骨。我往遠去看去這樣的房間看不到邊,這裡到底有多少人。我們又往前走去,走了大概50多個房間,也沒看到小義。
一共走了一百個房間,纔算到了一間大廳。
大廳裡掛着八盞琉璃大燈,靠正門的位置有張大案。案後面的太師椅上,有一具枯骨,這是這具枯骨,全身鐵甲,頭上還戴着銅盔,雖然已經沒有了血肉,可是卻沒有倒下來,乾枯的右手握着一柄短劍,短劍在火把的光線下還發出刺眼的光亮。在別的兵器都成了一堆鐵屑的情況下,此劍依然光芒四射,看來是柄好劍。書案有一層灰塵,還放着幾本書,我上去拿來一看,因爲密道里面溼度太大,書已經黏在了一起。連上面的墨跡也都連成了一片,根本看不出寫的什麼,我失望的放下書。
這時王金槐說道:“道長。這些燈能不能點着,要是能點着就好了。”
聽到王金槐這麼說,我離開書案,來到一盞燈下,燈掛的不高,我一看裡面還有半盞油,用火把一點竟然都點着了。我把剩下的幾盞都點着,大廳裡頓時亮堂起來。
大廳的地上也散落着不少兵器,已經看不出形狀,用腳一碰就成了一堆鐵沫子。
我來到太師椅的那穿鐵甲的枯骨前,伸手去拿枯骨握着的那把劍,我一拿竟然沒有拿出來,又一用力鐵劍還是紋絲不動。
一具枯骨能有多大的力量,在我用力一奪的情況下,就是一個活人握着也被我奪回來了。可是竟然沒有奪來,這裡面有古怪。難道說,這具枯骨的主人,魂魄還在這裡。可是要看到他在不在,是要開天眼的。
開天眼有兩種,一種就是用法力,這種辦法我也會,只是損耗元神,所以很少用。另一種辦法就收集牛眼淚,塗在眼皮上,也可以看到常人看不到的東西。
在這裡是沒地方找牛眼淚的,只好耗費元神開天眼。
天眼一開,我往椅子上一看,那裡還有枯骨,只見一個身高在一米九以上的黑臉虯鬚大漢,穿一身跟枯骨一樣的鐵甲,在對我怒目而視,手裡握着劍柄,我鬆開劍。
對着那黑臉大漢說道:“不知將軍在此,小道多有得罪,我看此劍光芒四射,覺得好奇,所以想拿來一看,只是將軍已然身登極樂,爲什麼生魂還駐留此處。難道將軍還有未了之事,還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如果小道能幫上忙,請將軍開口就是。”
那黑臉將軍見我說話客氣,便也說道:“我是金國山東東路兵馬總管麾下,步軍統領穆也東先,我看你也不像是那些無良道人,只是你不一定能幫了我們,不光我自己,還有我一千多將士,所有的魂魄都在此處。如果你能幫我們脫困,此劍就送你了,我還可以給您此密道的所有地圖。”
我說道:“將軍請說出你們出不去的原因,小道我一定幫你脫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