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這麼說之後,陳青山點頭道:“要這麼說倒不是沒這樣的可能,你要知道,那可是個傻子,陳石頭的弟弟都能用窩窩頭騙住,估計也有別人這麼做了。所以傻子肚子裡的那個孩子不是陳石頭的也有可能。這樣看來的話,陳石頭這狗日的野心不小嘛,他把自己的死孩子給埋在了這風水眼上,那要真是他的孩子,他陳石頭家也能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
胖子道:“這麼看來就是了,我說胖爺我怎麼可能看錯,你們這伏地溝子這些年有沒有誰家忽然就飛黃騰達了,估計那死孩子,就是他造的孽。”
我跟陳青山對視了一眼,你說這飛黃騰達這還真沒有,伏地溝沒有特別牛逼的人,我撓了撓頭對胖子道:“你要真說伏地溝誰過的最好,還就數村長了。”
我話剛說完,陳青山就一腳踹了過來笑罵道:“我操你大爺!老子這算哪門子的飛黃騰達?”
“別吵吵了,現在那老頭說不讓弄,你們說咋辦?我可把醜話說在前面,這算是你們家的家事胖爺我還真管不着,你們自個去商量想辦法,處理好了該胖爺做的我去做。”胖子往椅子上一趟道。
“說來也奇怪,三叔平日裡不是這樣的人,這次格外的固執。我再跟他商量商量,實在不行的話咱們可以夜裡偷偷的把事情解決了,雖然我聽說過晚上陰氣重的說法,但是以胖爺的本事,估計這都不在話下。”陳青山看着胖子笑道。
“這話不假,但是胖爺我爲啥晚上去幹啊,我這是做好事,沒收你伏地溝一毛錢的勞務費,你還得讓胖爺我晚上跟做賊一樣的?真讓那老頭給逮着了還得惹上一身騷。”胖子道。
陳青山無奈,也只能再去勸勸三爺爺,這一會兒我都沒說話,不管這幾天多麼的忙,我心裡一直都記着大哥的話,他是想趁亂找出殺我爹的那個人,而大哥明確的說了,殺我爹的那個人,是一個會陰陽五行的玄學中人。
此時,我心裡就已經蹦出了一個人,那就是陳石頭。說實話,在伏地溝十幾年了,我都不知道還有風水眼,風水眼下還有龍頭碑一說,這陳石頭看起來癡癡的竟然知道,難不成他是一個隱藏的很深的人?
不過在懷疑陳石頭的同時也感覺自己因爲最近的事情變的有點神經質了,我看誰反常都感覺是殺人兇手,就連今天這反常的三爺爺我都懷疑。
——我們從村委會出去之後,陳青山又去找三爺爺說情,三爺爺這次也的確是反常,反常到讓人感覺有點倚老賣老,他竟然真的搬了家裡的太師椅過來,就坐在韓雪宿舍的門前,任憑陳青山說什麼他都是滴水不進,我跟韓雪走了過去,我對三爺爺道:“三爺,這事我是外人,你陳家的風水眼我是管不了,韓雪也可以先不住這間屋子,但是您總得讓韓雪進屋收拾一下東西吧?”
韓雪進屋簡單收拾了一下,現在她也算是搞笑,竟然淪落到住的地方都沒有,不過這下也好,我能是順理成章的就把她安排到了我家住我的房間,至於我可以在沙發上湊合,我的屋子很亂,我媽跟韓雪一起在收拾屋子,我呢準備再去找大哥一次彙報工作,雖然這樣跑的頻繁很累,但是我卻也樂在其中,我正準備出門的,忽然看到陳石頭家的老三陳三奎在我家門口轉悠呢,眼睛還不停的往院子裡瞅。
“三奎,你有事兒?有事兒進來說。”我道,一看到三奎我就想到那個孤身涉險的姑娘。
三奎左右環顧了一下,看似非常防備,他像是做賊一樣的進了我家院子,拉着我就進了廁所,我嚇了一跳道:“幹啥呢你?!”
三奎手忙腳亂的從口袋裡摸出一個紙條遞給了我道:“姑娘叫我給你送來的。”
我心裡一驚,我自然知道姑娘是誰,趕緊把紙條給塞進了口袋裡,我雖然心裡緊張,但是臉上卻佯裝平靜,我遞了一根兒煙給三奎,還幫他點上,笑着問他道:“你還當上郵遞員了,不是說那姑娘是你表妹嗎?”
三奎帶着怨念道:“屁的表妹,就是老東西買回來的。”
“那你還敢給我送信?不怕那姑娘是找我求救的?”我道。
“你敢救她,我弄死你!”三奎夾着煙瞪着我,雙眼裡都是那愚昧的陰狠。
“那肯定不會,咱們是一個村的,我肯定是幫你們,不過你爲啥偷偷給我送信?”我道。
“沒女人的時候就沒女人了,現在有了不讓我弄,老東西肯定是要大哥二哥的,輪也輪不到我身上,都是光棍,憑啥給他倆?姑娘說了,我只要聽她的話,她就跟我。”三奎說完,狠狠的抽了口煙,這一口就把煙給抽到了菸屁股上,他把菸頭丟糞坑裡道:“不說了,我得回去了,不然被發現了。”
三奎走後,我不禁想笑,這姑娘也真的是機智,竟然用這種辦法來離間,不過想想也是,這姑娘不聰明的話也很難找到這裡,更在賊窩裡保全自己,我趕緊拿出了那字條,字條上是一行娟秀的小字:“陳石頭有動作。”
就這五個字,沒有其他,就說陳石頭有動作,但是具體是什麼卻沒有寫,這一個字條讓我更加深了對這陳石頭的懷疑,看來大哥的所有佈置已經開始漸漸的有了成效,陳石頭在我心裡的嫌疑更加的加深了。
我學着電視上諜戰片的樣子把這紙條給燒了,出門跟她們說了一聲就騎着電瓶車去了我大哥家,我現在雖然有了點情報,但是腦袋裡卻很亂,需要大哥給我理清,當然也有另一層面的原因,那就是大哥在我心中地位很高,我總感覺他比所有的人都要睿智,都更能看清楚一些事情。
我一遍一遍的跑,自己都有點煩了,大哥是很有耐心,他也不出門,就在他的小院裡,每次來都能準確無誤的找到他,說實話,有時候我都感覺大哥這人真的挺無聊的,沒有朋友,沒有話,沒有愛好,他似乎活的跟一個機器人一樣。
我先是對他說了風水眼的事情,後來又說了我那個網友的事情,之後又說了紙條的內容道:“現在看來,這個陳石頭的嫌疑很大,他能把死孩子給埋在風水眼裡,說明他會風水,而在這個時候,我這個網友又發現了他的異常,這時候有動作,不是正中你的下懷嗎?”
大哥皺着眉頭思索着,我就這麼看着他,過了一會,大哥點了點頭道:“乾的不錯,分析的也很到位,這陳石頭是有問題,繼續跟下去,其實在這件事上,你能做的比我多,葉子,我回來之後就很高調的豎旗撈屍進十二道鬼窟,是在逼他們自露馬腳,但是我卻不能住在村子裡,只能來這三里屯住,你知道爲什麼嗎?”
“因爲這裡離十二道鬼窟更近?”我直接道,其實我一直就是這麼想的,從大哥豎旗撈屍開始我就以爲他只是爲了方便。
大哥搖了搖頭道:“我離的太近,他們就越警惕,就越難發現,反之,我離的遠點,他們更容易露出破綻。”
“機智!”我對大哥道,此時我心裡很高興,大哥難得的一次說這麼多話,更難得的是誇讚了我一句乾的不錯。
“回去吧,別跑的太頻繁了,會被他們給注意到,以後打電話說。還有,注意安全。”大哥道。
我點了點頭出了大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