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這幾個警察很年輕,估計是沒經歷過這陣勢,被村民們一圍顯的很慌亂,雖然這時候我也有點慌,但是不管是於公於私我都要制止不能讓矛盾激化,可是我也知道我的確不姓陳,農村有很深的門戶之見,三爺爺那麼忠厚的一個人那時候都能說出我姓葉不姓陳的話出來,更別說這些村民們了,就算我從小在這個村子裡長大,對於他們來說我還是外姓人。
“村長,攔住他們。這不是鬧的事兒!”我對陳青山叫道。
“都給我停手!”陳青山大吼了一聲,他的聲音極大,一下子就把村民們給鎮住了。
“你是村長不假,但是你也姓陳,老祖宗埋下來的龍頭碑,現在出現了異狀,這是老祖宗在示警,要是警察把這龍頭碑帶走,你就是不孝!”陳二狗說道。陳二狗說的這些話,很容易就把陳家人的宗族意識給激發出來,剛被陳青山給鎮住的場子馬上就出現了騷動。
我現在真的是想上去抽這個陳二狗兩巴掌,平日裡這個人名聲雖然說比陳家三兄弟好點,但是跟他打過交道的人都知道這傢伙其實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人,陳青山瞪着陳二狗罵道:“你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老子從來就沒說過讓誰帶走龍頭碑!但是你們誰敢跟警察動手就是襲警!那是犯法的!誰再敢亂來去吃牢飯別說老子沒有提醒他!”
陳青山說完,他扭頭對小王道:“這東西雖然流血,但是它的確是陳家先祖埋下來的老物件,不會有什麼案子牽扯,現在這情況你們也看到了,這東西今天估計你們是帶不走了。”
小王的臉還是有些發白,他點了點頭道:“法醫已經收集好了血液樣本,回去會化驗清楚,要是沒什麼異常的話最好,但是裡面真的有屍體的話,還希望你們能保護好證據,畢竟這也有可能跟陳文海的死有關。”
我舒了一口氣,以爲這事終於是消停了,但是就在這個時候,那個陳二狗忽然指着龍頭碑的方向大叫道:“你幹什麼!離龍頭碑遠點!”
我一看,一直沒有說話的胖子不知不覺的摸到了龍頭碑的方向,正圍着那龍頭碑左右的端詳,我看他的臉色非常奇怪,也正是因爲他靠近了龍頭碑這才引起了陳二狗的大叫。
陳二狗大叫之後,胖子直接轉過腦袋,本身臉色就不太好看的胖子這下臉色更加難看,他指着陳二狗道:“小子,你聒噪了一天了,再叫一句,信不信胖爺我真的把你的舌頭揪下來?!”
“你敢!”陳二狗絲毫不懼的大叫。
“真他媽的煩!”胖子罵了一句,接着忽然就衝了過來,他的動作非常的快,跟他那肥胖的身軀根本就不成正比,就在電光火石之間,我們包括陳二狗都沒有過來他已經衝到了陳二狗的身邊,一巴掌甩在了陳二狗的臉上,陳二狗張開嘴就欲罵,接着胖子忽然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紙團塞進了陳二狗的嘴裡,之後挑了一下陳二狗的下巴,更是動作連貫的拍了一下陳二狗的嘴巴。
“別亂來!”就這時候,小王才反應過來提醒胖子不要動手,畢竟當着警察的面鬥毆也不好看。
陳二狗被胖子這麼一拍,竟然把那個紙團給嚥了下去,胖子退到一邊,冷笑的看着陳二狗,陳二狗被胖子這一連貫的動作打懵了,等他反應過來張嘴欲罵的時候,奇怪的一幕出現了。
他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
他的臉瞬間變的鐵青。
他更大的張開嘴,手指着胖子,但是嘴巴里卻烏拉拉的根本就說不出一個字。
我也驚住了,胖子到底是做了什麼,竟然把陳二狗給變成了啞巴?
“胖爺我最看不起男人跟個潑婦一樣,你叫,接着叫。”胖子道。
陳二狗怒極,但是任憑他怎麼張嘴,就是講不出話,在胖子嘲諷完之後,這陳二狗還真的跟一個潑婦一樣張牙舞爪的衝着胖子跑了過來,胖子冷笑了一聲,一腳把陳二狗踹的老遠,爬都爬不起來。
“警察在這,你怎麼能打人呢?警察同志,這胖子打人你管不管?”馬上就有人對警察叫道,自己卻是畏手畏腳的不敢上,我一看這人,原來是陳二狗的堂哥。
這時候,小王走了過來道:“對不起,我看到的是這位先生的正當防衛,是村民先動手的。”
小王說完,壓低了聲音問胖子道:“差不多得了,你給他吃的什麼東西,變成啞巴了?”
“閉口符,胖爺我三天之內不給他解開,他的舌頭就要爛掉。警察同志,你總不能憑一個紙球就定胖爺我的罪吧。”胖子道。
“給他個教訓就行了,別太難看了。”小王笑道。
“這個你放心,只要他跪下跟胖爺我道歉,我自然會幫他解。”胖子說道,說完之後,胖子對小王說道:“龍頭碑裡不是屍體,這東西是風水上的說法,三言兩語胖爺我跟你說不清楚,你們的身份不適合管這樣的事情,收隊吧。”
胖子剛纔的那一手閉口符,別說小王了,其他的幾個警察也都是一臉的驚詫,所以現在胖子的話小王也信,他點了點頭道:“行,我們先回去了,我聽他們都叫你胖爺,不知道怎麼稱呼您?”
“你也叫胖爺就行了。”胖子一揮手道。
“胖……胖爺,方便記個電話不,常聯繫。”小王有點不好意思的道。
“你倒是會佔便宜,行,誰讓胖爺我看你小子順眼呢,你電話多少我給你撥過去。”胖子笑道。
記好了電話號碼,小王他們幾個收隊離去,本來剛纔爆發的衝突他們應該很想走纔是,但是我卻發現他們幾個都是戀戀不捨的走的,這警察也是正常人,這邊龍頭碑龍眼流血就夠稀奇了,加上胖子的奇怪手段,誰不想看看熱鬧呢?
等小王他們走後,胖子的臉恢復了剛纔的凝重,他走到了那個龍頭碑的旁邊,繼續圍着龍頭碑看,一邊看一邊掐算着什麼。
我走了過去問道:“胖爺,看出什麼了嗎?”
“沒有,那鳥人雖然聒噪,但是他還真蒙對了,龍頭碑的龍眼流血的確應該是在示警什麼,只是胖爺我實在想不出來,葉子,你能給你大哥打個電話不?胖爺我感覺事情不對勁兒,好像是闖禍了。”胖子說道。
這還是我第一次見胖子這麼緊張,甚至那天跟石棺的打鬥都沒見他這麼凝重,我不敢猶豫,馬上拿出手機給大哥打了過去,大哥接電話很快,我正準備對他說這裡的情況,誰知道大哥卻直接對我說道:“把電話給胖子。”
我已經習慣了大哥什麼都知道,所以對他在三里屯卻知道這邊的情況並不奇怪,我把電話遞給了胖子,胖子放在耳邊道:“是我。”
說完,胖子就把電話遞給了我,我一看電話已經是掛斷的狀態了。
這前後不過兩秒,大哥就已經說完了?這肯定是不可能的,我以爲大哥是不管這事,或者說的沒辦法三個字,誰知道胖子在掛斷電話之後直接掏出了兩張黃紙放在地上,咬破中指,以血爲墨以手爲筆勾畫了起來。
“大哥說什麼了?”我好奇的問道,胖子馬上就開始動作,難不成大哥在兩秒之內已經告訴了胖子辦法?
“一葉障目。”胖子說道。
言語間,胖子已經畫好了兩道符,他一手一個,直接把兩道符給貼在了那兩隻龍眼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