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十三鳥蛋的悲劇

洪家是不是好人,不用定義黃偉也知道個差不多,凌天宇見黃偉還在猶豫,語重心長的說道:“黃哥,有時候法律是行不通的,就算爲了黃黃,你也應該相信我。”

黃偉起身說道:“讓我想想吧。”說完向門外走去。

凌天宇沒有出門去送黃偉,有時候,想清楚一件事需要一個人去慢慢琢磨。

週五早上,凌天宇像往常一樣早起,但是和往常不同的是,葉秋靈比他起的更早,已經做好了豐盛的早餐再等着他。凌天宇說道:“今天怎麼沒有賴牀呢?”

葉秋靈說道:“本週都沒什麼事,你昨天深夜纔回來,知道你早上又要出去上課,就起來給你做點早點。”

凌天宇抓起麪包塞在嘴裡,說道:“謝謝吖!”

葉秋靈說道:“記得付款,一頓早點一百五。”

“你開的是黑店麼?”凌天宇發現這頓早餐一點都不好吃。

來到學校,早自習高二二班的十三鳥蛋光榮缺席了,紀檢部的幹事猶豫着要不要把這件事上報呢?這是一個挺難選擇的問題,得罪了高二二班,趙虎那羣虎犢子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他們的,要是裝作看不見吧,又不是那麼回事!最後紀檢部的幹事決定辭職……

凌天宇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對面的黃斐然就像發現了什麼重大新聞一樣,拿着報紙說道:“你看今天的晨報了麼?洪熙集團的大股東洪福貴昨晚遇刺身亡。”

“有這事?”凌天宇拿起報紙,大致了掃了一眼標題,據洪福貴的妻子說,殺手是一個年輕的男子,大約二十五六歲的樣子,只用一隻手就將洪福貴的喉嚨捏爆,行動之後走的還很悠哉,警方已經介入了調查,由重案組的黃偉負責。在下面,還有一段關於黃偉的簡介,寫黃偉曾經破獲重大毒品案件等等,又是一頓海吹。

凌天宇忍不住笑起來,這些記者也太能胡扯了,把報紙丟給黃斐然,問道:“有何感想?”

黃斐然嘆息道:“身價那麼多,還沒來得及享受呢,就死翹翹了。多可惜啊,報紙背面還有一個重大殺人案你看了麼?十幾個身份不明的偷渡客死在了兩輛麪包車內,你說現在這社會怎麼這麼亂呢?真應該好好整治整治,那些城管不是很厲害麼?讓他們晚上也出來管一管啊!”

凌天宇說道:“你覺得哪個城管敢半夜出來執法?不被打死都怪了。”

“爲什麼?”黃斐然問道:“黑天還白天有什麼不同麼?爲什麼白天出來執法就不能被打死?”

凌天宇說道:“你沒聽說過麼?白天的城市是警察在管理,夜晚的城市是黑社會在管理,你覺得城管敢出來欺負黑社會擺地攤賣盜版碟的?”

黃斐然說道:“還有人說城管是最大的黑社會呢,用三千城管能收復一個臺灣,還能收復釣.魚.島呢!”

凌天宇說道:“要是臺灣有推小車滿街賣菜的老大爺,或者釣.魚.島上有擺地攤賣炸土豆條的小販,我相信城管有收復他們的潛質。”

黃斐然合上報紙,嘆息道:“現在這社會的治安太差了,沒法說了。以後晚上我都不敢出來了。真希望警察早點破案,把這些兇手全都抓起來,統統槍斃……”

“撲哧……”凌天宇剛剛喝下去的半杯水全都噴出來了。

黃斐然問道:“你幹嘛?”

凌天宇反問道:“這兇手得罪你了?至於這麼咒人家麼?”

黃斐然說道:“四處行兇殺人,造成社會治安混亂,這樣的人不是變態就是殺人狂!”

凌天宇決定自己不說話了。

黃斐然還在自我陶醉在無盡的幻想中,王三腳來到了凌天宇的辦公室,問道:“凌老師你們班怎麼缺了那麼多人?教數學的劉老師都把狀告到我那裡去了,你是不是又說什麼文科班的學生不用學數學了?”

“沒有!”凌天宇果斷的說道:“我可沒這麼說,我們班那十三個學生請假了,你別懷疑啊,我作爲班主任有權利給他們假的。”

“爲什麼請假?一下能請十三個人的?”

凌天宇說道:“我也不知道這些小兔崽子幹什麼啊,理由非常離奇,有說襪子丟了出不了宿舍的,有的說上次所沒帶紙,在馬桶上起不來的,還有一個說外星人要攻打地球,他給超人找褲衩去了。我一會得驗證一下他們說的是不是真的!王主任你別攔着我,我是一個認真負責的老師,我得去親自查查,我這就去了……你別攔着我……”凌天宇灰溜溜的一路小跑離開了辦公室。

王三腳指着辦公室門口,“這……這……”這了半天也沒說出來下面的話。

黃曉莉說道:“舅舅算了!凌天宇就那德行,他們班的學生成績差的要死,尤其是那些男生,你就別惦記着他們班的升學率了。”

王三腳說道:“斐然啊!沒事你勸勸凌天宇,老師不能這麼當,要以學業爲重,這樣下去我們強國的牌子不都要砸在他手裡了麼?”

黃斐然說道:“他是那種能聽進去勸的人麼?對了舅舅你看這報紙,現在KM也太亂了,今天爆炸明天死人的。”

王三腳把報紙丟到一邊,說道:“我對這些沒興趣。”

週五上午九點五十分,凌天宇上完課走出教室來到操場,看到十三鳥蛋打着哈欠才從宿舍出來,問道:“你們昨天都喝多了?”

陳文浩嘟囔道:“能起來就不錯了,最後在KTV拼酒沒喝過他們。”

凌天宇說道:“你們還得練,估計沒有個幾年你們是別想拼過他們了。”

陳文浩很不服氣的說道:“以後會有機會的,喝酒我就沒怕過誰。”

“浩子……”趙虎從後面風風火火的跑過來,說道:“嗎的跟我去找個王八蛋。”

“誰啊?”陳文浩問道:“哪個王八蛋?”

趙虎瞄了凌天宇一眼,說道:“五班的那個狗日的竟然給李小璐寫情書,嗎的!”

凌天宇笑了笑,說道:“別把人打的太狠。”

趙虎說道:“我出的起醫藥費。”

現在正好要上課間操了,操場上人很多,高二二班的十三鳥蛋又湊到一起了,有幾個甚至走路還晃悠沒醒酒呢,直奔高二五班做課間操的地方走過去。

李小璐小跑着來到凌天宇身邊,拉着凌天宇的袖子說道:“凌老師你怎麼不阻止趙虎啊?他這不是胡鬧麼!”

凌天宇微笑着問道:“你也知道他這是在胡鬧?”

“是啊!”李小璐說道:“五班的那個男生就是寫信給我要交個朋友,他就着急了。再說了……他着哪門子的急吖!我又不是他女朋友。”

凌天宇說道:“這就是一個小男生成長的過程,以爲用拳頭把其他競爭者打一頓,就是多麼英雄的一件事,小璐你現在怎麼看趙虎?”

李小璐說道:“一點都不成熟,什麼都不懂。”

凌天宇說道:“但這是每一個男生都要經歷過的,同齡的女孩子都會比同齡的男孩子成熟很多,雖然我不知道爲什麼,但是這是個真理。”

李小璐說道:“凌老師那你就看着趙虎他們過去打那個男孩?”

凌天宇說道:“打嘛!誰沒揍過人和捱揍呢?其實這都是成長中必不可少的,他們不經歷這些永遠都不會懂的。”

李小璐急的直跺腳,說道:“我再也不想理趙虎了。”

凌天宇說道:“那虎子可會傷心很久呢。”

李小璐說道:“你看林大強多沉穩,趙虎有林大強一半的沉穩我或許還會喜歡他。”

凌天宇問道:“這麼說你喜歡林大強了?”

李小璐的臉一紅,說道:“我可沒說,凌老師你別瞎猜。”

凌天宇說道:“你們這麼大年紀的小女孩,都喜歡成熟一點的男孩,林大強可能是因爲家庭的原因,確實比班裡的其他男生成熟,但是他畢竟生活在這個環境中,你看……他不也衝上去打人了嘛!跳的還挺高呢!”

李小璐說道:“還不是趙虎惹起來的。”

凌天宇說道:“怎麼說人家趙虎也是對你一片癡心呢。”

一邊湊過來的郭晗羨慕的說道:“爲什麼就沒有男生爲我去決鬥呢?小璐你多幸福!”

李小璐失落的說道:“這樣的幸福我不想要。”

操場上有打架的,很快就聚集了一羣人,強國高中高二五班的男生圍在一邊看,偶爾有幾個上去拉拉架的,卻沒有一個敢幫着還手的。王三腳那矮胖矮胖的身影出現在操場上,那幾步小跑像超級瑪麗吃了一個爛蘑菇。

凌天宇對身邊的李小璐說道:“看到沒?這就是一個班的凝聚力,你們說如果咱們班的任意一個人被其他班的人羣毆,咱們班的男生會在一邊看着麼?”

李小璐說道:“那都是你慣壞了他們,再說了!趙虎他們本來就不老實,他們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

王三腳的出現,很快中指了羣毆,高二五班的男生扶起來滿身是土的被揍者,那個人委屈的看着對面二班的十三鳥蛋。

王三腳問道:“爲什麼打架?說?你們說!”

十三鳥蛋嘴巴一閉,誰都不開口,王三腳指着五班的男生喊道:“你說!”

那個男生嚇的一哆嗦,嘟嘟囔囔的說道:“我也不知道爲啥打我啊!我剛剛在排隊站好,他們就一下子衝過來了,我倒在地上抱着腦袋,也不知道都誰打我了。”

凌天宇此時也走過來,朝着趙虎嘰咕一下眼睛,王三腳說道:“這就是你們班早上缺課的十三個學生,竟然跑這來打架了!”

凌天宇雙說抱在胸前,說道:“可別說我護犢子,王主任你自己看着辦,秉公處理。”

王三腳吼道:“都給我去政教處。”

被打的那個男生也委屈的跟着去了,李小璐湊過來拍着胸脯說道:“還好那個男生沒被打壞。”

凌天宇說道:“我早就知道打不壞,一羣人打一個都只顧着往前衝呢,能踹上一腳就開心了,後面的也往前伸腳,前面的也亂踹,被打的人抱着腦袋就不會有什麼大事。”

李小璐說道:“凌老師你這事謬論。”

凌天宇呵呵的笑起來剛,可以縱容自己學生打架的老師還真不多,凌天宇就算其中一個,走到操場邊上,拿出來一直震動的手機,接起來問道:“千謠怎麼了?有空給我打電話啦?”

慕容千謠說道:“你看報紙了麼?洪福貴死了,還有一起殺人案。”

凌天宇說道:“我都看到了,洪家昨天有一顆炸彈爆了,晚上洪福貴又死了,你怎麼看?”

慕容千謠說道:“洪家的事我又不瞭解,我能怎麼看呢!我是想讓你陪我去一趟洪家。”

“幹什麼?”凌天宇說道:“我和洪家也沒什麼交情,仇恨倒是有一些。”

慕容千謠說道:“正是因爲有仇恨,我才讓你跟着我去呢,你和洪福生有過恩怨,我擔心這件事他們會怪在你身上,所以我想讓你跟着我一起去洪家,以祭拜的名義去,順便表示一下咱們的誠意,清楚一下嫌疑。我這是爲你着想,你別不當回事。洪爺和他的大兒子洪福林也連夜趕回來了。”

凌天宇以前還真不知道,洪爺原來不在KM的洪家莊園,說道:“這老頭回來看自己死去的兒子了?”

“廢話!”慕容千謠說道:“我老爹和官老爺今天一大早就過去了,怎麼說洪爺也是在道上德高望重的長輩了,他兒子被人殺了,能不過去看一下嘛!”

“那行!”凌天宇說道:“你在公司等着我,我現在過去找你。”

慕容千謠說道:“我已經在你學校外面了,就是過來接你的,你出來吧,我等你。”

凌天宇掛斷電話,心想這丫頭看來是吃定自己了。

出了校門果然看到一輛白色的賓利停在那裡,凌天宇拉開車門坐在後面,林伯回頭和凌天宇微笑打招呼,問道:“天宇多穿點衣服,這幾天降溫了。”

“謝謝林伯!”凌天宇說道:“年輕人抗凍。”

慕容千謠抓着凌天宇的胳膊,把頭靠在他肩頭,不放過每一個曖昧的機會,問道:“天宇你覺得這件事最可能是誰做的?死去那十幾個人都是緬甸的,還有一個是洪家的人。”

凌天宇說道:“千謠,我不想騙你,這兩件事都是我乾的!”

“刺——”一聲刺耳的剎車,林伯震驚的轉過頭看着凌天宇,問道:“真的是你?”

凌天宇點頭說道:“是我乾的。”

“掉頭!”慕容千謠說道:“洪家去不成了。”

凌天宇說道:“不用掉頭,去的成,沒有人知道是我做的,你不是要帶着去洗脫嫌疑麼!不去怎麼能洗脫呢?”爲了緩和氣氛,凌天宇笑着對林伯開玩笑,說道:“林伯啊!今天也就仗着這賓利車好啊!這要是夏利我和千謠估計要從車風擋玻璃那飛出去了。”這句話凌天宇說的並不誇張,慕容千謠的賓利在高速上開到時速兩百左右的時候,突然急剎車,車身的穩定性非常好,在側面觀看,就是車尾部微微擡起,坐在裡面的人感覺也不會很明顯。

林伯轉過頭從新開車,問道:“咱們這去還是不去啊?”

凌天宇:“去!”

慕容千謠:“不去!”

這個兩個人幾乎是同時說出來的,林伯又犯傻了,雖然知道慕容千謠纔是正主,但是有凌天宇在的時候,他還是習慣性的聽一下凌天宇的意見。

凌天宇說道:“千謠,我們現在要過去,就像你說的,第一要給我洗脫嫌疑,第二我還想知道洪家的動態。當着這麼人的面,洪家人也不會好意思爲難我的,你想想,飛車族的洪家眼裡算個屁?在那些大混混的眼裡,又算個屁?如果洪家當着衆人的面懷疑我,爲難我,你覺得他們做的出這樣的事麼?”

林伯說道:“天宇說的有道理,我也這麼認爲,畢竟洪家也是個大家族,在一個警方也有人在那邊,我們是去祭拜洪福貴,不會發生什麼意外的,何況老爺也在那邊呢!”

慕容千謠知道自己說下去遲早要被凌天宇稅賦的,說道:“那好吧,繼續去洪家莊園。”

凌天宇感覺到慕容千謠抓着自己的手臂都緊張了,她是真的擔心自己的安危,凌天宇摸着慕容千謠的手,在她的手背上拍了幾下,以示安慰。

洪家莊園門口可謂是“重兵把守”,有警察,還有黑社會上的人,也有很多其他幫派的想要趁機討好洪家,他們都相信一句話: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但是凌天宇就要告訴他們,比馬大的駱駝不如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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