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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認識李永健?”林愷俊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興奮的往**哥身旁湊了湊,“這個李永健是哪家報紙的?”
“他啊,是江州晨報的記者,跟我是大學校友,比我高一屆。”**哥饒有興趣的盯着自己這個小老弟,眼睛一眯呵呵一樂:“咋了,你還想挖他跳槽啊?”
“不是想挖他,我是有個事兒想向他請教請教。”林愷俊摸了摸屁股後面的褲兜,把那半張報紙拿了出來,指了指《老阿婆離奇墜樓,蛇蠍女鋃鐺入獄!》那條新聞。
**哥一目十行的看了看,不解的問道:“哦,這事啊,這女的不是已經被抓起來了嘛,你還想往下挖什麼新聞?”
林愷俊剛想張口,場內突然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擡頭看了看,原來是今天新聞發佈會的女主角——楊咪咪小姐出場了。
記者就是記者,本職工作得先做好,**哥和林愷俊不約而同的拿起相機先拍了幾張照片,回去總好交差。
此時場內的相機快門聲“咔嚓咔嚓”此起彼伏,接連不斷的閃光燈更是快要把人的眼睛閃瞎,這一切的一切,讓楊咪咪這個尚未體會過大紅大紫滋味的女演員格外的興奮。她抑制着飛速蹦跳的心臟,努力綻放出甜美的笑容,優雅的來到臺前給各位記者朋友們深深鞠了一躬。
“十分感謝各位記者朋友們的光臨,今天我專門召開這個記者發佈會,是要澄清昨天的一則不實報道。”楊咪咪拿起麥克風一字一句的說道:“就在昨天晚上,我不小心親身經歷了一場車禍,所幸身體並無大礙。新聞裡拍攝到的那名男子,是一位路過的好心司機,感謝他不辭辛苦把我送到了第一人民醫院。可惜這位先生並沒有留下任何聯繫方式,我非常希望能當面對他致以謝意……”
“唉,**哥,差不多了吧,咱們去那邊說。”林愷俊做爲昨晚事件的親身經歷者,接下來所發生的事情他已經一清二楚。
兩個人來到會議廳後面一處僻靜的角落,林愷俊一五一十的把當晚在停車場發生的一切告知了**哥。
由於這事有些的太過離奇,連**哥都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嘖嘖嘖……真這麼邪門?”他難以置信的望了望林愷俊,這小子應該不至於會編故事來消遣自己。
“就是這麼邪門啊,你說這冥冥之中是不是都被老天爺註定好的,就該着我趟這攤渾水?”林愷俊只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雖然社會閱歷豐富,可親身經歷了這樣的事,也是沒了主意。
“呵呵,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你小子啊,真沒入錯行!行,這個李永健回頭我幫你約他出來。”瞧着眼前這個小老弟林愷俊,**哥感到頗爲欣慰,在他的身上,有着一種初生牛犢不畏虎的勇氣。提問是記者的天職,對任何事物都要保持勇於一探究竟的那顆熱血之心,這就是一個新聞人的責任和使命!
…………
江州城的這座火車站,無論什麼時候來,都是一副人山人海熙熙攘攘的陣勢。在這個上千萬人口的大城市,火車站每天肩負着迎來送往成千上萬旅客的重大職責。火車站的進站口和出站口,奔波的人流來來往往,剛剛來到這座城市與即將離開這座城市的人都顯得匆匆忙忙。
這一大早的劉星皓也沒閒着,他被江國濤派到火車站去接一個人。
至於到底要接的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江國濤也不說清,只說讓他舉一個牌子,上面寫上“江老大有請”即可。
好不容易擠到出站口前排的劉星皓已是滿身大汗,他拿着牌子漫無目的的等着那個不知道是男是女的客人,心情不免有些焦躁。
“擦,不是耍我玩的吧。什麼年代了還到火車站接人,叫個嘟嘟打車多方便。”劉星皓等了足足得有二十來分鐘,望着不斷涌出的人流,一直沒有人前來搭茬。
就在他正鬱悶的時候,突然覺得屁股後面的褲兜一陣異樣!他回手一摸,身後一個冰涼堅硬的東西正伸在他的褲兜裡!劉星皓當機立斷一把攥住了那人的手腕!
轉過身來一看,只見人羣中一個年紀也就十七八歲的小毛賊正面色慌張想要甩脫劉星皓的鉗制,他的手裡拿着把長長的醫用鑷子,劉星皓褲兜裡的錢包已經被他夾出了一半,若是反應慢上個分毫,只怕就被那小子給得手了!
苦等了半天的劉星皓正愁一肚子火無處發泄呢,立馬飛起一腳踹了過去,直接把那小子給踹倒在地!
“我說你這手藝也太糙了點吧?拿個破鑷子就敢出來當扒手啊,你這手藝要是都能偷到東西,恐怕過個幾年就能當江州首富了。”劉星皓不留情面的奚落着那小子,俯身把他用的那把鑷子從地上撿了起來,仔細看了看。
這鑷子長度大約有二十多公分,應該是不鏽鋼的材質。鑷子前段的內側,還有一層類似粘膠之類的東西,想來是用作增加黏性,防止夾取的物品掉落。這鑷子又長又細,便於攜帶和藏匿,作案的時候只需悄悄的伸到受害者的口袋或包包裡,一夾既出,快速絕倫!果然是一件趁手的“好寶貝”!
“大哥!我錯了,錯了錯了真的錯了!今天是我第一次幹,你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吧,我保證下次再也不敢了!”那小毛賊捂着肚子還試圖想爬起來逃跑。
可機警的人羣已經把他給圍了起來,有幾個遭遇過扒手行竊的漢子,上去衝那小子就是一陣拳打腳踢,邊打還邊罵道:“我叫你小子當扒手!你個挨千刀的!老子前幾天丟的錢包就是你小子偷的吧?把我的錢給我吐出來!”
那小毛賊雙手捂臉抱頭鼠竄,拼命躲閃着衆人的圍攻,哭喪着嚎道:“大哥,我這今天真是第一次幹!前幾天你碰到的那個不是我啊!”
“不是你,也是你的同夥!你們這些人都是一夥的!別當我不知道!走,帶我去找你們的同夥!把老子的錢包還有身份證還給我!”那幾個粗暴的漢子,押着那名小偷沒一會兒便消失在了衆人的視線裡。
劉星皓瞧那些人走了到是也無所謂,反正錢包沒丟,而且還要在這接人呢,就不湊那個亂子了。
可等他靜下心來一想,嗨,這幫人還去找什麼同夥啊!這幾個打人的漢子肯定就是那小毛賊的同夥,他們是演了一出苦肉計爲了把這小毛賊給救走的啊。想通了這一點,劉星皓苦笑着搖了搖頭,這他奶奶的真是——城市套路深,我要回農村啊!
站在劉星皓身旁的一位滿頭白髮的老大爺看來也是到火車站來接人的,只聽他嘆了口氣由衷感慨道:“現在的這些熊孩子們啊,太浮躁,當個扒手竟然基本功都不練了。”
“呵呵,老師傅,聽你話裡這意思,當個扒手還要練什麼基本功啊?”老師傅身旁一個胖乎乎的中年男子接上了話茬,反正大家都在等人,閒着也是閒着,還不如嘮嘮嗑。
“哼,那可不是,扒手有扒手的功課,手上沒有點功夫,哪能出來丟人現眼。”那老大爺微微一笑,捋了捋下巴上的山羊鬍接着說道:
“要說手上的功夫,首先就要以指夾物磨練指力,待什麼時候把食指中指修煉的一樣長了,方爲功成。兩根一樣長的手指那就是對再靈活不過的肉筷子,這樣才能探囊取物如入無人之境啊。哼,現在用這種亂七八糟的破鑷子,簡直就是不成體統。”
瞧着老大爺那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中年漢子不由得低頭瞧了瞧自己的手指。人人手上皆有五根手指,這五根手指長短不一各司其職。中指最長,食指次之,這要是兩根手指一樣長,那不是怪物嘛?
中年漢子滿腹疑惑的伸手在老大爺面前說出了自己的疑問:“老師傅,你別是忽悠我的吧,這食指中指怎麼可能一樣長啊?明明差着好些呢。”
那滿頭白髮的老大爺淡淡一笑卻不再說話,只是伸出手來,沖人羣中一位笑容可掬的老太太招了招手,顯然是已經等到了他要等的人。
而站在一旁的劉星皓卻看的清清楚楚,身旁這位滿頭白髮的老大爺衝老太太招手的時候,他的那隻手似乎有些怪異,仔細一看不禁令人爲之一震,只見那位白髮老人的食指分明比普通人長出了一截,果真與中指幾乎是一般無二!看來這位老者所言的句句屬實啊!
這位滿頭白髮的老大爺從那位老太太手中接過了行李,兩個白髮蒼蒼的老人相互攜手漸行漸遠,瞧那般恩愛如初的模樣,真的是比熱戀中的年輕人也不差分毫。
劉星皓還沒從感慨裡抽回思緒,卻見一人踏着大步朝自己走了過來。那人瞧了瞧寫着“江老大有請”的牌子,又上下打量了劉星皓一番,開口問道:“是江老大派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