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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間,劉星皓瞧得真真切切!那隻胸口有撮白毛的母狼滿嘴鋒利的獠牙,僅剩的一隻眼睛裡滿滿的兇光,這位久經沙場的冷血獵手,從不會對自己的獵物憐憫半分!
劉星皓小時候曾經被狗咬過,一直都對這種滿嘴獠牙的生物有一份憎惡存在,眼前這些充滿野性的狼,兇猛程度可要比狗更甚許多!越是這種危急的時刻,反而越能刺激到劉星皓體內的腎上腺素分泌,他的反應能力和肌肉爆發力都提高了不止一個檔次!
“我擦!算你狠!”眼看這一腳踢過去要吃虧,劉星皓急中生智,故意把站立的那條腿一軟,整個人往後一個趔趄,堪堪避過了鋒利的狼牙。
這一擊未中,完全打亂了劉星皓的計劃。他原本想着把這隻野狼踢開後,順勢一個轉身跳入河中。只要讓他跳到河裡,幾個起浮他便有信心可以把身後的這羣野狼甩得遠遠的。
可現在的局面是,野狼據他不過區區半米而已的距離,這麼短的距離之內,別說轉身跳水了,就是反應稍微慢一些,都來不及躲避野狼的撲擊。
劉星皓的雙眼,惡狠狠地瞪視着面前的這隻獨眼母狼。它剛剛瞎掉的左眼一片渾濁,僅剩的那隻眼睛裡除了滿滿的憤怒之外,還隱隱約約透出一股不屈不撓的堅韌!它的口中嗚咽着低沉的嘶吼,渾身的鬃毛豎立,完全是一副誓要決一死戰的架式!
而在母狼眼中的劉星皓,同樣不是個好對付的獵物。這個“人”的身上絲毫沒有一點怯懦的味道,而是散發出一種毫不畏懼的霸氣!僅這一條,就與方纔桃樹下的那些“人”有着天壤之別。難不成,他還有什麼隱藏着的殺招沒有使出來?母狼心中存疑,一時間並不敢貿然上前。但它又不捨得就這麼放棄即將到嘴的獵物,所以便死死地瞪着眼前的劉星皓,形成了一個僵持不下的局面。
其實劉星皓並不是完全不怕這些野狼,他是真的不敢怕。狼這種動物其實非常的會察顏觀色,如果你在它們的面前犯了慫,那不消一時三刻,你就會被它們啃食成一堆白骨。劉星皓正是因爲知道這一點,所以咬着牙在硬撐出一種氣勢。 初步來看,還真是頗有些效果,最起碼恫嚇住了這隻母狼,讓它不敢輕易上前。
可劉星皓卻忘記了一點,他招惹的這隻野狼並不是在單兵作戰,隨着樹林中又有幾隻野狼竄了出來,這場戰鬥勝利的天枰,開始緩緩向狼羣的那邊壓了過去!
羣狼漸漸圍了上來,它們盯着劉星皓的眼神,像極了在望着一道美味的大餐!一個個口水飛濺口沫橫飛,就等着頭狼發號進攻的命令了。
而劉星皓這邊只能緩緩地往後挪着步伐,他的腳現在剛剛纔能沾到河水的邊而已,這河水清涼冰爽流速頗快,踩在水中能感覺到水波在腳面上緩緩流逝的觸感。
“一、二、三、四、五、六、七……我草!七匹狼!你們還他麼真會湊數啊!我這一百來斤精瘦肉估計夠你們七匹狼今天晚上大快朵頤的了。”劉星皓無奈地苦笑了一下,他每往後退上一步,那些野狼就會緊跟着往前邁進一步,彼此之間的距離一直沒有拉開過,就這樣僵持下去,那可不是辦法啊。
時間在這時彷彿是度秒如年,劉星皓的額頭上漸漸沁出了一層汗珠,可他連分心去擦一下的空隙都沒有。七匹野狼近在面前,這份壓力若是換了旁人,只怕那人早就腿軟了。
劉星皓現在就在等待着一個機會,只要給他三秒鐘,不,哪怕是兩秒鐘的空隙,他就有信心可以博一下!可現在這針尖對麥芒的當口,到哪裡去找這兩秒鐘的空隙呢?
“嘿!你們這幫四腳畜生們!有本事來咬你爺爺我啊!!!”一把蒼老的聲音突然在河道邊炸響!
原來餘耀海一直都沒有走遠,他趟水來到了河道中央,可轉身一看,營救了他好幾次的劉星皓竟然和一羣野狼對峙上了,瞧那樣子,似乎是形成了僵局,劉星皓無法脫身,眼看就要被狼羣撕碎!
餘耀海可不是那種忘恩負義之輩,他立刻轉身上岸,來到了河道邊,大聲呼喊的同時,還撿起腳下的石塊向狼羣擲去!
你還別說,就這麼一個打岔的功夫,狼羣的注意力全都被餘耀海吸引了過去。劉星皓抓住這寶貴的時機,一個瀟灑地魚躍鑽進了河道里,雙手雙腳奮力地划水,再擡起頭來的時候,已經距那羣野狼足有十幾米開外了。
餘耀海見劉星皓脫了身,也縱身跳入了水中。這條河水流湍急,河道最深處直接沒過了成年男子的頭頂。在這麼深的河流裡,野狼是斷然不敢輕易下水的。
那羣野狼在河道邊氣惱地不住嚎叫着,明明眼看着即將到嘴的獵物,沒想到竟然還叫他溜走了,它們怎能不氣惱!
望着岸上那羣野狼沒有追上來,水中的劉星皓終於能鬆下一口氣了,他划着水來到了餘耀海的身邊,激動的說道:“餘大叔,剛纔多虧了有你啊,要不我可真是不知道怎麼是好了。”劉星皓對剛纔餘耀海關鍵時刻吼的那一嗓子可是頗爲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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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耀海笑眯眯道:“嗨,瞧你說的是什麼話,我這條命都欠你多少次了?數都數不過來了。我才幫你一回,你還跟我客氣個啥?”這次能大難不死,兩個人都是心有餘悸,要不是發現了這條救命的河,只怕他們二人現在都已經葬身在狼腹之中了。
“餘大叔,你看我們是游到對面上岸,還是再順流往下飄一段?”劉星皓低下頭直接在河水抿了一大口,這大半天來滴水未進,可是把他渴得不輕,這河水清涼可口,一口入喉竟讓人忍不住還想再多喝幾口。
“還是再飄一段吧,我怕那些野狼回頭再追上來。”餘耀海的水性也是不差,這河流速度湍急,可他舒舒服服地仰躺在河水中,任憑水流載着自己,一點也不費力。
“就是不知道這條河會通往哪裡啊?”
“嗨,管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