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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劉星皓清了清嗓子,朗聲道:“我來到望北村的第一天,便有幸認識了一位一身正氣的老人。他,就是望北村的老村長。老村長在那晚的村宴上,對查波說過的一句話,到現在都還牢牢地刻在我的腦子裡,他說‘只要我們踏實肯幹,這塊土地就會長出供養我們的糧食。’這句話不知道你們是什麼感受,但是我,非常非常的感動。是,種植罌粟確實比種那些糧食賺到的錢更多。但你們想過沒有,你們手上拿到的錢,很可能是那些吸毒的癮君子們賣老婆、賣女兒用來買毒品的黑心錢!這種不義之財你們拿在手裡,花得心安嘛?”
聽劉星皓這麼一說,原本還吵吵嚷嚷的村民們,此刻竟然全都安靜了下來。他們也都是有父母有妻兒的人,現在設身處地的想一想,大家的心裡面不禁開始泛起了嘀咕:“到底咱們種罌粟這個事,是做得對呢?還是做錯了呢?”
村民們的臉上,此刻寫滿了複雜的表情。劉星皓看在眼裡,心中也是老懷大慰,他能做的都做了,該說的都說了,勸人向善也只能如此了吧。
臨別之際,他在茫茫人羣中尋到了阮美照的身影。兩人匆匆對視了一眼,那兩道撞在一起的目光,是那麼炙熱,那麼期盼!兩人的心中都有太多的話想跟對方說,可眼下這般情形,有再多的話也只能藏在心裡了。
“我走了,你保重。”劉星皓用脣語向美照告了個別,也不管她聽見了還是沒聽見,說罷轉身便走。劉星皓並沒有說再見,因爲不知道何日才能再見。爲了讓此次告別沒那麼傷感,他必須乾脆利落地邁步就走。
望着劉星皓漸漸遠去的背影,阮美照的心裡猛然一空。她抿了抿嘴脣,終究還是抑制住了跟上去的念頭。其實只要劉星皓說一聲,哪怕只有一聲,她都願意拋下這裡的一切跟着劉星皓遠走高飛。
這段時間以來,美照遭遇過的冷眼數都數不清。身邊這些從小看着自己長大的大娘大姑們,全都像是換了個人一般,時時刻刻都在提防着自己拐走她們家的男人。還有那些登徒浪子總是三不五時地聚在美照家的附近,讓美照連大門都不敢出。如果星皓哥能一直在身邊保護自己的話,那這些人還敢如此放肆嘛?
人羣中其實還有另外一個人的目光,也在牢牢跟着劉星皓的背影,目送着他漸漸遠去。這個人,就是丁兆坤。
剛纔劉星皓的那番話,說得他頗有些緊張,真怕村民們會就此被他煽動,放棄種植罌粟的計劃。
可現在看來,村民們的反應並沒有多激烈,這可是一件大大的好事!說明大家的心裡都明白,到底是鈔票重要,還是良心更重要!
眼看劉星皓走的沒了人影,丁兆坤禁不住冷笑了一聲,心裡盤算着:“明天說什麼也得抽空去查波先生那裡看一看,難道他真的會坑了阿四?”
…………
拳臺之上的丁耀祖,此刻已經被揍得沒了人形。
只能防守不能進攻的戰術安排,簡直就是讓他充當一具人體沙袋,承受着魔鬼終結者強冬的一次次狂轟濫炸!
儘管被打得體無完膚,可丁耀祖還是不敢違抗查波先生的命令。只有絕對的服從,才能讓他有針可打。
丁耀祖此時在場上純粹就是在硬抗,他連基本的步法和呼吸的節奏都已經混亂不堪了。好在第二回合剩下的時間也不多了,只要再撐上個幾十秒,裁判便會敲鐘,給予一個寶貴的休息機會。
這第二回合的比賽打得如此不堪,讓黎樹寬對這場拳賽也都沒了興趣。他自己悶坐在沙發上品評着來自波爾多的紅酒,臉上寫滿了無聊。原來剛纔查波還真不是在客氣,這種水平的拳手也敢放上拳臺來,雖說是場墊場賽,可也不能這麼草率馬虎吧?
查波像是已經猜到了黎樹寬的心中在想些什麼,他笑了笑湊到黎樹寬的耳邊,故弄玄虛地說道:“第三回合,絕對精彩!寬哥要不要現在下點注啊?”
“你的拳手都被打成這幅德行了,還能精彩到哪裡去?”黎樹寬絲毫不顧忌查波的面子,張口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呵呵,寬哥要是不看好我家的拳手,大可以押注在那個魔鬼終結者身上,咱們就來賭一把好了。”
“好,賭就賭!我押一個億在那個魔鬼終結者身上,這場比賽他要是打不贏,那我這麼多年的拳就是白看了!”黎樹寬想也不想便壓下了一億元的賭注,這點錢對他來說,不過就是些毛毛雨罷了。
“寬哥真爽快!那我也下注一個億,在我自家的拳手身上。來,咱們乾一杯,拭目以待!”查波笑眯眯地舉起了酒杯,與黎樹寬輕輕對碰了一下。正巧這時鐘聲響起,第二回合到此結束。
那個魔鬼終結者強冬在這第二回合幾乎是毫髮無傷,他激動地連連向觀衆們揮手致意,心裡估算着再有一個回合,便可以拿下這場比賽。
而再看臺角另一邊的丁耀祖,他簡直就像是從災難現場死裡逃生回來的一樣。只見他滿臉青紫的淤血,眼皮破了一個口子,正汩汩地往外冒着血。全身的骨頭像是被大卡車壓過了一樣,幾乎都快要散架了。
他好不容易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剛喝了一口水便“哇”的一聲吐了出來,水裡面帶着濃濃的血腥味道,估計是嘴巴里有什麼地方破了。
這時教練走了過來,還帶着幾名助理把坐在臺角休息的丁耀祖給擋了個嚴嚴實實。
沒等丁耀祖開口,便突然感覺到有一根尖尖的針刺進了自己的胳膊,一股冰涼徹骨的感覺隨着血管恣意翻騰,瞬間便由手臂流轉到全身各處,四肢、內臟、肌肉、骨骼全都變得無比輕鬆、無比自在,就連剛纔那些耗費一空的力氣,也在一點一點地聚攏回來!
這種久違了的感覺,讓丁耀祖舒服地打了個冷顫,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內部正在發生着驚人的變化,整個人彷彿被充滿了電一樣,滿滿的戰意從雙眼中激射而出!
“臭小子,你就給我等死吧!哈哈哈哈!”丁耀祖衝着臺角對面的強冬放聲狂笑了起來,他一直在期盼着的東西,終於等到了!現在的丁耀祖感覺自己的體內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氣,他迫切需要一個對手來讓他發泄一下!
瞧見臺上放聲狂笑的丁耀祖,場下的查波自然知道剛纔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給黎樹寬的酒杯裡添了些酒,美滋滋地笑道:“好戲就要上演了,千萬別眨眼哦!”
“鐺鐺鐺!”第三回合,正式開始!
一聽見鐘聲被敲響,丁耀祖迅速從臺角衝了出來!像是隻下山猛虎一般,渾身上下都帶着一股不屈不撓的韌勁。
而拳臺另一邊的強冬一見這種情況,心中不免也有些吃驚。剛纔明明自己佔據着絕對的優勢,把這個丁耀祖壓制得毫無還手之力。怎麼這傢伙才一會的功夫,又生龍活虎地跳了出來?
丁耀祖二話不說掄拳便上,一招一式使得是有模有樣,不但攻勢兇猛,力道也是非常的兇猛!
強冬一不留神連捱了幾拳,疼得齜牙咧嘴連忙採取了守勢。心裡還納悶着:“我靠,這傢伙的力氣剛纔不是都用光了嘛?怎麼突然又變得力道更大了?”
坐在場下的黎樹寬發現了這一反常的現象,也是頗爲吃驚!剛纔明明看這傢伙快要敗下陣來,怎麼會又突然精力大盛了起來?再看坐在旁邊的查波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黎樹寬的心中頓時明白了,這事十有八九是查波搗的鬼!
“說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使了什麼手段?”黎樹寬一改矜持,主動向查波攀談了起來。
“嘿嘿,我能用什麼手段,還不是上次跟你說的那個‘新藥’。這次我沒有在拳手上場之前給他打針,爲得就是想讓你看一看,打針之前和打針之後的區別到底有多大。”查波費了這麼大的力氣安排的這場拳賽,目的其實就是爲此,現在計劃終於進入了原先的軌道,查波抿了口紅酒,總算是能舒心地笑出來了。
“新藥?”黎樹寬自然記得查波上次跟他說起過的這種“新藥”。只不過上次喪坤與基龍的比賽讓他輸了不少的錢,害得他一點心情也沒有,這才擱置到了一邊。如今看來,這種“新藥”的效果很是驚人啊!
查波衝臺上的丁耀祖努了努嘴,不緊不慢地解釋道:“你看這個男人,他現在感覺不到疼,也感覺不到累。但是他的頭腦還是清醒的,能夠服從上級的命令,也能夠操縱各種儀器、武器或者是車輛船隻之類的。這種‘新藥’的副作用小,見效又快。如果能在軍隊裡推廣使用,我想象絕對可以稱得上是一個爆炸級的秘密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