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洛去領取小花臺的戰果。
“薊洛,眠蒼嶺小花臺第二名,有勞您了。”洛說着將嶺主分發的玉髓取下來,放在櫃檯上,作爲身份證明。
“薊洛是吧,應該是第一名,瞧,這兒寫着呢?”櫃檯的師兄笑眯眯的指着一本冊子,頁面上標着薊洛的名字,後頭有一個“一”字的鈕文符號。
鈕文,是靈墟界通用的文字。
“怎麼可能?那雲海仕呢?”洛不敢相信,自己怎麼成了第一了。
“雲海仕啊,我找找?”事務師兄又是一通翻騰。終於翻見了雲海仕的名字。
“他呀,也是第一,等等,怎麼會有兩個第一,哦,後頭有標註:已達仙脂期。”
“薊洛,是這樣的,你說的這位雲海仕,雖是眠蒼嶺小花臺的第一,可他前些日子已突破到仙脂期,也就是說,兩年之後,你將作爲眠蒼嶺小花臺中的第一名參與宗門花臺之戰。”
“哦,原來如此。”這傢伙,短短几個月,竟然突破了。也好,那我就是名副其實的仙晶期第一名了。
“哈哈,謝謝師兄。”洛接過十萬枚二級靈貝,再一次,將腰間的裝得沉甸甸。
幸虧他早就意料到,一隻靈螺裝下有點勉強,所以來之前多買了一隻。左右腰間,各別一隻,甭提多威水了。
有了錢之後的洛,還專門跑到市場上,補足材料,做出了一枚隱身符。
“哎,嫪愛曳不是在靈脂山嗎?去瞧一瞧她,不管怎麼說,都是朋友一場,她慘遭人禍,老義父,愛她的兄長,一個個歸西,就剩她來到鍾靈宗,孤苦伶仃的,去說幾句安慰她的話也好吧。”
洛打定主意,飛至靈脂山。
“呵呵,好久不見,薊洛,聽說你在宗門小花臺奪得第二名啊?”在靈脂山遇到的第一個人是吳明子。
這傢伙沒讓自己還手臂,洛已經感激不盡了。
“吳師兄,你消息怎麼這麼靈通啊?”洛笑着說,其實他心裡暗道:老子是第一,你的消息已經落後了。
“哪是我的消息靈通,三山一嶺的小花臺戰績名次,前十名者,每次都能不脛而走,流傳於各山頭,你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多有名氣吧。”
“這樣啊?還真不知道?”洛撓撓腮邊,他平常時只顧着修煉,對於這些八卦,一直都開啓自動屏蔽狀態,沒想到,自己都成了八卦的焦點了。
“唉,看來我真是老了,長江後浪推前浪,如今的心性,還不如你,實在是慚愧,慚愧!”
吳明子看洛一副撓首羞澀的樣子,看來,他的確是不知這事,修爲日日精進,而不在乎外在的榮嫣,這種穩如磐石的道心,不正是自己所缺的嗎?
“吳師兄,我也只是一時僥倖,更何況,這次小花臺,有很多修爲高的師兄也未曾參與。”洛心裡雖然甜出蜜汁,但嘴上也還顧着謙虛的。
“行了,說說吧,你來靈脂山何事?要是修煉上的,我可要向你討教一番。”
“實不相瞞,我來靈脂山,想尋一人。”
“何人?值得洛師弟你專程趕來。”
“歸絕門的少門主,聽說她在貴山修煉,吳師兄可知此事?”
“那兒……”
“謝了,有事,日後再會。”洛看到吳明子指着三四里外的小山頭,頓時靈氣御劍,一踏而飛。
他現在只想看看嫪愛曳,和修煉之事,至於其他,也沒閒功夫嘮叨。
至於爲何要去看嫪愛曳,洛慢慢發現,嫪愛曳彷彿成了他心中的一根結。想當初,在黎藩的老巢,洛沒能將她救出,就有惻隱,如今更是聽聞她的慘事,心頭更是過意不去。
飛劍落地,洛發現,有一個黑衣女子背對着自己,把水一瓢,一瓢地澆向她身前的引靈草。
“愛曳?”洛試探性叫一聲。
可黑衣女子手中勺子停滯了一下,並沒有回頭,而後又將水澆出去。
“我說愛曳小姐,你不會不認得我了吧。”洛上前一步,從身材看,是那個歸絕門少門主無疑,加上方纔她手停滯的一瞬,必定是她。
“你走吧,這兒沒有什麼少門主,她已經死了。”愛曳總算回過頭了。
只是她言冷如霜,雙眼淡漠,看見洛,就如路邊的陌生人一般。
“你……怎麼這副模樣?”洛詫異了,這嫪愛曳面容比之前更爲削瘦,雙目空泛,靈氣全無,一身黑衣將她緊裹,就好像千年古剎中的修女。
“我如何與你無關,薊洛,我恨你!你怎麼敢在我面前出現,我詛咒你,生生世世不得好死!”嫪愛曳情緒一下子抑制不住,把瓢子扔飛,衝過來,扯着洛的衣領捶打。
“你罵吧,罵出來會好受點。”薊洛像個布偶人,佇立着,任由她發泄。
“你……你休想,我永遠恨你!”愛曳突然意識到你什麼,猛地推開洛,可洛推不動,她自己一個踉蹌地往後退。
“嗚……嗚呼。”嫪愛曳乾脆蹲在地上,無助地哭起來。
洛想走過去,安慰她幾句。
兩道劍意從天而降,咻地一聲插向洛兩旁。洛飛身閃開,發現是靈指山的弟子。
“你是哪一山的?竟把少門主給欺負了。”兩位弟子並不認識洛,不過見他身着宗門的衣服,剛纔那兩劍,也只不過是花把勢,並無殺意。
“在下薊洛,與少門主本是朋友,今日特來拜訪,並無欺辱之意。”
薊洛?
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收起長劍道:“既然薊洛師弟,誤會,誤會……”
“我不認識他,趕他走,趕他走!”
靈脂山的弟子剛想跟洛寒暄幾句,不料被愛曳聲嘶力竭的喊聲打斷。
他們兩位是受山主派遣,來保護嫪愛曳的,可不能由着她這樣鬧,連忙推搡着洛:“薊洛師弟,少門主她受驚了,不好意思,您改日再來。”
“我永遠不要見到他,讓他滾!”愛曳嘶喊道。
“那打攪了。”洛也沒法,御劍離開。
回到小黑屋,夜色將沉,洛戴上小狼牙,入定不到一盞茶功夫。竟發覺胸口出來慼慼的疼痛。
呼,洛深吸一口氣,想起今日愛曳捶打他的胸口,莫不是那時留下的隱痛。
沒道理啊,我不可能這麼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