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的小蜜蜂,繞着洛轉一圈後,竟然安靜落在洛的指尖。
“她,怎麼?喜歡我的手指?”洛不解問道。
愛曳一臉嬌羞,“這還不都怪你,那天,那天,我脖子上抹了它最喜歡的甜脂膏,而你,你……碰到這兒了。”
哦,洛一下子明白了,原來那天,他掐住愛曳的雌劍時,手指不經意擦過她的香脖,因此,留下了這小蜜蜂喜歡的甜脂膏。
“可我這幾天都有洗手哦。”洛笑着道。
“甜脂膏有一種獨特的香味,是洗不掉的,只有雙頭小蜜蜂才能分辨出來。”愛曳傲氣道。
身爲歸絕門門主,她用的香料豈會簡單,你就算剝層皮,都有香味印記。
“你放在好好的門主不當,偏跑來這裡做賊?”
“誰做賊了?”
“半夜三更闖進來,不做做賊做甚?”
“這不都得怪你?”
“怪我?”洛感覺矇頭被敲了一棍,這麼大的罪名,怎麼又落到自己頭上。
原來,洛離開後,愛曳下令:歸絕門以後不能再濫殺無辜。
結果呢?一羣嗜殺的門人,主動脫離了歸絕門,漸漸失去威望的愛曳,覺得這個門主,當得沒鳥意思。
加上鍾靈宗的霜弓子,老是旁敲側擊她,讓她說出薊洛的下落。
沒辦法,一怒之下,她就逃了出來。
說了你可能不信,她逃出來之後,追她回去的竟然不是歸絕門的人,而是鍾靈宗。
像鍾靈宗這樣的名門大派,肯定要“正義凜然”請愛曳回去做門主。
畢竟,愛曳纔是歸絕門唯一合法的繼承人,鍾靈宗不可能逾越“正義”的尺子,叫鍾靈宗的長老去當門主。
因此,愛曳,現在已經是鍾靈宗和歸絕門的通緝犯,不過,是要活着的那種。
“洛哥啊,我看,這尊菩薩可不好惹,依她的性格,說不定鍾靈宗的人已經追到這兒了。”
在一旁溜達的容易張,“不經意”聽到他們說話,小心提醒道。
“你一個邋遢大叔,有你說話的份?”
愛曳怒眉一翹,猛然出手,一隻玉爪快如閃電,疾速朝容易張抓去。
面對仙脂期修爲,而只有仙晶期修爲的容易張,就算反應再靈敏,也沒法完全躲開,利爪劃破了他鬍子茬的臉皮。
“愛曳,住手!”洛趕緊喝道。
“薊洛,他,欺負我。”愛曳還是一如既往地地蠻橫。
是啊,她一個堂堂歸絕門門主,卻遭一大叔嫌棄,這不是欺負是什麼,簡直是侮辱!
“這麼毒辣?”容易張趕緊倒退幾步,捂着臉,慢慢撕下人造臉皮,暗道:“還是瓊嫣好。”
這一幕,恰好被不遠處的赤前輩看見。
“你們到底是誰?”
赤前輩的聲音不大,卻異常響耳,他快步走到容易張跟前,目不轉睛地盯着這個新面孔。
的確,剛開始的時候,洛他們介紹自己,說是一散修,可,一散修,爲何要易容,還與歸絕門的門主有不清不楚的瓜葛?
“我們是鍾靈宗的叛徒,鍾靈宗要通緝之人。”
容易張剛纔被赤老頭駭人的氣勢嚇懵,仙脂後期的厲聲質問,的確不是小小仙晶期能抵抗的,辛虧洛走過來救場。
“赤前輩,我們不該欺騙你,奈何鍾靈宗爲七大宗之一,我們怕連累你,所以纔沒有……”
“老夫明白了。”赤老頭細眯着眼,略皺眉頭,可又極力表示出平靜。
什麼拜師學藝,那全是扯淡,鍾靈宗的叛徒,跑去找食骨五散人,是想找庇護,找靠山吧,身爲散修的他又豈能不明白?
這些年,各大宗門不斷擴大勢力範圍,散修的生存是愈發困難了,散修不單是尋找一塊極富靈氣的福地很難,一旦招惹上那些大宗門,更是逃躥無門,隨時身隕。
“謝謝前輩諒解,不過,說真的,愛曳,你來的時候有沒有人跟蹤。”
“切,那些鍾靈宗的笨蛋,會跟蹤得了我?”愛曳一臉傲嬌。
“就算現在沒有,遲一點他們也會……”容易張站起身來,還沒說完,又被愛曳舉起的拳頭嚇住。
“咳咳,容易張說得對,看來,我們不適宜在此處逗留太久,免得連累赤前輩你。”
“老夫……老夫慚愧!”
赤老頭也不好說什麼,自己雖是仙脂後期修爲,但對於鍾靈宗這種龐然大物,無異於螻蟻的存在。
要說什麼護着這幾個小傢伙,這麼不要臉的話,他說不出口。
三人走在路上,容易張,做了領頭那一個。
“今天的風景真好!”容易張在前頭蹦蹦跳往前躍,不由地感嘆道。
他現在心一點也不慌,就算鍾靈宗的人追過來,他比之前的逃亡,多了兩塊盾牌。
一是薊洛,仙脂期高手,會騷操作。
還有一個就是愛曳門主了,這小妞脾氣很辣,但能做擋箭牌,萬一打不過鍾靈宗的,把刀子往她脖子上一架:“你們都別動,再動我就宰了她。”
那些鍾靈宗的龜兒,還不得乖乖放下武器讓道。
不得不說,容易張覺得自己實在是太聰明瞭。
“怎麼想得這麼淫蕩?”洛不禁問道。
“沒什麼,就是想着,咱們下一個點,千湖畫舫,聽說那兒的女子都是絕美。”容易張迴應道。
“哼!待會你們就知道,那兒的女子,個個抹的脂粉,比你們的假面皮還厚。”愛曳不滿道。
“好好好,就你最漂亮,我們都知道,是吧,容易張。”洛向容易張拋了個眼神。
“對對對,門主,不,是仙女門主,那些庸脂俗粉,哪能跟您比,您就是一個月不洗臉,也比她們美上一百倍。”容易張馬上領會。
“好吧,反正我聽薊洛的。”愛曳端詳着手中的羊皮地圖笑道。
方纔,一聽洛和容易張說,要去千湖畫舫,愛曳是一萬個不同意。
然後容易張來了一句,“你不是怕洛哥喜歡上別的女人吧。”
瞬間,愛曳說:“就去千湖畫舫,那兒都不許去,就要直奔那兒。”
“咱們開始御劍,從這兒往千湖畫舫,沒有別的門派了。”
洛祭出小白,輕躍而上,不料,幾道劍氣流光,從天邊,剎那轉至。
“站住!”
一共來了七個人,領頭的莫不做聲,而由旁邊的小弟喝道。
“桐業師兄。”洛站在原地,輕喚道。
他此時,早已經摘下了人皮面具,反正跟愛曳和容易張一塊,沒必要隱藏太多。
“你還記得我這個師兄?”桐也伸手製止那個想蠢蠢欲動的新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