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扁頭顱長舌頭的魔獸,將那片卡牌一下捲入嘴中。
頓時,兩塊卡牌在他腹中融合,一道黑紅的魔光在它的體內熾燃,它顫粟的身軀,扶搖之間,又粗壯了一圈,表皮的鱗片更加粗獷,每片鱗片中間,還鑽出了一小撮綠毛,流溢着魔氣。
“好!又變強了”洛頓時一踏腳,騰在半空,避開魔獸疾速的撲抓。
它那利爪抓痕,生生在洛原來的站位,留下了一個大坑,塵煙炸起。
滋滋!一撲落空,它的長舌頭,馬上朝洛飛卷而來,洛的大棗劍想一刀切斷,誰知?
這傢伙的舌頭實在是太敏捷了,一把纏住洛的劍柄,將他的手和劍捆綁一塊,一扯!
洛竟被他拉回地面。
一人一魔獸,就像拔河般,它想把洛吞進肚子裡去,而洛想着,扯斷它的舌頭。
“你TM真大力氣!”洛使勁拉扯,誰知道,它的舌頭僅被扯長了一丁點,又反彈回去。
噗!一股茄子色的濃霧,從魔獸口中釋放。
哇,好臭!
這臭傢伙居然放毒。
洛實在忍不了了,一鬆開手,同時召喚出小白飛劍,朝它的舌頭躥過。
哇啦!在毒霧中,魔獸的舌頭被小白疾速劃過,頓時,一股噁心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魔獸的舌頭,被小白切去了一小段。
踏痛苦地嘶鳴着,同時,腹中的卡牌再次溢出魔光,大片的魔氣朝它嘴裡聚集,它被切去的舌頭又長出來了。
我靠!原來,這魔獸卡片還有治癒恢復的功能,照此下去,非常不妙。
洛眼眸冷峻,他開始把目光投在訓獸師身上。
擒賊先擒王,這傢伙不知還有什麼更陰險的手段,不過,只要把他拿下,那便一切好說。
吼吼!
三頭魔獸,竟然同時倒跳了一步,阻截在洛前面。
“洛,現在該怎麼辦?”愛曳和初洱也同時靠過來。
洛可以聽到她們都有輕微的氣喘,並且額上滲着細汗,看來,必須得速戰速決!
“你們不要往前衝,愛曳,你衝在前面,使出最厲害的殺招,記住,放完之後,便馬上後溜,無論發生什麼,也不要回頭,
初洱,你跟在我後面,一旦愛曳後退,你掩護她逃跑便好。”
“我……好吧。”愛曳剛想說什麼,但看到洛異常沉重堅定的眼神,同時,一隻手搭在她的肩上,她就不再說什麼了。
三隻魔獸就如三座大山,嘶鳴成魔風,滾滾吹蕩。
洛細眯着眼,那搭在愛曳肩上的手,在遠遠不斷地輸送靈氣,讓她有充沛的靈力,發起最強的殺招。
要到那訓獸師的身邊,必須穿過眼前三頭魔獸,並且,還要在其他魔獸未察覺之際,疾飛過去。
洛鬆開肩膀那隻手,一股磅礴的力量從愛曳身上涌現,只見她雙手伸出,那把飛劍,瞬時間被銀光所籠。
猝爾,她一躍飛起,手中的七星琉璃劍,竟然擰成了一隻銀粉蝶!
華光如烈,那劍芒雙翼,扇動着空氣,直直撲向正中間的魔獸。
馴獸師見剛纔察覺到洛的眼光,才聚集起三隻魔獸,沒想到他們蹭了一會耳朵,也不見動靜,正欲發怒,一隻銀色劍芒化蝶,疾速射來。
嗷!那匹四蹄噴火獸,張開大嘴,對着愛曳的銀色劍蝶一噴,一團火球直直撞上。
轟地一聲,銀色劍芒只是威勢稍減,但仍以駭人速度鑽入魔獸的嘴巴。
“小白!”洛心念一動,一口白刃迎風疾躥,在魔獸未合上嘴之際,跟着銀蝶的屁股,鑽入魔獸肚中。
此時,愛曳已抽身後溜,連七星琉璃劍都發射出去,此時,她再無餘力,只能靠初洱的保護,才能在另外兩隻魔獸撲來之時,保住性命。
洛身形抽動,好像一步,又恍如百步,殘影凌空,只見他的冷目微睜,雙手掐訣。
白、銀兩團靈光在魔獸的腹中,與一團黑紅之光相遇。
愛曳的銀蝶劍芒,正和兩張卡牌相撞一塊,洛的小白飛劍又竄入其中,頓時,魔獸的肚子,好像有幾隻幼崽在打架,團團肉塊隆起,靈光剎那間炸裂,只見它咓地一聲,肚子炸裂成粉末!
好機會!
水紋衣,劍步!
在靈光與魔光撕裂的蒼空中,這正是洛等待已久的一瞬。
訓獸師正在驚愕,他兩隻卡牌合成的魔獸,怎麼會在瞬間炸裂成無數塊?
一把赤紅劍影劃過他的瞳孔,出現在他的胸口。
“你……”訓獸師喉骨出不了聲,胸口已迸濺出鮮血。
“我是不是很快!”洛壞笑的同時,大棗劍在他胸口一攪,抽出來。
“啊……”
巡獸師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會敗,並且敗得那麼無力,胸口殘留的劍意,要將他的身軀分割成一寸寸。
頓時,一陣難聽的笛聲飄來。
這聲音,有點熟悉啊 ,洛果然看見,魔獸的後面,飛來一人。
正是宦夜君。
在笛聲縹緲下 ,魔氣迅速朝訓獸師包裹過去。
“咳咳……”在魔氣的包裹下,訓獸師被洛搗爛的胸口,竟然慢慢癒合,生出一團薄薄的新肉。
這……,我明明把他的魔穴(魔族的靈穴稱之爲魔穴)搗碎,爲何他還能活着?
“你……果然留不得!”洛劍指宦夜君,怒道。
“哥哥,你這又何必呢?”宦夜君上前去扶起訓獸師。
那訓獸師雖說身軀不再分裂,胸口長肉,不過,他急劇地瘦下去,原來的黑髮,也在瞬間變花白,成爲一個衰老的老頭,伴隨不斷地咳嗽聲。
“你能不能放過我哥,他只是立功心切,纔會……纔會冒犯諸位。”
宦夜君看着洛,眼神極爲真誠。
“立功心切?差點就讓畜生把我們吃了,洛,不要放他!”
愛曳說道,擊殺這訓獸師,她可是費了不少力啊,剛纔那一擊,現在還沒緩過來呢?
“對對對!要是他把咱們抓住,能放了咱?”容易張也毫不客氣的懟道。
“你們,你們看,他這個樣子,再也不會傷害諸位了,我發誓!”宦夜君眼淚都快急出來了。
“這……誰敢保證?”洛確實有點爲難,這訓獸師,不得不說很厲害,若是有朝一日,他恢復過來,自己都沒把握再次把他打敗。
你宦夜官發誓,到時候他還不是照樣殺過來,你能阻擋他?
“你們不信,拿我的命換他的,可行?”宦夜君說着,就想跪下來。
這魔獸法令官,是他唯一的哥哥,他們倆從小就無父無母,雖說他哥哥小時候經常戲弄他,逗他玩,可是一旦有什麼好吃的,增加修爲的東西,第一時間總是讓給他這個弟弟。
長大後,兩兄弟都謀得一份差事,雖然會常常因爲意見不合,揮袖離開,但每隔一段時間,他從心裡都會記掛着這個哥哥。
“你……別。”嘶啞着喉嚨,掙脫宦夜君的手,咚地一下跪倒在地,朝着洛他們磕頭。
“這,怎麼辦?”
洛徹底爲難了,要說不放嘛,好像良心上過不去,畢竟勝負已分,他也在磕頭認罪,並且現在殺了他,就如殺一隻螞蟻一樣,沒一點成就感。
可是放?容易張他們?
“我什麼都沒看到,你決定吧。”容易張把臉轉開。
“愛曳……”
“唉,你別問,我什麼也不知道,你自己決定吧。”連愛曳也看不下去了。
她以前最門主的時候,雖然很多人都跪地求饒,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訴說自己有多悽慘,多麼迫不得已,但眼前的這對兄弟。
他只是不停地磕頭,默不言語,好像在爲某個人做任務般,而他的弟弟,卻緊緊將他護着,生怕洛他們突然出手,再次結果了他哥。
這種……,雖是立場不同,但卻沒有一點兒卑微的感覺。
“你聽見沒有,他們說看不見,你們還不走!”洛說道。
“謝謝諸位!”宦夜君趕緊扶起他哥,兩人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真魔戰墟的深處。
而那些魔獸,頓時倉皇而逃,一頭頭借魔障掩護,飛奔逃離。
“洛,咱們現在,還進去嗎?”
容易張鬆鬆膀子,他臉色恢復了不少,之前雖說受過傷,但這段時間沒有參與激烈打鬥,身子也恢復得差不多了。
加上這次,他眼看着洛把這麼強悍的敵人幹掉,信心更是爆棚。
“走!咱們進第五層真魔戰墟。”洛眉毛一挑,現在是第四層真魔戰墟了,出去比進去說不定更難,來都來到了,豈能不進第五層瞧瞧。
第五層真魔戰墟,傳說中,這兒是連通魔界最近的地方,只要穿過一層胎膜,就可直接進入魔界。
“小禮帽, 你怎麼樣了?”
洛拍拍靈螺,輕聲問道。
喵喵喵,靈螺中一團白光溢出,小禮帽輕哼着蹭蹭洛的腳。
不得不說,小禮帽這個習慣,真是好,要知道,洛此時的腳是沒穿鞋的,它用毛茸茸的腦袋一磨蹭,洛就覺得癢癢的。
要不是自己的腳有點髒,洛真想讓它多蹭幾下,順便伸出小舌頭來舔舔。
“你啊!別頑皮啊。”
洛感覺剎住自己“邪惡”的想法。可是愛曳已經一把抱起小禮帽,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樣子,要對小禮帽展開教育。
轟!小禮帽搖晃着小腦袋瞬間,突然變身,成爲一隻真正的五色妖狸。
“上來。”洛一躍而起,其餘三人而聞聲而動,坐上拉風坐騎,去往第五層真魔戰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