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張趕緊扯下脖子的靈符,“怎麼用?”這時他才發現,尼瑪,不是說靈符在關鍵時刻會救自己一命嗎?怎麼,不見顯靈。
霜師兄,你說的關鍵時刻,是不是要等我死了之後?
嗡!手中的靈符一下子金光炸涌,刺眼的程度,直接“瞎”,看不到。當洛他們睜開眼睛時,發現他們的腳下是一塊大石頭,而四周也沒有“水漫金山”的景象。
容易張懵逼的手還停留在半空,但是手中的靈符已經空空如也,不知去向。
“好險!得救了。”容易張舒展一口氣,癱坐在大石塊上。
一道靈符換了幾條命啊,洛摸摸自己口袋中的那道,看來,這玩意,還挺管用的。
“你們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洛吸吸鼻子,一股淡淡的花香味入鼻。
“聞到了,是花香。”菲茵也深吸一口氣,果然。
“哈哈,看來老天是慶祝我們劫後餘生,送來野花幽香。”容易張一聞,果然精神抖擻,一掃他的疲憊和心酸。
“菲茵,你不是喜歡花嗎?要不要去摘幾朵?”女孩子那個不喜歡花,這一點,不用琢磨,特別是像容易張這樣的聰明小哥。
容易張還不斷地向洛拋眼神。
“這小子怎麼這麼懵,女孩子哪個不喜歡花,都這樣提醒你了,還不去摘幾朵送給菲茵?”容易張心裡都替洛着急了。
“不用了,我又看不見,鼻子聞到就好,摘了反而浪費。”菲茵笑得欣欣然。
“哦,也對,菲茵,咱還是不要摘了,這花香怡人,摘了就會凋謝,還是讓它好好長吧。”
“你們不去我去。”
菲茵和洛一唱一和,讓容易張很不爽,想摘就摘,你還管的着了?路邊的野花我偏要採,要是不採,還真對不起野花的一番勾引呢。
洛和菲茵苦笑着,容易張這傢伙還真能鬧騰,耍起小脾氣,也是槓槓的。
天尚未透亮,肚白中還有灰濛。
啊!洛聽到容易張一聲慘叫,飛跑過去,已不見容易張。
這……
“容易張!容易張!”
洛和菲茵面面相覷,尼瑪,這消失得也忒快了點吧,除非有妖怪,不然就容易張,讓他多長兩條腿,也跑不了那麼快。
花?洛注視着眼前,的確有一片野花。
黑紅相扭的花莖,兩支筷子般大小,沒有花葉,頂上是一朵巴掌大,慘紅的花瓣,點點微黃的花骨,散發着誘人的香味。
洛掏出匕首,一步步走進,看來這花有古怪,必須得采一朵瞧瞧。
呼!簌簌!當洛的匕首要靠近花骨時,一片燦爛的小花,瞬間倒下,變成一條條小蛇,以閃電般的速度逃遁。
這……花變蛇?
真的,不是夢,花骨倒地,成了手臂般長的蛇身,黑紅相間的圈紋,花冠和花蕊瞬間閉合成蛇頭,花冠成頭,花蕊成舌頭,斯斯!摩擦着地面飛遁。
“追!”洛也疾步追趕,奈何這蛇太過靈敏,洛的速度雖不慢,但蛇兵分幾路,石縫間、草叢堆、樹洞無數的小孔都成爲它們逃走的路線。
沒追幾步,它們便在夜色的遮掩下,逃出了洛的視線。
“洛,咱們呼叫師兄吧,咱們眠蒼嶺不是有師兄守護的嗎?容易哥怎麼會被妖怪抓跑?”
“對!師兄!師兄!”靈符沒用,因爲它不自動發功,洛和菲茵也不知如何用,看來只能靠外援了。
他們倆扯開嗓子大喊特喊,可師兄呢?連個鬼影都沒見。
“菲茵,你能附近可能有人的聲音嗎?”洛喘着粗氣,實在是喊破喉嚨了,像個傻子一樣,像向蒼天求援,這滋味不好受啊,沒一點譜。
“沒。”菲茵搖搖頭,這附近除了她倆發出人的氣息,其他的都是動物呼吸,植物隨風搖曳的聲音。
“唉!容易張,兄弟對不起你啊。”
容放眼四周,然後找到一塊扁木塊,操起來,用匕首在上面刻上字。
“洛,你這是幹嘛?”
“容易張是我兄弟,他在這兒遭難,我怎麼也得給他弄塊墓碑,不讓他做孤魂野鬼。”
“墓碑?”菲茵吃驚地看着洛,很陌生的眼神,眼前這個傢伙,真的是洛嗎?怎麼能這樣,你兄弟容易張?生死未定,你就刻墓碑?
“騙你的!”洛擦擦頭上的汗。
“容易張在這兒消失,我要做個記號,再到附近繼續找。”洛繼續刻着,直到把容易張刻在木板上,往地上一戳,一掌劈出,直直壓向木心,入地七八寸,風是刮不掉那種程度。
“洛,你幹嘛不直接刻樹上?”菲茵有點不解,做記號,直接刻在大樹幹上,不更好嗎?
“菲茵,你不覺得這圈獸森林很詭異嗎?花都能跑,樹指不定也能跑。”洛雖然這樣說,但爲了有備無患,樹幹上也畫上個十字。
還在就近的石塊上也畫上個十字。
“走。”
“容易張,師兄!”他們喊着,驚起了草叢、樹葉中的小鳥。
“要是能抓到一隻小鳥,問問情況,或許能知道容易張被抓到哪?”
洛在心底暗暗盤算,傾聽動物話語,他如今已能基本掌握,只要腦袋稍微進入那種朦朧狀態,便可聽到。
可抓鳥,沒那麼容易,他的踏燕飛天,在這圈獸林中,無疑是三腳貓的功夫,這兒有的是大把野獸,靈獸,說不定一不小心抓到一個完虐他的靈獸,那不是找抽嗎?
“菲茵,我看師兄是不會出現了。”
“爲何?”
“我記得咱們嶺主說過,在圈獸森林中,遇到致命危險,躲在暗處的師兄纔會出現,容易張被抓走,師兄又不出現,這說明,容易張的處境還沒有生命之憂,這反而是好事。”
“好像挺有道理的,洛,你說師兄會不會已經去救容易張,只是沒有告訴我們而已。”
“不排除這個可能。”洛仔細一想,是啊,自己兩人在瞎喊有啥用,如果有同門師兄在這附近,恐怕早就跑去就容易張了吧,如果連師兄都不救容易張,那就說明,容易張不用救。
“洛,你聽,這附近是不是有爭鬥聲,在東邊。”
聽菲茵這麼說洛往東邊疾走幾步,側耳傾聽,好像真的有爭鬥聲呢。
“走,我們去看看。”
“黑小子,這是老子發現的,你竟敢搶?我倒要看看,你的命有多硬。”田耿指着冥胡卓的鼻子罵道。
冥胡卓手中拿着一塊三角鱗片寶石,陰沉的臉,就人數而言,他是處於弱勢的,對方有兩人,田耿身爲靈脂山新人中的大哥,他身邊還跟着一個小弟。
這塊三角麟片,像石塊一樣,佈滿紅黑相間的鱗片,只有巴掌的厚度和大小。時不時閃爍着青幽光芒。雖然不知冥胡卓是怎麼得到的,但任何人第一眼看到這塊鱗片,就肯定知道這是寶貝!
雖然早聽說過圈獸森林中無奇不有,但這都是聽說,這是他們第一次進入這個傳奇之地,對於這樣的寶貝,豈可放過。
呀!一聲大喝,田耿的小弟先出馬,他飛撲過來,想奪過冥胡卓手中的寶貝。
可沒想到,冥胡卓的詭異步法,加上靈活的手段,田耿的小弟壓根近不了身。
這小弟名叫紅寶,屬於小胖子類型。他惱羞成怒,再撲過去,冥胡卓在躲開這肉團襲來的同時,還在他屁股後面補上一腳,他一個踉蹌,趴倒在地,狗吃屎模樣。
丟臉啊,這田耿也看不下去了。
“好小子!”田耿手持一把銀光亮亮的匕首,這匕首,可比洛的那把金亮多了,洛那把純屬撿破爛,可田耿手中這把,倒像是集市上新買的,還每天用絲綢布,沾香油抹的樣子,簡直亮瞎眼!
“住手!”
洛和菲茵趕到,看見同門鬥毆,並且還有武器,這性質惡劣啊。要是他是護教長老,定要拿下這個田耿再說。
要知道,鍾宗有三階長老:引渡長老、護教長老、研法長老。
引渡長老:簡單地說,就是招生老師,找新芽的幹活。
護教長老:仙法高深,對內是維護教派的法度,對外,是用來保護教派安全的。
研法長老:作爲長老中最高級別,專門研究仙法,用以傳承來教導,門派強大的源動力,掌握着教派中衆多秘密,也是鍾靈宗的高層者。
“我還以爲是誰呢?原來是你這小子啊。”田耿看到洛,也並沒有慌,畢竟,這個是被他踹過屁股的人,還有,如今大家都是菜鳥,在他眼裡,洛還有比他更菜些,他有什麼好慌的。
反觀冥胡卓這小子,更氣定神閒了。原來眠蒼嶺與靈脂山的戰力對比是1比2,現在洛和菲茵來到,變成了3比2,就算是洛和菲茵站在一旁,不插手,那也是給他壯氣勢來着。
“進門的時候,霜師兄不是叮囑過,切勿同門相鬥嗎?田耿,你這是在方宗規!”洛說得義正言辭,擲地有聲。
沒辦法,竟然要借那傢伙的箭來發射,別看洛說得那麼大聲,其實他內心是拒絕的。
“誰說我們相鬥了,我只不過是我這位小師弟切磋,是不是啊?”
田耿收起手中的匕首,笑着說。
可惜,沒人跟他笑,也沒人搭腔,只有他的小弟,一身污泥的紅寶,嘿嘿!地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