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泉走得哪個瀟灑啊,雖然魔龍老祖肉身不濟,對魔族的阻力變小,不過,魔聖大王,再加之十大魔尊,傾覆靈墟界綽綽有餘,何必要理這個老不死的?
“老祖,你不是說,魔聖大王與你有私交嗎?這狗腿子也敢如此囂張?”
黎藩看着黑泉走後,替魔龍鳴不平。
“呵,所謂私交,不過是利益使然,當某一方明顯傾斜,那些平衡的交易都不存在了。”
魔龍老祖冷笑悽然道。
他目前心中只有一個念想,就是儘快熟練掌控這具肉體,在黑泉找到那個小混蛋之前,自己先一步,或奪舍,或親手宰了他!
“阿丘!”
洛忍不住打了個噴嚏,不知誰在暗地裡惦記自己。
“小子,下一步,你打算怎麼做?”
薊洛和炎祖,親眼目睹了千舵帆的覆滅,以及五大魔尊的強大。
炎祖沉默半響,才問洛。
“天麟宗。鍾靈宗我已去找過,他們不同意我的建議,所以,我要去下一個目標,烈火窟,或者景洪門。”
“爲何不考慮普義教?”炎祖問。
“一,普義教與我積仇已深,不僅是我,還有我這把劍的前主人,也是與普義教有不共戴天之仇,所以,不是萬不得已,我是不想去普義教!”
洛看着自己手中的橫坤劍,想着獨臂前輩當年如何與普義教大戰,隨後,食骨五散人分崩離析。
論七大宗與洛的仇恨,普義教必是排在首位,陰謀滅了北蒼國,嫁禍給自己,還有,自己的傻公主甜玲,也因他們不知所蹤。
隨後洛殺了滅魔七子中的四個,也算是報了一雪前恥,不過,與普義教的仇恨,更加深不可解。
第二位,可以算是景洪門,之前廖匡作死,一直找自己的麻煩,最終被自己幹掉,不過,他的老爹恬不知恥,跑來剛自己,結果被黎藩給弄死了。
說到底,景洪門還是把這筆賬算到自己頭上,因此,自己與景洪門之間的間隙,也是崩裂不可合。
而千舵帆此時已煙消雲散,多說無益。
至於鍾靈宗與天靈宗,洛的感情是複雜的,特別是鍾靈宗,洛既恨,又因某個一直駐紮在自己心裡的人,而懷着奢望,與不捨。
“哈哈,也就是說,你如今要在景洪壇與烈火窟中選擇一個。”
“對的。”
“那你去景洪壇吧,烈火窟與本祖有些交情,我可以先去給你探探風。”
炎祖說完,咳了幾聲,說着:“我太激動了,有點喘不過氣。”
實則,洛觀他的臉色暗淡,好像烈火燒過的餘灰,在他骨子裡蔓延,那種頹然衰敗的氣息,滲溢而出。
洛也不拆穿他,這老頭年紀太大了,雖然修爲深厚,不過,只能常年躲在火山深處,來延續壽元,抑制死氣,一旦出了火山,他的肉體,便會有一種油盡燈枯之感。
“好,不過,你爲何要幫我?”洛一臉無瑕笑意,徑直問道。
“一是緣分,二是,我不希望魔族的人打攪我的美夢,一旦將魔族趕出靈墟界,我便回到那火山底部,繼續睡個回籠覺。”
“明白了。”
洛心中疑惑解開,步子更加輕快,便朝景洪壇的方向走去。
“小子,慢着。”
洛剛走兩步,又被炎祖叫回頭。
“怎麼?”
“年輕人,盡力就好,別太逞強,七大宗的老傢伙,就是依仗着,禁靈法陣一旦被破滅,那萬條靈氣之龍,足以讓靈墟界戰局扭轉,所有,他們纔會這般不緊不慢!”
炎祖說完還深深嘆一口氣。
洛則一拱手後離開。
是啊,七大宗,如今只剩下六個,還有一個名存實亡,可這些老不死的,還是不慌,因爲他們知道,禁靈法陣就是他們最大的底牌。
誰先撤去禁靈法陣,誰就吃虧,拼盡拼光,替別人做嫁妝。
洛這一路上,不是坐在禮帽 ,而是奔殺過去。
坐着仙骨小船,看見魔族就霍霍幾劍,將他們殺個大半,搜刮了不少靈貝、靈藥等,再前行。
這些深入到靈墟界內部的魔族,與此前的不一樣,他們開始重視靈貝和靈藥的收集。
特別是殺了七大宗的人後,他們都會搜刮一番,學會收藏、建立自己的“小金庫”。
洛想着,這些魔族,肯定是由於五大魔尊的到來,蛇有頭了,自然靈醒不少。
洛麻溜地搜刮了不少靈藥、靈貝,把自己的包天袋裝得滿滿的。
他打算,一進入景洪門,“灑錢”以示威風,就算不能說服那些老不死,也能拐走一些景洪門的弟子,哈哈。
洛一邊收集靈藥,一邊喜滋滋。
不料,他一腳踢到一塊銅疙瘩,這銅疙瘩看着鏽跡斑斑。
看來已經埋沒在沙土裡許久歲月,一場今天大戰,將此地,幾乎翻了過來,才被洛這個“拾遺者”發現。
綠色的鏽跡包漿,很自然,厚實,類似於一個小手環。
洛掂了掂,就收入囊中。
金光瞳目祭出,不知不覺,距離景洪壇已不遠。
千里之外,依稀可以看到景洪壇那玄之又玄的陣法,籠罩住一片無垠的大地。
洛跳上仙骨小船,箭一般消失在地面。
“此地可是景洪門?告訴你們裡面最大的那個老頭,小爺薊洛來了!”
“薊洛?”
守門七八個弟子,驚愕着嘴巴,完全合不上。
半響,才一個激靈,屁滾尿流跑進裡面,大喊道:“薊洛來了!
魔頭薊洛來了!”
頓時,景洪門如一灘死水,頓時掀起驚濤駭浪。
洛就嗤笑了,“魔頭?”
景洪壇還真給面子啊,給小爺我戴這麼一頂大帽子。
啪的一聲!聖壇殿內,一白鬚灰脣的老頭,拍案而起,厲聲喝道:“傳令下去,給我堵死他!”
這老頭,正是景洪壇的一把手,公孫霍。
他站起來之間,手下的玉桌粉碎落地,進來聽令的弟子,戰戰兢兢退出去。
而此時的洛,正玩得不亦樂乎!
“來啊!捉我啊!”
他順手又灑了一把靈貝,頓時,靈貝如雨,滴滴噠噠……
剛開始,靈貝還能着地。
因爲薊洛是魔頭,景洪壇的弟子,自然不敢輕易沾手魔頭的東西,萬一是凃了毒藥,豈不遭殃?
可滿地靈貝,如同一羣餓漢,面對香氣飄飄的珍饈,哪能不動心?
終究有一個弟子忍不住,試着拿起來。
“沒事?”
“衆弟子餘光都盯着這第一個吃螃蟹的傢伙。”
“依然沒事!”
搶啊!
頓時,地面上的靈貝剎那間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