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我要轉學去京都了。”
少女語氣略顯惆悵的道。
方尋微微一怔:“好好的爲什麼突然間要轉學?”
少女眼神黯然,低聲道:“這是家族內部的安排。”
方尋面無表情,讓人看不出他的內心想法:“是葉伯父的意思嗎?”
“不,不是的。”
似乎怕方尋誤會,少女連忙解釋道:“是爺爺的意思,爸爸和媽媽他們也不能忤逆。”
“爺爺?”
方尋有些詫異,要知道,上次他去葉家時,只有他們一家三口,並沒有見到其他家族成員,如此說來,葉家很可能沒他想的那麼簡單,少女這一家恐怕也只是其中的一個分支而已。
難怪葉氏集團能夠和軍方有着密切的聯繫,並且穩穩的立足於平陽市。
“那你本人的意思呢?”
方尋平淡的道,說實話,以他的立場是沒資格無緣無故插手別人的家事的,但是如果少女本人不願意的話,他也就有了插手的理由。
畢竟,無論如何,兩人都是朋友,這種關係無關身份、地位,乃至實力。
少女默默地低下頭,然後鬆開懷裡的雪昊,陡然一把抱住了方尋,淚水就這樣止不住的留了下來。
雲海天梟和無相石見狀,立刻偏過頭去,都裝作什麼也沒看見。
方尋被少女的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一時間楞在了原地,好半晌才緩過神來,拍了拍少女的後背,安慰道:“怎麼了,薰,我不是說過了嗎,有什麼事儘管說出來,就算你想要天上的月亮,我也能幫你摘下來。”
少女再次擡起頭來時,漂亮的臉蛋上已經是梨花帶雨,看起來讓人無比憐惜。
“方尋哥哥,前段時間回家時,爺爺突然告訴我,說我和京都李家的繼承人李少軒有着婚約,所以想要安排我去京都,先和他訂婚。”
少女凝噎着說道:“可是我根本不認識那個什麼李少軒,更不想嫁給他。”
聽完少女的話,方尋一陣愕然,居然是一出如此爛俗的狗血劇情,還好那個人姓李不姓蕭,不然方尋估計真的要斟酌一下了。
“什麼時候的事?”
方尋耐心的道。
“爺爺說,這是他當初和李家老家主的約定,原本應該是我父親這一代的,但是因爲我父親這一代皆是男兒身,所以就推到了我這一代。”
方尋點了點頭,總算對整個事情的始末有了大致的瞭解,不得不說,對於葉池薰這種大家族的女孩來說,她們生來就淪爲了家族的犧牲品,即便她們天資聰穎,日後成就絕對不低,但在她們成長起來之前就已經遭到了自己親人的親手扼殺。
尤其是在這個全民修真的時代,位列巔峰的修真者幾乎很少有女性,久而久之,也就造成了大家的刻板印象。
而華夏並蒂蓮就是聯盟爲了打破這種刻板印象而推舉出的兩位女性修真者,可惜,許多人依舊保持着迂腐的姿態,例如葉池薰的爺爺。
當然,方尋同樣捕捉到了一個很關鍵的消息,那就是京都四大家族的李家。
不同於重心放在商界的宋家,李家雖然同樣是商界巨擘,但他們真正的核心其實在軍方,哪怕是近年來如日中天的宋家在沒有失去宋君弘時,也不敢輕易得罪他們。
因爲李家一門三將,是真正意義上的軍人家族。
得罪了李家就等於得罪了政府,得罪了政府也就等於得罪了聯盟,普天之下,除了方尋,又有誰能承受得了聯盟的怒火?
想到這裡,葉氏集團能夠和軍方保持着密切聯繫的原因幾乎不言而喻。
不過,這些對方尋來說,基本都不是事兒。
“放心,只要你不願意,沒人能強迫你。”
方尋笑着幫少女擦掉眼淚,說:“你爺爺安排你什麼時候離開平陽市?”
“明天。”
少女俏臉微紅,卻沒有躲避方尋的手指:“爺爺讓我訂完婚後暫時先住在李家,等到畢業後,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嫁入李家了。”
“臥槽。”
方尋忍不住脫口而出,這老傢伙還真是猴急啊,你的外孫女纔剛剛十六歲啊,搞得好像生怕有人要把她搶走似得。
既然你那麼迫不及待,那我也只能使出強硬一點的手段了:“你對那個李少軒瞭解多少?”
少女吸了吸瓊鼻,認真的思索道:“我對他不是很瞭解,只知道他是李家的繼承人,21歲,練氣境十層,目前就讀戰爭學院,是學生會的會長,喜歡參加各類鬥法比賽,在戰爭學院創造過十連勝的記錄,被稱爲‘戰鬥狂人’。”
方尋:“……”
你這也叫……不是很瞭解?
方尋滿頭黑線,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放心,我不會讓你和一個陌生人訂婚的,相信我。”
少女乖巧的點點頭,斟酌着言辭道:“方尋哥哥,爺爺平時其實對我很好,我希望方尋哥哥不要傷害他……”
聞言,方尋笑着揉了揉少女的腦袋:“你這小腦瓜裡在想什麼呢,我怎麼可能會傷害你爺爺,最多嚇唬嚇唬他罷了,讓他把他可愛的外孫女嫁給我,哈哈哈。”
方尋本來是以開玩笑的語氣說出的這句話,豈料少女陡然眼前一亮,說道:“就這麼說定了,方尋哥哥可不許騙我。”
說完,少女抱住方尋的脖子狠狠地親了一口,然後蹦蹦跳跳的跑走了,完全不給方尋反駁的機會,留下他獨自凌亂在風中。
“究竟怎麼回事?”
方尋茫然的張了張嘴,小語那邊還沒解決呢,這邊似乎又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個,他什麼時候這麼受歡迎了?
就在方尋有些頭疼之時,一艘通體漆黑的微型戰艦從天而降,緩緩停在了路邊。
這是一艘最新式的微型戰艦,體型相當於一個普通的大巴大小,最多隻能乘坐十幾人,但是卻勝在速度快,因此價格極其昂貴,而且可以隱形,適合偵查突進。
沒多久戰艦的艙門便緩緩打開,從上面走下來一個戴着單片眼鏡,管家打扮的老者,在他身後,跟着兩個身穿戰甲的士兵,全副武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