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敖擡起了頭,看着面容青澀的敖瀾,苦笑了起來,自己此刻的狀態一定是很糟糕,連敖瀾都來安慰了自己。
“孤知道了,你先退下吧,孤只是想要一個人安靜一會,不會有事的!”方敖勉強的扯起了嘴角,笑了笑,希望敖瀾不用那麼的擔憂。
敖瀾張開了口,還想說些什麼,但是方敖揮了揮手,她只能夠無奈的離開,在方敖的威嚴面前,無人能反抗!
看到了府邸之空無一人,方敖終於能夠露出自己的疲憊了,他如同一灘死水一般癱軟在了地面之,他痛苦的張開了雙眸,靜靜的看着房間的穹頂之那雕刻的精美的花紋。
他的胸膛不住的抖動,喘着粗氣,他感覺好累,這並不是身體的疲憊,而是精神的疲憊,數十萬人的生死,天下生靈的期望壓在了他的身,方敖感覺這些日子,他一直感覺自己無時無刻都在揹負着泰山一般,疲憊不堪。
一道道生命的死去,是對他最大的折磨,他辜負了死去的將卒們的期望,沒有帶着他們完整的回去,讓他們的生命流逝,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
但是活着的人還要活着,爲了大業,爲了更多人好好的活着,他只能這樣做,只能夠注目着他們的犧牲,用他們的血肉,在這前路阻擋的荊棘之,鋪開一條由屍骨,由鮮血組成的道路,自己將會帶着剩下的人踏着這血淋淋的道路向着前方進發,迎來更加美好的未來。
“不要怪孤,孤必須要這麼做啊!”方敖低聲的呢喃。
這條路,必須要沾滿鮮血,必然是用生命來堆積,這是不可避免的,一定會有無盡的生命終結,屍骨鋪成了王座,用骨骼組成了高高在的輝煌!
方敖躺在了地面之,他感覺自己變了很多,人大多會變得,曾經的他絕對不會想到自己會有這麼一天,如今自己,坐擁雄兵,爭霸天下,這是生命的饋贈,這是不可避免的道路。
方敖在沉思,敖瀾帶着護衛在屋外安靜的守衛着。
外面,城牆之的戰鬥依舊在繼續,敖順暴怒的看着前方,暴躁的吼叫聲在這片不住的迴盪,西海下都能夠感受到敖順的怒火,也明白他爲何會如此的憤怒。
只是,此刻,他也只能夠憤怒罷了,大軍被阻攔,他也沒有太多的辦法,自己去進攻,敖順還沒有那麼的傻,如今小卒拼鬥,還沒有到真正決戰的時刻,還沒有到分出戰局的時刻!
無盡的魔氣遮天蔽日,讓整個天地都成了陰影,黑暗存在的地界,那身處在營帳之魔君還沒有離開,他依舊存在這片無邊的戰場之,默默的注視着戰場,猙獰的面容發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嘎嘎,果然是勁敵,果然是魔王大人的心腹大患,殺了,全部都殺死吧,這樣拼鬥下去,迎接王到來的榮耀,死亡吧,死亡的還不夠多啊!”
他低聲的獰笑,說着一些讓人聽不懂的話語,嘎嘎的笑了起來,魔氣從他的身軀之涌出,形成了一道道獨特的氣流,讓這片空間之的魔氣變得更加的濃郁了起來,如同真正的魔界出現在了世間一般,他的身影遁入了黑暗之,那在前線指揮的敖順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回頭看去,不過隨即,目光又看向了戰場之,此刻,他已經鐵了心的想要覆滅方敖,其餘的所有的一切都讓他沒有興趣!
雙方此刻都在等待,方敖已經命令修整的將卒們準備陣,在等着那些激發血脈野性的將卒感覺到了疲憊的時刻,那個時候,將會有更加慘烈的戰局在等待着他們。
敖順也在等待,陰沉着臉看着前方的城頭戰場,黑潮一往無前,城牆不住的抖動,可是裡面的術士顯然也不是吃素的,不斷的修補,不論怎麼樣的千瘡百孔,那高大的城牆是屹立不倒。
這高大的城牆是方敖等人引以爲賴的防線,這是他們能夠讓戰局僵持的最大利器,他們拼了老命也不能讓這最後的城牆防線倒塌,鴻海大王下了死命令,數名元嬰期的大能在用術法不住的修補。
“還要多久,孤等不及了!”敖順咬着牙,雙拳緊握,咯吱作響,他的面容之滿是猙獰,空間之的黑色氣息變得更加的強烈了,一道道的黑色的魔氣如蛇一般,在他的皮膚之下不斷的閃現。
他怒吼着,壓低着聲音,如同真正的魔族一般,看着前方的戰場,滿是瘋狂,他有些等不及了,他想要親自去衝殺,想要去接觸,沐浴那猩紅惡臭的血液,只有血液此刻才能夠讓他平靜下來。
他身邊的大批的將卒們也是不安了起來,異樣的情緒在影響着他們的心智,他們舔着脣角,雙眸猩紅,武器在他們的手咯吱作響,都在等待着最後的總攻的命令,都在渴望着鮮血。
“快了大王,他們一定不會堅持多久,他們快要堅持不住了,您看,妖族已經開始疲憊了,不多時,到了我們場的時刻了!”西海的將卒們看着前方,努力的壓抑着自己心翻涌的那毀滅殺戮一切的氣息,向着敖順稟報道。
敖順冷哼了一聲,目光看向了後方那愈發濃烈,翻涌的愈加劇烈的魔氣,心忽然有些不安,這不安從早有了,不過,在覆滅方敖這件大事的面前,什麼也不能夠阻擋住他的腳步!
“將士們下現在表現的怎麼樣?還能夠堅持多久?”方敖看着模樣,也是有些心神不寧,不安的感覺,他不住的在房間之來回的踱着自己的步伐,問詢身邊得到他的命令才能夠進來的敖瀾。
“將卒們還在堅持,他們還在廝殺,臣下問過那些大妖王們,他們說這野性還能夠堅持一刻鐘!”敖瀾稟報道,最近她有了不少的長進,至少在曾經,遇見了這樣的大戰,她可不會這麼的寧靜。
“一刻鐘嗎?”方敖停下了步伐,“兒郎們的傷亡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