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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唱會大獲成功, 封嘯怒喝兩瓶酸奶慶祝。

“不覺得這個太不爺們兒了嗎?”許修遠開了一罐旺仔牛奶,呼應封嘯的酸奶。“好像從來看不到你喝酒精飲料,豬肉也很少吃的啊。”

“那是當然!”封嘯舔了舔嘴角的奶漬, 全身心的滿足, “我可是靠嗓子吃飯的人啊, 雖然音域沒有跨好幾個八度那麼寬, 但是保護好嗓子就是保護好自己的職業生命, 酒精有刺激,萬一嘔吐那玩意兒對嗓子刺激性太大了,豬肉那是老一輩的說法了, 號稱生痰對嗓子不好。”

“沒想到你看着粗枝大葉,細節上還挺注意的。”許修遠仰脖, 喝完了牛奶, 以三分投籃的姿勢往垃圾桶裡投擲, 哐當,正中紅心。

“祖師爺賞飯吃, 咱不能不給祖師爺這個面子。”封嘯感慨了一句,語氣老氣橫秋,與他陽光忠犬攻的人設十分不符,“修遠啊,你看這良辰美景, 無星無月, 相當適合一起有益身心的互動運動哇。”端莊了一分鐘不到的封嘯, 下一瞬間又化身急需愛撫的大狼狗, 黏在許修遠身邊寸步不離。

許修遠笑着彈了彈封嘯的額頭, 封嘯也非常給面子的發出一聲嚎叫。

日子就如同流水一樣淌了過去。

《衝啊,哥兒們》節目組也算得上命運多舛, 明明是親兒子大手筆羣星秀,偏偏攤上了和臺長眼珠子撞檔期的問題。本來在暑期檔的一部電視劇,臺長力排衆議拍板買了獨家,正打算播放的時候碰上了文宣的口頭禁,明明粉絲仰脖期待的大IP,只能委委屈屈讓出暑期黃金檔。

好容易上面政策鬆了口,臺長二話不說定下了寒假春節檔期。那麼問題來了,如果臺長的眼珠子要上,親兒子就得多剪掉半個小時。半小時啊,先不說後期工作人員瘋不瘋的問題了,說好的高收視率高曝光,往後延遲了時間不說,還要剪時長,我家藝人分分鐘百萬上下的身價,就給你們耍着玩的?各家經紀公司磨刀霍霍,挽袖子準備撕逼,編導不得已牽頭各方坐下來談,檔期往後挪,正好大家年底都有晚會節目要排練,不耽誤大家時間,第二期正式內容就被放到了下一年春。

春天是個好季節啊,萬物生長,許修遠困的和什麼一樣,經常都是封嘯在他背上脖子上啃了好幾口,他才迷迷糊糊醒過來。

“啊,肯定是懷了!唔,我看看,男娃娃。”各方面非常滿足的封嘯甚至還有心情摸着許修遠的肚子開玩笑,許修遠當然用許式白眼狠狠恁回去。

許修遠用手裡擠出的牙膏,抹在封嘯臉上,兩個人打打鬧鬧,就像世間任何一對無憂無慮的情侶一樣。

春節假期很短,對於各個行業的人來說都是這樣,服務行業如此,公共事業管理行業如此,娛樂圈更是很多年沒聽說過假期這個說法。就算封嘯和許修遠有心纏綿的,但兩個人分居兩地,全國各地打着飛機亂跑,相聚的時間很少也讓人很珍惜。

如此一來,期盼《哥兒們》開始新一期錄製,到成了封嘯一心一意的盼望。過了初六,外地的幕後工作成員陸陸續續被高薪和生存的艱難吸引回了魔都,封嘯接到王小炳的轉述,進組。

“啊,許大少,好久不見,過年在哪裡跨年來着,我在北京跨的,現場音響設備太讚了,你真應該去看看。”封嘯這半年來演技見長,裝作不熟悉的陌生人和許修遠嘮嘮叨叨起來,好像兩個人視頻連線跨年好像不存在一樣。

許修遠憋着笑,禮貌客氣的簡單敘述了自己的生活近況,過年吃胖了,挺好的,錢宇也好,放了這小子幾天假,他二話不說就滿世界旅遊,到處曬自己沙灘墨鏡悠閒照。許修遠也假裝不記得,自己和封嘯在大年初一雙雙賴牀,躺在牀上聽着窗外此起彼伏的鞭炮聲。

按照小學生痛苦的寒假作文裡的第一句,啊,多麼難忘的新年啊。

拉近彼此關係的方法不多,有幾樣卻是一拉一個準。同甘未必有情,共苦大半有義。幾個平日裡都趕通告,睡片場的主一碰頭,也免不了一陣寒暄。消息靈通的陳鋒提供了獨家,聽說這次是什麼生存遊戲,臺長一時興起,想搞箇中國貝爺,又不想多花錢立項,就把主意打到了明明“室內”“文明”“無害”撕名牌的《哥兒們》身上,一期一個主題,感覺自己棒棒噠。

棒他個大妹子呦,上次農家樂大家已經雞飛狗跳渾身狼藉,這次大概要出人命?最悲觀的封嘯,感覺自己分配到的任務肯定是上刀山捉鱉,下火海撈雞蛋之類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青春逼人的顧小兔估計看多了推理遊戲,說搞不好節目組要來個懸疑整蠱,他十分嚴肅表示希望大家常備速效救心丸。

範妮妮還在電話裡哄着女兒,作爲明星父母,能給孩子提供的資源比一般人多,當然也要忍受更多的分離,錯過孩子成長的點點滴滴。

鮑一心因爲參加節目,去年下半年來曝光率流量都很好,人逢喜事精神爽,大膽表示只要沒有蛇蟲鼠蟻,她絲毫不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汪甜照例抱着倆胳膊不參加公共話題,倒是老沙在隔壁臺摸爬滾打多年,也有綜藝經驗,在聽說具體生存挑戰負責人之後,面色大變,多大年紀的人了,十萬火急跑了出去。事實證明,薑還是老的辣,老沙一箱子急救藥品,調味作料,各種防蚊蟲設備,若干明礬,簡直救了大家的性命。

相比之下,沒有限制令的在場女星,理所當然備齊了全套設備,從香奶奶套裝到Fendi小洋裝,再到Dior牌香水,再到LP全套護膚線,範妮妮搭配的絲巾就帶了十二條。再後來嚴峻的考驗下,仨姑娘都恨不得用這幾箱子的累贅,換倆雞蛋,一小包鹽,幾塊紅糖,在能有一條臘肉香腸眼淚都能流下了。

封嘯嘛,他帶了一箱子零食和一盒套套,零食在路上和大家興高采烈分完了,那一盒日常所需啊,總歸會有用到的時候。

“你怎麼就不相信,鏡頭會比人都多呢。”許修遠如是取笑封嘯,封嘯傲嬌的表示,再厲害的編導,也管不住偷腥的貓不是。

中二期還沒過的陳鋒也立了大功,他帶了全套野外求生設備,從防水火柴到工兵鏟,運動手錶指南針,還有兩把大有用處的瑞士軍刀。

相比較而言,帶了一打白襯衫的封子傑,簡直像是活在夢幻裡的小公舉,嚴重傷害了戰友的感情。

許修遠,想的沒有那麼遠,他只是多帶了兩雙運動鞋,登山杖什麼的,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大巴越開越遠,信號從滿格跳到了三格,大家的電子設備都沒了點,原本吵吵鬧鬧不比小學生安靜多少的《哥兒們》團隊,在下了高鐵後六個小時大巴後,等來了他們最後的交通工具,牛車。

封嘯覺得,他們進山後,天都快亮了,看到未來兩週住宿條件後,他的心,都涼了。

“那句詩怎麼背來着。”封嘯語無倫次,差點摔倒在牛蹄子下面。

“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風雨不動安如山!嗚呼!何時眼前突兀見此屋,吾廬獨破受凍死亦足!”嘴脣凍得發白的汪甜,攙着迷濛着眼睛還沒睡醒的鮑一心,“趕緊進去生火,大家暖和暖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