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修遠有時候並不理解封嘯, 比如爲什麼在沈家小公主的生日趴體上會這麼激動,滿手的奶油拉着自己一起和範妮妮合影,找機會糊自己一臉奶油。“好啦好啦, 我幫你舔掉還不行嗎?”做勢要親上來的嘟嘟嘴, 被許修遠拉長了臉拍走。
現場沒有媒體攝影不假, 可是現在誰沒個手機啊, 在場大小都是明星演員, 隨便放到社交媒體上閱讀量都是百萬起的好嘛,兩個人地下戀透明櫃那也是櫃啊!
終於在封嘯帶着自己參加朋友演唱會的時候,等候區擠滿了就爲了和偶像說一句大王麼麼噠的粉絲, 封嘯和許修遠一同下車,雖然沒有牽手, 但是兩個顏值爆表的人並肩行走, 那就是一個值得粉絲玩命尖叫的話題。
“你是不是有什麼陰謀?”許修遠貼着封嘯耳邊, 距離太近,他的脣擦過封嘯的耳廓, 一陣撩人的溫熱,許修遠面部表情完全沒有聲音那麼放鬆自如,臉部肌肉緊繃,警惕的注意着隨時可能掃過vip席的攝像機。
“哪能呢,你覺得我會是那種人嗎?”封嘯笑的牙不見眼, 他看似漫不經心的把胳膊搭在許修遠肩上, “阿建演唱會舞臺效果做的相當好, 我們圈內都是有名的, 現在唱片業死差不多了, 一首新歌出來很難再有以前的傳唱度了,基本上都在吃老本, 像阿建這樣每年堅持出專輯唱新歌的歌手不多了。”封嘯的語氣裡帶上了一兩分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悲壯。
被封嘯情緒感染的許修遠也就忘了把封嘯不老實的胳膊撥拉走的念頭,“演藝圈也這樣啊,IP,IP說的比什麼都重要,我們拍《摟過師兄小蠻腰》三個月不算長吧?隔壁抗日劇都換了三撥人了,出片以後質量不好收視率不高,都是惡性循環……”
“等等,你片酬比我高好吧?”封嘯轉頭,困惑的神色,“這不算佔用劇組資源?”
“一分價格一分貨!”許修遠把頭扭了過去,耳廓卻可疑的紅了。封嘯抿了抿嘴,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用力握住了許修遠的手,十指相扣。
“誰來了?”許修遠從浴室裡出來,下半身隨便裹着浴巾,擦着溼漉漉的頭髮,出水芙蓉一樣姣好的容貌,任何直男看到這一幕大概都要情不自禁彎上十秒鐘。
“送錯外賣的。”封嘯臉色不好,似乎帶着氣氛,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邱琳姐上次給自己找過麻煩後並沒有死心的意思,天天晚上好言相勸廢話囉嗦的邱琳雞湯一鍋接一鍋,三不五時找兩個初出茅廬的小青年上門給自己“送外賣”簡直恨不得拆了倫敦大橋也太拆散自己和許修遠。
“讓我抱抱,我需要安慰。”封嘯舒展開緊皺的眉頭,伸出雙手,眼中流露出孩子氣的渴望。“就一下。”許修遠輕輕吻在了他的額頭上,留下了溼漉漉的脣印。
“明天去你家?”
“嗯,明天是家人一定要相聚的日子。”
錢宇接到邱琳姐電話的時候,用十秒鐘懷疑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另外十秒鐘給自己做了一個心理建設。
“喂,我是...”錢宇自己都覺得自己從頭到腳有種無力感。
“我知道你是錢宇,我是邱琳,你可能聽說過我,”錢宇心說在這個圈子裡混的誰不知道您邱琳姐的大名,和潑辣難搞的作風,業內最直觀辛辣的一句話,邱琳她就是一個胸肌發達鐵漢子!
“...你知道封嘯和許修遠的事情嗎?”邱琳姐語速驚人,錢宇像一個抄同學作業被老師發現的小學生,規規矩矩原地站好,低頭認錯的姿勢也早早擺好。
“嗯...知道沒多久...我也勸說過,但是修遠他挺固執的,我怕.....”錢宇緊張的捋了捋自己的劉海。
“怕個P!這麼自毀前途的事情你居然還放縱?!”邱琳姐痛心疾首的語氣,不斷拔高的尖銳音量,錢宇簡直找回了媽媽的感覺。他把辦公桌上的泡麪收了起來,總覺得邱琳姐再這麼喊下去,自己非要找個角落跪上去不可。
“你知道這個圈子裡的規矩的,可以炒作,可以緋聞,但不能玩真的,就算是港臺,公開出櫃的明星哪個能上了大場面?這裡不是米國到處都有政()治正確,普通人出個櫃還有社會家庭的壓力呢,公衆人物要前途不要,公司裡上上下下這麼多人指望他吃飯呢,就爲了他的破愛情,我們都去喝西北風?!”邱琳姐最後一句話帶上了顯而易見的哽咽。
錢宇緊張的嚥下唾沫,“我們能怎麼辦?”他聽見話筒那頭的深呼吸,“我有個朋友,有消息透出來,他們倆被拍了,公司翰旋幾次太高價格對方咬死了底片不肯出手,與其等他們動手不如我們自己往賣腐上引導,藉機讓他們倆早日斷了。
“大概什麼時候,需要我們怎麼配合?”錢宇聽見自己機械的聲音,“過兩天吧,封嘯不正好把人帶回家見家長,把你們那裡要宣傳的資料發過來,我們提前做材料吧。”邱琳姐甚至清笑了兩聲,不知道是在笑誰。
掛了電話的錢宇注視着辦公桌上自己和許修遠大一時候沒心沒肺的合照,內心前所未有的內疚。
“你就是我二哥的男朋友?”許修遠第一次被一個小姑娘嗆的無話可說。封家小妹,從頭到腳都有種被家裡人照顧極好的味道,理直氣壯的發問,毫不避諱直直注視着許修遠眼睛,就差踩着他的胸口質問,縮,裡對俺哥到底素不素真心。
封嘯還沒開口,許修遠笑了笑,想起了恨不得查遍準姐夫親戚的自己,伸出手捏了捏封小妹的臉蛋,“對,我就是他的男朋友。”
小姑娘頓時紅了臉,就像每一個張牙舞爪的紙老虎一樣,瞥了許修遠一眼就匆匆忙忙往客廳跑,“媽,我餓了!”
第一眼見到封嘯媽媽的許修遠還是吃驚的,著名的不老女星,殿堂級歌手,年近五十依然保養的極好,對着封嘯和許修遠牽着的手視若無睹,“早就聽嘯嘯提到你,怎麼不早點上門,都沒來拜年。”語氣親暱完全沒有責備的意思。
“這就是你之前被拍到和不老□□有染的原因?”許修遠在和伯母客套完,壓低了聲音詢問把葡萄往嘴裡丟的封嘯。
“嗯啊,”封嘯擺出了許修遠熟悉的鬱悶臉,“老媽可得意了,覺得自己風采不減當年,不許我闢謠,而且就我這個唱功,我實在不好意思說我是她親兒子呀。”
許修遠看看封嘯摟着女兒耐心講着什麼的富商老爸,端莊大方風采照人的老媽,加上萬衆矚目的巨星老哥,封嘯在家就是一個小透明。許修遠對這種溫馨的家庭氣氛有一點不適應,鼻子有一點酸澀,無端一陣羨慕,他轉過身去拍了拍封嘯的肩膀,用輕鬆的語氣說了一聲,“幸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