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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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漠，疏離。
兩個與姜萌萌毫不相關的詞跳進哈爾的腦海裡。
哈爾呆呆的看着姜萌萌，忽然覺得她有些陌生。
姜萌萌看着手臂上的竹葉胎記，若有所思。
大師兄在自己的身體裡設置了一個未知的神秘封印，難道是因爲封印的原因導致她情緒變化？
姜萌萌皺眉道：“沒事。”
她把衣服放進水靈玉鐲，拿起桌子上的老山參走出去，敲開姜老的大門。
“萌萌？”姜老有些意外，他隨即樂呵呵一笑，“快進來。”
就算姜萌萌不來，姜老也打算明天去找她，開誠佈公的說出自己與她的關係，讓從小失去至親的孫女認祖歸宗，彌補她失去的親情。
進了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塊菜地，菜地裡種植着時令蔬菜，一個面向和藹的老婦人在給菜地澆水。
婦人見到姜萌萌自己來熟的打招呼，“是萌萌啊，半個月不見又俊俏了，你先去屋裡坐會兒，奶奶澆完這幾株菜就來。”
凡人蒼老得快，幾度春秋之後便是一個樣。
姜萌萌不介意她自稱奶奶，讓她叫的話，她叫不出來，老婦人也不夠格。
祖母在她年幼的時候早已仙逝，距離現在已經一千多年了，平日裡只有在祖宗祠堂看到她的靈位。
姜萌萌點頭笑笑，“你忙，不用招呼我。”
姜老看她這麼身份只以爲姜萌萌認生，他引着姜萌萌進屋，找了個杯子給她倒了杯水後又去隔壁屋子着蔬果。
姜萌萌把老山參放在八仙桌上，她背脊挺直，目光直視前方，沒有因爲好奇而東張西望。
八仙桌上放着一個小火爐，火爐上煨着藥，藥味有些酸澀。
八仙桌對面放着天地君親師的神龕，神龕上放着關二爺的神像。
那把讓哈爾瑟瑟發抖的青龍偃月刀就就在是關二爺神像旁。
“萌萌，喝茶還是肥宅快樂水。”姜老彎着腰一手拿茶葉，另一隻手拿着可樂詢問。
肥宅快樂水......
老爺子，你真時尚。
“茶就好。”姜萌萌笑道，“姜老不必對晚輩這麼客氣。”
肥宅快樂水是哈爾和周進的最愛，不是姜萌萌的，她喜歡喝茶。（^‐^）_~~
身體是在血緣上來說是姜老的晚輩，姜萌萌自然將他當成長輩看待，對他尊重。
“喝茶好，養生。”姜老放下可樂，一手拿茶具，一手端果盤，“闊落（kuo luo）對身體不好，有刺激，殺精。”
姜萌萌：“......”
她想要幫忙，姜老笑呵呵道：“我拿得動，你就在哪兒坐着。”
第一次和姜萌萌相處，姜老有些無所適從。
他膝下只有一雙兒子，長子早逝。
次子快三十多了，還是個老光棍。
孫子輩只有姜萌萌一人，所以十分疼愛。
儘管姜萌萌的資質差了點，但是勝在乖巧聽話，爲人處世有禮有節。
那麼乖巧可愛的孫女，哪兒找去。
除去上一任天衍府負責人的身份，姜老就是被一個普通的老人。
“聽說你退出了天衍班。”姜老與姜萌萌相對而坐。
他左手放在八仙桌下，侷促不安的拍打大腿。“是受欺負了嗎？”
靈寶山的事他聽說了，幾個同學意外死亡，小孫女被人誣陷是殺人兇手。
還有立春班和驚蟄班比賽的事。
姜萌萌憑一己之力扭轉乾坤，將必敗的局勢變成勝勢，絕地反擊。
她用基礎劍術輕而易舉的打敗了三冠王。
隨後一鼓作氣連勝三局，給李修雲找回了面子。
他的那三個哥哥把她教育得很好。
長輩在前哪有自己端坐讓長輩給晚輩端茶遞水的，有失禮節。
姜萌萌攔住姜老，她駕輕就熟的洗茶具，烹茶，斟茶。
動作行雲流水，比茶藝教師做得更標準，烹出來的茶湯色澤清亮，茶香撲鼻。
姜萌萌雙手捧着紫砂茶杯，“姜老，請。”
“好茶。”姜老暴躁的脾氣和直來直去的性格很難讓人相信他出身世家，“茶香撲鼻口齒留香，萌萌，你的哥哥們把你教的很好，很好。”
琴棋書畫，茶藝插花是世家女必備技能，不是姜萌萌師傅師兄教的。
“姜老，這是我在靈寶山得到的百年老山參。”
姜萌萌將老山參放在桌上，開門見山道：“天衍班的事多謝了。”
沒有姜老和沈宜修的幫忙，姜萌萌一時半會還真不知道怎麼進天衍班。
若無身份卡，她恐怕會和小唐他們一樣冒風險陷入靈寶山，事倍功半。
“你怎麼猜出來的？”姜老訝異道。
這件事他們做得很隱蔽，倒不是不想讓姜萌萌知道，只是挺小的事情，不需要她知道。
姜萌萌把自己的推理說了一遍，道：“您早上欲言又止，是不是有什麼事要告訴我。”
有些話，不適合她說。
身份這件事，由姜老來說最爲合適。
“萌萌。”姜老薄脣抿了抿，手指拍打大腿的節奏越老越快。
幾秒後，姜老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親子鑑定書放在八仙桌上。
姜老深邃銳利的目光中帶着一絲笑意，嘴角輕鬆的上揚，臉上的皺紋擠在一起，彎成溫暖的弧度，“其實，你是我孫女。”
說完這句話，姜老覺得神清氣爽，忐忑的心他變得踏實了。
姜萌萌認真的看完鑑定書起身，淡淡道：“姜老......鑑定書我看完了，您有什麼想說的嗎？”
姜老被她淡定從容的態度弄得一愣，這和想象中的場景不一樣啊。
既沒有欣喜若狂也沒有不知所措和驚愕，姜萌萌淡定得像我知道今天吃肉一樣。
“你是我孫女。”
姜老意識摸不準她心中所想，神情激動道：“萌萌有什麼想說的嗎？或者什麼願望，想要什麼。
就算是天上的月亮爺爺也去摘下來給你當球踢。“
“坐宇宙飛船去摘月亮？”接受過小世界基礎科普的姜萌萌認真道：“摘不下來吧。”
姜老像活活吞了一個橘子一樣，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姜老緩了一口氣，“萌萌有什麼心願？”
心願這個詞在姜萌萌這裡等同於成仙一樣，都是虛無的，要變現就需要努力。
“沒有。”姜萌萌想了想，道：“我希望和以前一樣就行。”
姜老心裡咯噔一下，“什麼叫和以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