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雨很大,就沒有要停下來的架勢。
白初薇收拾着書包,瞥了一眼有些擔心的段星野,隨口道:“許星辰命比你大得多,頂多受些皮肉苦,死不了的。”
許星辰和童輕顏可是這本書的男女主,那可都是氣運之子,沒有那麼容易死的。
白初薇拿起腳邊的一把透明白傘,單肩揹着書包朝外面走去。
曹玉書偷偷摸摸,跟做賊一樣般與白初薇拉開很長的距離,小聲道:“白同學,我家司機停在外面,我們先出去。”
白初薇眉梢輕挑,笑問:“你就對我的醫術這麼沒信心?”
曹玉書俊秀的臉一瞬間紅透了,腦袋搖得像個撥浪鼓。
他只是覺得太不可思議。
別人看到他跟着白初薇,一定會猜到他找白同學看病,他這個人什麼都不錯,就是身高是致命傷。
要是治不好,到時候班上的女生又要嘲笑他死矮子還偏要掙扎。
白初薇想了想道:“你告訴那些人,如果還有人嘲笑你是矮子,我不接受他們任何的預約掛號。”
她最煩就是語言暴力。
曹玉書眼圈一紅,撐開傘有些艱難地舉到白初薇頭頂,畢竟白初薇比他還高。
白初薇從他傘下走出來,撐開透明傘:“我自己撐。”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學校,門口一輛黑色轎車駛來,輪胎驚起一小片水花。
白初薇一看那俊逸出塵的男人,有些驚訝:“寒寒,你怎麼來了?”
段非寒安靜地打量着白初薇身邊的曹玉書,並不出衆,連他侄子都比不了。
段非寒移開視線,答道:“你沒傘讓我來接你。”
白初薇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他們理解的是一個意思?
說好當她小弟呢?
段非寒詫異地看着白初薇笑容垮下來的臉,目光移在她手中透明傘上:“只是你好像有傘了。”
段非寒有些懷疑小周也理解錯了白初薇的意思。
白初薇深吸了一口氣,臉上重新掛上了笑容,她眸光染上灼人的笑意,朝一旁的老者走去。
那老者從小車上下來,站在門口保衛處沒有傘正在皺眉,白初薇直接把傘塞給他:“老先生,送你的。”
老者有些驚訝,帶着京片子口音的聲音道:“謝謝這位同學。”老先生顯然是從帝都來的。
白初薇沒放在心上,笑盈盈地朝段非寒走過去,手撐在車子窗口,一滴雨落在她的手背悄無聲息地綻開,她的聲音像是春風在晨露上打了一個圈兒:“如果是你來接我,那我就沒有傘。”
她眼眸帶着春日的薄光,明豔又耀眼。
她看着段非寒摩挲着左手腕上的檀木佛珠,耳尖微微發紅,牛頭不對馬嘴地說了一句:“現在以學業爲重,不要讓其他事情分心。”
白初薇心裡嘆了一口氣,這未來反派怎麼回事?
這五千年來,別人都是求着做她小弟呢,怎麼讓他做小弟就這麼扭扭捏捏,還要以學業爲重?
雨還在嘩啦嘩啦下着,曹玉書撐着傘猶猶豫豫,小聲插嘴問道:“白……白同學,今天還去我家嗎?”
“去!當然要去!”
段非寒眸光微凜:“你一個女生傍晚放學要去男同學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