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薇不由嘆息,男人果然都是善變的,剛纔還說五仁的,掉頭又讓換個餡兒。
若是平時,白初薇是絕對不會這麼好脾氣,還真的給換個餡兒。
段非寒對於其他餡兒倒是不挑,他站在白初薇身側,嗅着她身上溢出的淡淡藥香,垂眸看着她細白的蔥蔥手指上沾上了不少麪粉,她氣質空靈幽冷,而此時反而平添了一份世間煙火氣息。
哪怕是之前,她也只是送給了曹金海一份食譜,讓曹大廚準備了一桌美食,祭祀那個白月光的忌日,可如今卻親自下了廚。
然而……段非寒脣輕抿起來,這並不像是什麼好事。
雖然五千多年都沒有自己下過廚,但白初薇自己做出的月餅還是像模像樣的,用模具全部壓好後,放入烤箱便可以了。
不多時便聞到了一股月餅的香氣從烤箱裡溢出來,白初薇從裡面取出來,把雕花木盤朝他面前一推,盈盈一笑:“喏,專門給你做的,希望寒寒中秋節快樂。”
段非寒輕輕牽了牽脣角,伸手拿過一塊已經晾冷了的月餅咬了一口。
裡面的蓮蓉甜味瞬間瀰漫了整個口腔。
他倚在餐桌旁,慢條斯理地吃着那塊月餅:“能告訴我原因嗎?”
白初薇沉吟了一聲,謹慎地道:“你母親的事情我已經讓彎彎查過了,應該是魔域內部裁決。”
彎彎他們現在的級別還不夠高,只能查到這些內容,並不知道原因。
白初薇並不想騙段非寒,因爲沒用,段非寒這個反派已經懷疑他母親之死的原因,早晚得查出來真相。
老祖宗向來看不起所謂“善意的謊言”,說白了還是撒謊騙人。所以她並沒有隱瞞,而是選擇了直接告知。
無論是什麼身份,多大的年紀,母親都有彌足輕重的地位。
哪怕段非寒在文裡是一個工具人工作狂反派,但此時他也有血有肉,也會有情緒。
段非寒定定地看着白初薇,眸色逐漸變得凝重,他寬闊的肩無意識地緊繃起來。
內部,裁決。
雖然早已經有了猜測,但被確認之後,段非寒的心情也逐漸波動起來。
男人高高大大的身體被白初薇輕輕擁住,她細長溫暖的手臂輕輕攀上他的肩上,手指順着他的脖頸滑入段非寒墨色的髮絲之中。
白初薇輕聲哄道:“不要太難過。”
白初薇難得輕言細語,像晨間微雨輕輕落在心田,滋潤了那已經開始腐朽的心臟。
段非寒緩了一會兒,輕扯着嘴角低聲問:“你是在哄小朋友嗎?”
還用手掌輕柔地拍着他的背,和哄小孩兒沒有太大的區別。
段非寒隱約想起來,白楚來到段家的日子是在他母親“自殺”之後不久,那個時候他已經陷入了深深的自閉之中,她當時也是這麼哄他的。
白初薇輕笑了一聲:“誰在我面前那都是小朋友。”
她這樣有什麼錯?
段非寒把她輕撫自己後腦勺的手拉了下來,深沉似海的眼眸直直地看着她:“那你知道怎麼哄男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