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景山手裡是一本書,此時正在輸液,神態安祥,並沒有不適的感覺。
一旁,還有一個喻小白從沒有見過的護士在切芒果。
是的,爸爸最喜歡吃芒果,“你安排的看護?”
從秋亦檀現身到現在,他給了她太多的意外了。
“不喜歡?”
喻小白抿抿脣,對於秋亦檀的這個安排她是覺得很貼心的,這樣,無論自己出去做什麼事都能放心爸爸了,這樣挺好的。
畢竟,她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時的守着爸爸,她有她自己的事情要做。
“說話。”長指輕挑起她的下頜,秋亦檀黑眸靜靜的看着她。
那眼神,彷彿要將她看化了一般,對着他這樣的眼神,喻小白不由自主的道:“喜歡。”
秋亦檀這才滿意的鬆開了她的下頜,指尖又一點遙控器,頓時,畫面切到了喻景山病房的門外。
“李媚娟?”喻小白“蹭”的站了起來。
李媚娟來了,而且就在鏡頭裡,顯然,她是來找喻景山的。
相對於她的緊張,秋亦檀則是漫不經心的,目光淡清清的掃落在屏幕上,他一點也不擔心拿過一旁的咖啡杯,頓時咖啡香飄溢鼻間,真好聞。
那香氣也消解了喻小白心底裡的緊張感,讓她慢慢的坐了回去。
“要不要咖啡?”
“嗯。”喻小白點頭,一點也不客氣。
秋亦檀這才起身,親自爲她倒了一杯咖啡,又問,“要不要加糖?”
喻小白的目光全都落在了電視屏幕上,她已經習慣了不加糖的咖啡,“不用。”
李媚娟正要進去喻景山的病房,結果,被護士給攔住了,死活不讓進,眼看着李媚娟要硬闖,護士乾脆叫來了保安就要弄走李媚娟。
“夫唱婦隨。”耳邊,男人低喃了一句,喻小白從前是不喝苦咖啡的,現在居然隨他一樣了,這不是夫唱婦隨是什麼。
“什麼?”喻小白沒聽清,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沒什麼。”
一杯咖啡放入了喻小白的手中,咖啡入喉,那醇香的味道沁人心脾,她是越來越喜歡喝咖啡了。
很快的,李媚娟被保安帶離了喻景山的病房前,直到再也看不見了,喻小白這纔回神,“你剛纔說什麼?”隱隱的就覺得秋亦檀說了什麼,可她的注意力都在李媚娟身上,雖然後來也追問了一句,可還是沒聽清楚。
“真沒什麼。”秋亦檀睨了一眼喻小白手裡的咖啡杯,“這下放心了吧。”
喻小白望着他微微彎起的脣角,那笑容如沐春風般的清透,突然間就瞪圓了眼睛,“秋亦檀,你這什麼時候安裝的監控?”爸爸睡着的時候她在病房裡換過衣服的,現在想來,她換衣服的畫面是不是也全程被這個男人監控到了?
我的天,回想一下,喻小白的小臉紅了。
“今天。”秋亦檀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過,今天換了一臺電視,嗯,那就算是今天裝的監控吧,他沒撒謊。
喻小白很不相信他這話是真的,可看着他的表情,她明白她什麼也問不出來。
想到自己有可能直播了很多場換衣服的鏡頭,越發的不自在了,拿出手機,開機,也轉移一下話題,不然,她已經如坐鍼氈了。
才一開機,就接收到了李媚娟的短信。
“喻小白,讓我跟你爸爸離婚也行,不過,我有一個條件,我要一百萬,只要你給我一百萬,我立刻去民政局辦手續,從此還你爸爸自由,我告訴你,我這個條件只有二十四小時的期限,二十四小時後即使你想要給我一百萬,我也不會答應了,而且,從此以後你休想我再與你爸爸離婚。”
“秋亦檀,用錢買來的自由,你覺得划算嗎?”
“如果你有錢,錢多的沒地方花,那就划算;如果你沒錢,還要借錢買自由,那就不划算。”頓了一下,他又道:“錢是萬能的,錢可以解決很多事情,但是,很多事也不一定非要錢才能解決,葉女士那件事情,你做的很好。”
喻小白心情愉悅了,這好象還是秋亦檀第一次表揚她,輕輕的點了點頭,十指翻飛的就回了李媚娟八個字:“二十四小時後再說。”
她喻小白不受人逼迫。
然後,手機丟在了一旁的桌子上,“秋亦檀,是不是該叫醫生進來把你的傷口重新包紮了?”她真的沒有辦法想象一個人可以在傷口沒有癒合的情況下還能這樣自自然然的做着每一個動作。
只一想,就覺得疼。
“叫阿亦。”秋亦檀糾正喻小白對他的暱稱,阿亦很好聽,是她的自創,聽起來特別的順耳,他喜歡。
“那我叫你阿亦,你就叫醫生進來?”
“好,不過要叫十次。”
“秋亦檀,你幾歲了?”這樣孩子氣的要求,喻小白真不相信是秋亦檀秋先生說出來的。
“小白,你這是要求婚?”秋亦檀淺淺挑眉,微微笑的眸眼中全都是促狹的味道,而且,絲毫不掩飾。
喻小白頓時就惱了,“你胡說什麼?哪有女人向男人求婚的,這不可能。”
“那就是男人向女人求婚,就是可能可行的了?”秋亦檀眯眼笑着,越逗喻小白越上癮,他玩這丫頭玩出了感覺來,那種感覺就叫做心情大好。
就連這幾日裡怎麼也治不好的傷也不去想了,凡事,順其自然就好。
喻小白起身,一隻蔥白細嫩的小手落在了秋亦檀的額頭上,“是不是發燒了?”
“叫阿亦。”
“阿亦阿亦阿亦阿亦阿亦……”喻小白吸了口氣,繼續掰着手指念,“阿亦阿亦阿亦阿亦阿亦……”唸了十次,“現在總可以叫醫生進來了吧?”再不能跟他擡槓了,他的傷口再不治,只怕永遠都不用出院了。
秋亦檀臉色一黑,她就這麼不想嫁他嗎?
不得不說,喻小白轉移話題的速度還是很快的,而且,極有條理,不聲不響的就把他的那句‘男人向女人求婚就是可能可行的了’給甩到了爪窪國去了。
“丫頭,重新包紮後,你要幫我擦身。”否則,他就不叫醫生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