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闊,厚實,就象是她的避風港一樣,從親耳聽到梅竹軒出軌自己小媽李媚娟到此刻,她第一次的有種心靈終於尋到了可以棲息依靠的地方。
那就是秋亦檀。
她剛剛那樣的狼狽,從來在旁人面前都是高高在上的王者之姿的秋亦檀居然一點也不嫌,相反的,還極接地氣的拍着她的背。
就算是逢場作戲,又有幾個男人可以做得到?
就算是曾經的梅竹軒,也不曾這樣照顧過她。
洗手間裡安靜的只剩下了喻小白低低的喘息聲。
飛機稍稍的有些顛簸起來,她靠着秋亦檀更緊,同時也感受到了他大掌緊箍住她身體的力道,彷彿下一秒鐘她就會突然間從這個世界消失一樣。
許久許久,喻小白的呼吸才均勻了,輕輕起身,望着秋亦檀被自己的眼淚鼻水給浸皺了的襯衫,不好意思了,“阿亦,要不要我幫你洗一洗?”
“好。”
她以爲他一定說不用,可沒想到秋亦檀半點猶豫都沒有的就同意了。
呃,她不過是隨口說說罷了。
現在,真的要洗嗎?
她現在好難受呢。
大眼睛委屈的看着秋亦檀,彷彿在說,能不能不要現在洗?秋亦檀也是這會子才發現了她稍稍還有點顫抖的身體,剛剛真的是吐得大厲害了,而他也是一時情動,突然間就想看看自己老婆給自己洗衣服的樣子,那畫面一定很溫馨,就象小時候媽媽給他洗衣服一樣
,那是一種家的感覺。
他有多久沒有家的感覺了。
原來還以爲他不需要了,到了此一刻才發現,對於家,他從來都是留戀的。
只是媽媽沒有了,便再也沒有了家,以至於,就算是留戀也不會再有了。
所以潛意識裡,他一直以爲他不需要一個家。
“不舒服就先擱着,等你舒服了再洗也不遲,不過,去幫我拿一件襯衫來換總行吧?”秋亦檀捏了捏喻小白的小鼻尖,最近這個動作已經成了習慣也上了癮,讓他總會在不經意間就捏她一下。
他喜歡她鼻子的小巧,還有那觸感,滑膩如脂一般。
“這個可以有。”看到男人終於清醒的不要她洗了,喻小白咧開小嘴,露出兩排細小的貝齒,笑了。
不等她衝盥洗池,秋亦檀就親自摁下了開關衝了起來,喻小白心底裡一甜,有他這樣待她,她此刻就覺得舒服了許多。
剛剛也許是吃爆米花和咖啡吃多了吧,所以才腸胃不舒服。
喻小白不甚在意的進了臥室,小手一拉衣櫃,頓時,兩排整整齊齊的新衣就現在了眼前。
其中一排半,也就是四分之三都是她的女裝,剩的四分之一纔是屬於秋亦檀的男裝。
她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又爲她買了這麼多的衣服。
各種各樣的款式。
襯衫裙子,長褲,長的短的,全都有。
居然還有紅色的。
這可是她絕少穿的顏色。
而且,還有一款是禮服的款式。
不過,喻小白很快就按捺下了自己對這些女裝的好奇心,選了一件慰燙的平整的男款襯衫,一轉身,正好撞到也跟過來的秋亦檀,“阿亦……”看到他裸露的上半身,喻小白下意識的驚呼了一聲。
“來,給爺脫了。”
霸道的,磁性的男聲。
卻,就象是一種絕對的盅惑一樣,讓喻小白情不自禁的伸手,幾個輕解,就解開了秋亦檀的襯衫釦子,露出他胸前一大片的肌理。
還有,縱橫交錯的疤。
然,就是那些疤,讓空氣裡頓時就只剩下了男性荷爾蒙的味道。
那種絕對的男性氣息,讓喻小白強忍着心口的狂跳,拿着新衣道:“快脫下來,被我弄的髒死了。”
“你給爺脫。”秋亦檀伸展起手臂,目光灼灼的看着喻小白,那一瞬間,喻小白就有一種沒穿衣服的感覺。
彷彿他把她摁倒在牀上折騰她時的畫面,羞人極了。
不過,當想到到底是自己給他弄髒的,喻小白只好動手去脫男人的襯衫了,好在,秋亦檀很配合,很快就脫去了上衣。
秋亦檀看着她小臉緋紅的樣子,若不是她剛剛很不舒服,他一定直接撲倒她,然後,把她就地正法。
不過,想到她剛剛的嘔吐,他到底是生生的忍住了,女人嘔吐的原因一向比男人多一個。
這是任何一個學過生理課的人都懂的道理。
那就是孕吐。
這個,男人一生都不會有。
這個,也是女人有別於男人的一種特殊的嘔吐方式。
卻也是人的生命中,最叫人驚喜和期待的一種嘔吐。
此刻的秋亦檀就在期待了。
喻小白吃的藥早就被他給換了。
按理說,她早就該懷上他的孩子了。
到時候,她就會奉子與他大婚了。
腦子裡在飛快的運轉着,他與她一起久了,她好象是很久沒來月事了,於是,這一刻的秋亦檀再也等不及了。
這飛機上要醫生沒醫生,要試孕棒也沒有試孕棒,那就只剩下唯一一個最簡單最直接的辦法可以暫時的判斷一下了。
雖然不能百分百的保準,但至少可以先確定一二。
以前沒有遇到喻小白的時候,他對婚姻從來沒有期待,對孩子更是不期待。
然,自從遇到喻小白之後,自從他第一次的做了真正的男人之後,他才明白人生的真諦不止在於打敗自己的對手,還在於一種家的幸福和歸屬感。
他需要她的婚姻和孩子帶給他的那種家的味道,如今,她已經成了他的妻子,等她再爲他生下個一兒半女,那樣母親就能在泉下徹底的瞑目了。
於是,秋亦檀開口了,“小白,你好象好久沒來……”
“啊”的一聲驚叫,秋亦檀所有的期待全都被喻小白的這聲驚叫給打斷了。
飛機開始顛簸了起來。
這時的顛簸與之前的輕輕的顛簸完全不一樣,劇烈的甚至已經開始有了角度的傾斜,一瞬間的反應,他知道,出事了。“跟我來。”秋亦檀長臂一攬,直接用扛的,一把將喻小白扛在了肩頭,然後大步的衝出臥室衝向機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