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亦檀眸色微沉,既然他說他爲只夏洗的她不相信,那他再說什麼再解釋什麼都沒用了。
他又何必再解釋呢?
乾脆就不解釋了。
微微側身,指尖點了點只夏的小臉蛋,要不是看在只夏的面子上,以他從前的脾氣,直接就吼過去了。
算了,他不跟喻小白一個女人一般見識了。
輕輕闔眼,連着幾天都沒怎麼睡好的秋亦檀開啓了閉目養神的姿勢。
一旁,喻小白等了半天也沒等來秋亦檀的回答,一時間就惱了,轉頭看才撩過只夏的男人時,他居然就給她裝睡了。
喻小白咬了咬脣,若不是強行壓抑着,她絕對會吼過去的。
他這樣不出聲,就代表他是在說謊。
“哼。”冷哼了一聲,喻小白也不理秋亦檀了。
要不是爲了只夏,她連他的車也不會上。
只夏睡得真沉,偶爾皺一下小眉頭,象是不舒服似的。
那小模樣讓她特別的緊張,總怕他又拉肚子了。
還好,直到車子抵達了機場,小傢伙都沒什麼不良反應,繼續睡睡睡。
“你要去哪?”下了車,眼看着秋亦檀還不理她,喻小白更惱了。
“湄濟島。”秋亦檀大步往機場走去,他是要乘坐自己的私人飛機去湄濟島的,所以,時間上只要有預先向機場報備過就可以了。
只要在準允的時間範圍內,都可以起飛。
喻小白咬了咬脣,看着秋亦檀的背影,忽而,她停住了腳步。
秋亦檀要去湄濟島那他就去唄。
她和只夏沒必要跟着吧。
就算是他想讓只夏與她跟着,至少也應該提前打個招呼吧。
這說走就走,彷彿她和只夏只是他隨身攜帶的物品似的。
她不想去。
連帶的也不想只夏去。
去了纔回這還沒兩天吧。
就算湄濟島再美,她也不想這樣折騰來折騰去的一會去一會回,一會又去的。
秋亦檀走着走着,突然間發現身後很安靜,下意識的轉身,喻小白正朝着與他相反的方向往出租車的方向走去了。
司機眼睜睜的看着,卻不敢多話,甚至於都沒有通知他。
呃,就這樣的,喻小白還說司機只聽他的話,分明是被她這個秋太太的強勢給嚇到了。
身後,吳嫂的車也停了下來,他皺皺眉頭,朝着才下車的吳嫂道:“吳嫂,去把太太和孩子叫過來,飛機很快就起飛了。”
“哦,好的。”接收到秋亦檀的指示,雖然吳嫂一點也不想介入小兩口之間的戰爭,可也不能看兩個人東一個西一個的要分開了的駕勢,這可不行。
“太太,你這是要去哪兒?”吳嫂快步追過去,一邊追一邊喊。
喻小白只得站住,她可以不理秋亦檀,可是對吳嫂,總是拉不下臉面。
“我回家。”
“呃,少爺明明說了要帶我們回去湄濟島的,就一天就回來,你和只夏都到機場了,這又要回去,是不是有點……”“他沒通知我,再者,他一定是有事纔要回去的,他去辦事,我和只夏跟着也沒什麼用處,相反的,只會是他的累贅。”喻小白還是不想去,秋亦檀要是真心想她跟過去,那就自己來跟她說,何必讓吳嫂過
來呢。“唉,我也不知道你們小兩口鬧什麼矛盾了,可我就覺得少爺對太太是真的好,你不知道,我今天看到他親自給小少爺洗澡的時候,幾乎以爲自己眼睛看花了,咱們少爺,哪裡做過那樣的事呢,可他真的爲
只夏了洗了呢,小傢伙肚子不舒服,剛剛坐車的一路上,有沒有再拉臭臭了?”
喻小白一愣,“阿亦真的爲只夏洗澡了?”“對,就是因爲給只夏洗澡還惹了禍呢,阮梓馨來了,少爺的電話落在客廳裡,阮梓馨怎麼打都沒人接,就讓門衛打進別墅裡了,唉,我一着急,就讓她進來了,少爺似乎很不高興,還把阮梓馨趕了出去。
”
喻小白沒聽懂,“吳嫂,阮梓馨說了什麼事讓您着急了呀?”一定是很重要的事,否則,阮梓馨不會上門,吳嫂也不會自作主張的讓阮梓馨進去別墅。“我悄悄跟你說,反正別墅裡當時在場的人也都知道了,據說是逆風又去了湄濟島,被老爺子的人給抓了,還受了很嚴重的傷,還有,據說是因爲逆風要動太太的墓,唉,都說入土爲安,太太這入土了也不
得安寧呀。”
喻小白聽到這裡,臉已經紅了。
看來,真的是她錯怪秋亦檀了。
可是那男人,她吼過去,他就不會再解釋解釋?
居然突然就不說話了。
“吳嫂,他真的把阮梓馨趕走了?”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想起他這兩天明明與阮梓馨走得很近的。
“是,全別墅的人都知道。”
“哦。”喻小白知道再問下去也問不出什麼了,秋亦檀的事吳嫂哪裡可能知道的那麼清楚。“太太,你跟我一起去吧,我就想知道少爺爲什麼讓逆風動太太的墓,而老爺子爲什麼不讓動?唉,要是你能問出來,就悄悄告訴我老婆子好不好?好歹我服侍了太太二十幾年,那麼多年的感情現在回想起
來就覺得還是太太待我最好,就跟親妹子似的,所以,她的事就是我的事,可惜我只是一個傭人,沒辦法插手少爺和老爺子之間呀。”
喻小白點了點頭,“好。”她也不是矯情的人,吳嫂這一開口,她就明白是自己之前誤會了秋亦檀。
他不接她的電話也是因爲爲只夏洗澡,可自己居然還冤枉了他,想想,就有些自責了。兩個人快步追上秋亦檀,喻小白走在秋亦檀身後兩步開外的位置,他多快,她就多快,看着他的背影,這一刻,心底裡五味雜陳,若不是吳嫂一席話,她到現在還冤枉他呢,就以爲他是故意的不接她的電
話。
原來不是。
進了機場,上飛機,全程,兩個人還是沒有任何的交流。飛機要起飛了,喻小白正要繫上安全帶,只夏突然間的醒了,“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只夏乖,別哭,媽咪這就餵你。”她哄着只夏,正愁着沒辦法系安全帶,一條手臂繞過她的身體拉過了安全帶,男人的
氣息也在這一瞬間漫過了她的身心,她嗅着他身上獨有的男性味道,哪怕他一句話都沒有說,可她依然感覺到了他的溫暖。
就算是生氣,也在強壓着沒有爆發,“阿亦,對不起。”脫口而出的瞬間,她一下子舒服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