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亦檀,爲什麼不還手?”顧維先氣咻咻的怒瞪着秋亦檀,整個人如同野獸一般,如果這裡不是秋亦檀的地盤,他直接手撕了秋亦檀。
秋亦檀給他的生意下絆子支走了他,結果換來的是什麼?
是喻小白爲秋亦檀擋槍受了傷。
別以爲秋亦檀毀了斑馬線周遭的監控,也阻止了消息散發出去,他就不知道了。
他自有查到一切的渠道。
他進駐到帝皇大廈的時候,也是偷偷派人隨時保護喻小白的,所以,當時場面上發生的一切,他的人也是看到的。
只是沒有在第一時間通知他。
直到他處理好了那邊被秋亦檀使絆子的生意趕回來了才告訴他實情的。
所以這一刻距離喻小白受傷已經是十幾個小時後的事情了。
秋亦檀沒有任何的解釋。
是他的錯。
是他沒有及時發現那個女殺手的襲擊,若是他早發現了,直接出手製服,喻小白也不會受傷的。
這是他第一次與喻小白一起走在公衆的視野,身後還有兩個保鏢時時的保護着他和喻小白,再想到餐廳就在自家大廈的對面,總以爲沒問題,結果一疏忽,就連累了喻小白。
所以,此時不管他解釋什麼他都是錯的。
那便,不解釋。
就算是讓顧維先打幾下又如何,他秋亦檀不在乎。
“秋少……”保安衝上來,就要攔住顧維先,敢在他們秋少的地盤打秋少,這個顧維先真是膽子肥了。
他們秋少那麼好打嗎?
不可以。
“出去。”秋亦檀一聲冷喝,不許保安插手他和顧維先的事情。
想到喻小白與顧維先的關係,這一刻,他對顧維先的怨念居然就淡了些許。
“顧先生,請你出去,秋少讓你出去呢。”保安卻以爲說的是顧維先,瞪着顧維先讓他離開。
“你確定你們秋少說的是我?”顧維先卻覺得秋亦檀此時正內疚呢,並不是要趕他走,象是在趕保安走。
“自然是要請你出去了,這是我們秋少的地盤。”
秋亦檀皺了皺眉頭,“你出去,顧先生留下,把門關上。”他沒有大聲吼叫,喻小白的病房,秋亦檀的聲音低低的,更象是一種低喃。
“秋少……”保安不可置信的回頭看秋亦檀,沒想到秋亦檀趕的不是顧維先而是他。
“出去。”秋亦檀煩躁的低喝一聲,手已經撫上了額頭,脣角的鮮血滴落在衣襟上,再與之前喻小白染在他身上的血色重疊在一起,那血意讓人觸目驚心,可直到此刻,他都沒有換過衣服。
保安耷拉下腦袋,只好應了一聲‘是’,這才轉身不情不願的離開了。
此時就覺得秋亦檀是不是被顧維先給下了什麼不可以下的藥了呢?
然後被洗了腦。
否則,他絕對不能站在顧維先的那一邊吧。
不行,他要趕緊出去找莫塵,把這事彙報給莫塵,也許莫塵出現了勸說秋少,秋少纔不至於被顧維先給洗腦了。
那太恐怖了。
顧維先是什麼人?是與秋家作對了很多年的顧家的安溪島的人。
病房裡安靜了。
顧維先的火氣卻越來越大。
明明他離開前喻小白還好端端的,可以走可以跳可以說話可以與他開任何的玩笑的,可就是還不到一天的功夫,她躺在病牀上昏迷不醒了。
“小白什麼情況?”揍秋亦檀的事他先放一下,他此時最關心喻小白的病況。
“醫生說過了危險期就能醒了。”
“危險期?那是多久?”
“二十四小時。”
“她傷了哪裡?會不會殘疾?”顧維先掃過喻小白,可她身上蓋着被子,他只能看到她的頭部,目測喻小白的頭上應該是沒有受傷。
他的人只告訴他喻小白受傷了,但具體情況他們離得遠根本沒看清。
而秋亦檀衝回了帝皇大廈就直奔八十五樓,然後,就封鎖了一切消息。
所以,此時的他什麼也不知道。
除了焦慮擔心還是焦慮擔心。
“肝切了三分之一。”秋亦檀實話實說,說出這一句的時候,他的心是痛的。
可偏偏,那枚子彈就是打在了喻小白的身上。
“那個女人呢?他在哪?別告訴我她被你打得斷氣了,老子要活口。”
“在隔壁,還有一口氣,小白剛出手術室,我還沒過去詢問,不過莫塵應該是在調查她的身份了。”
顧維先閉了閉眼,“好,那你繼續守着小白,我去隔壁,NND,老子要讓那女人後悔做女人。”
“好。”第一次的,兩個男人在面對喻小白的問題上,居然沒打架了,居然統一思想,一致要對付那個傷了喻小白的女人還有幕後指使者了。
顧維先轉身就往外走,邊走邊不客氣的道:“讓你的人帶路帶我去見那個女人。”
秋亦檀拿起手機撥給了莫塵,“顧維先來了,帶他去見那個女人。”
“是,秋少。”略略遲疑了一下,莫塵還是答應了。
他明白不管秋少多不待見顧維先,可是顧維先對喻小白卻是沒有半點壞心的。
在對付傷了喻小白的人時,顧維先要替喻小白報仇的心絕對不比秋少差了的。
他走出了女人的房間,正好看到走廊中央的顧維先,“顧先生,她在這間。”
顧維先幾個大步就衝了過去,那是一間小儲物間,臨時放了一張牀,與喻小白奢華的病房根本沒辦法比。
而且,小儲物間裡的女人的傷只做了簡單處理,保證不流血保證留口氣罷了。
兩顆子彈一顆在腿部一顆在肩胛處,雖然都不是致命的部位,可是隻要子彈一直不取出一直那樣放在身體裡,早早晚晚是要死的。
女人的嘴被膠帶緊緊的膠住了,也許是太疼,她已經疼得臉色發青發烏了。
四肢也被伸展開大字型的固定在牀的四角上。
整個人處於半死不活的狀態中。
顧維先一步就到了牀前,低頭掃視了一眼女人,隨即不動了,“明月?”牀上的女子緩緩睜開了眼睛,驚懼的望着顧維先,想說話,卻什麼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