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愣了一會,鬱司風纔開口道:“咳……翎兒,你別太激動,先讓我起來。”
南宮翎也才發現,自己竟然以一種極其不雅的姿勢趴在鬱司風的身上,小臉頓時羞的通紅,迅速的朝後退開,結結巴巴地道:“你,你沒事,沒事就好,我,我,那個,謝謝你。”
南宮翎的臉紅的像是熟透的蝦子,鬱司風看在眼中,不知爲何腦海中突然閃過某些不和諧的畫面,臉也不由得一紅,卻故作鎮靜地道:“你不用道謝,我們是同伴。”
“我懂,我懂,我不會多想的。”南宮翎趕忙擺手,卻又覺得這麼說不妥,小手絞啊絞啊,紅着臉低着頭,跪坐在一邊,不敢去看鬱司風。
少女心就是這樣,無意間被撬開,然後莫名其妙的喜歡上一個人,雖然明知道他心裡已經住了一個人,可是,卻依舊管不住自己的心。
鬱司風沒有過多的注意南宮翎的表現,而是撐着身子想要起來,卻不料牽動了傷口,胸口一痛,突然間喉嚨一甜,就噴出一口鮮血。鮮血吐在地上,好似璀璨的玫瑰一般綻放着。
南宮翎聞聲擡頭,就看到鬱司風吐血的樣子,頓時大驚,趕忙上前扶住他,小心的將鬱司風扶坐起來,擔憂的道:“司風哥哥,你,你還是先休息一下吧。”
鬱司風拿出一把丹藥直接塞入口中,搖頭道:“不行,月月一個人在上面我不放心。”
即使知道雲逐月不會那麼輕易的讓那些人得手,可雲逐月現在並沒有靈力,讓鬱司風不得不擔心,這麼一想,更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掙扎着就要起身。
南宮翎咬了咬嘴脣,制止他道:“司風哥哥,你現在這個樣子上去也沒什麼用……”
“就算死我也要上去!我不能讓月月一個人面對危險!”鬱司風語氣強硬的打斷南宮翎的話,然後就掙扎着站了起來,背後不知道被什麼扎破了,鮮血直流,可他不以爲意。
南宮翎眼中閃過一抹受傷,急聲道:“我的意思是我去!司風哥哥,我現在的情況比你好多了,我去救月月姐姐。”
說完,身形一掠,就朝上坡上掠去,鬱司風微微愣了一下,他感覺南宮翎好像有些不高興,不過並不知道她爲什麼不高興。
然後就看到南宮翎忽然停下了,快速的折了回來,伸手扶住鬱司風,急聲道:“上面有人下來了,我們先躲起來。”
鬱司風倒是沒有反對,畢竟他現在身負重傷,偷襲總比正面交鋒要好的一些。四處看了看,這裡是山崖底部,周邊是一片灌木,鬱鬱蔥蔥,倒是可以躲藏。於是兩人轉到旁邊的灌木叢藏好,不多時就聽到了腳步聲接近,不過從樹叢縫隙看到外面影子的時候,兩人都愣了一下。
透過樹枝間的縫隙,進入眼簾的是一個渾身上下全是毛髮的身影,長短適中的毛皮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着絢亮的光芒,最主要的是,這身影很是熟悉。
“維尼?月月呢?”鬱司風直接從樹叢中衝了出去,動作迅猛之極,要不是後背上的血還沒止住,根本就看不出是受傷的人。
南宮翎看着他的背影,後背上血流不止,在衣服上渲染出一朵血紅色的花朵,心中有些難受,低了低頭,然後
也跳了出來,問道:“就是啊,維尼,怎麼就你一個,月月姐姐怎麼樣了?”
混沌獸看兩人都沒事,也放心了,開口道:“主人沒事,尊者已經把她救走了。主人讓我下來找你們,讓你們別擔心。”
“尊者?尊者不是走了嗎?”南宮翎奇怪的問道。
維尼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不過看起來好像有急事,直接就把主人帶走了。”
“那就好。”鬱司風說完,徹底放下心來,身上的傷彷彿現在才發作似的,有些虛脫地坐在了地上。
“司風哥哥,我先幫你上些藥吧,你後背的傷太嚴重了。”不着急上去,南宮翎也放下了心,開始關心鬱司風的傷口。
鬱司風卻因爲之前無意看到了南宮翎洗澡的樣子,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所以當下就拒絕了:“不用,我自己可以處理。”
“哦,那好吧,這是月月姐姐給我的,你先喝一些,我去找些乾柴,咱們今晚估計要在這裡住一夜了。”說着,南宮翎將雲逐月給她的水壺拿出來遞給鬱司風,然後轉身朝一旁的樹林走去。
只是轉過身的臉上有些微微的失望,鬱司風連藥也不讓她上,擺明了就是和她很生分。
鬱司風倒也沒有推辭,他的水早就喝完了,更何況這裡面是蘊靈泉水,對他的身體有好處。先處理了一下自己的傷口,然後就喝了些水,就直接開始打坐療傷。
混沌獸沒有發現兩人之間的奇怪氛圍,身體抖了抖,原本龐大的身子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小,逐漸恢復到小巧可愛的形狀,然後趴在鬱司風旁邊,暫時充當守衛。
不多時,南宮翎就回來了,抱了一些柴,看鬱司風在打坐,就沒有打擾他,而是自己生火。將柴火在一邊放好,接着便是掏出火石不斷的進行敲擊着,好不容易打出了一點火星,還沒有移到柴火上就消散在了山風之中。
南宮翎是南宮家的小姐,從來沒有幹過任何粗活,更別說是這種野外生火了。所以來回廢了一番功夫,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不僅沒有生着火,反而弄得到處都是煙。
“咳咳……”
鬱司風是被南宮翎的咳嗽聲給驚醒的,南宮翎看到鬱司風動了,很抱歉地道:“對不,咳咳,對不起啊,我,咳咳,不是故意的。”
“哈哈,翎小姐,你成花貓了。”混沌獸也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在一邊生火的南宮翎,不由得大笑起來。
經過之前的一番折騰,南宮翎白皙的小臉上被抹了一道道的灰痕,雙眼被嗆得淚汪汪的,眼眶上還微微泛着紅,看起來楚楚可憐,聽了混沌獸的話,趕忙拿手擦臉,卻不想越擦越髒,原本還只是局部上有些灰痕,此刻已經變成了滿臉的灰垢,用灰頭土臉來形容再合適不過了,一時間引的混沌獸的笑聲更大了。
“臭維尼,你敢笑我?”受不了混沌獸的嘲笑,南宮翎撿起在一邊的樹枝就向它那裡丟去。
看了一眼一邊正冒着煙的柴火堆,鬱司風微微地嘆了口氣,然後起身走到過火旁,蹲下身來:“好了,你去好好洗洗臉,我來吧。”看了看眼前的柴,不由得笑了笑:“傻丫頭,生火要用乾柴,溼柴是不行的。”
“我,我不知道……”南宮翎只是往旁邊退了一點,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鬱司風搖搖頭,然後起身:“沒關係,我去撿些乾柴回來。”
“別……”南宮翎立馬拉住了鬱司風的袖子,“你有傷,我去吧。”說完,一溜煙地就跑進了樹林。
“我去看看打些獵物回來。”混沌獸也跟着進了樹林。過了一會兒,南宮翎撿來了乾柴,混沌獸也打了兩隻野兔回來,三人的晚飯也算是有了着落。
有了鬱司風的指導,再加上這一次撿回來的都是易燃的乾柴,不一會便生起了火。之後又將已經收拾好的野兔架在火堆上進行燒烤,不一會就有肥厚的油脂伴隨着烤肉的香氣充斥在周圍。
……
雲逐月醒來的時候,覺得身上有些壓得慌,睜開眼睛,入目的是一堵白色的牆,微微有些起伏,還帶着好聞的熟悉味道。
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眼前的根本就不是什麼牆,而是胸膛!而且這個味道,她再熟悉不過了,是師父!她竟然睡在師父的懷裡?
心不可抑制的快速跳動起來,她小心的擡起頭,首先入目的是性感妖豔的紅脣,看的雲逐月微微有些燥熱,一擡眼,卻和翦戰天的眸子撞個正着。
好像做錯事被抓包的孩子一樣,雲逐月不由的低下了頭,小臉頓時就紅了,可是低頭才發現,自己這樣子更像是埋在了翦戰天的懷裡,這樣的姿勢實在是太曖昧了!
於是慌亂的一推,從翦戰天的懷裡退了出來,後背抵到了牀裡的牆上,冰涼的觸感緩解了一下她的羞憤:“師,師父,你,你怎麼在這裡?”
“你說呢?”翦戰天微微探起,擡起一隻手,半撐着腦袋,他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裡衣,胸口微微敞開,露出瞭如玉的皮膚,漆黑的髮絲散亂的落在肩頭,胸前,還有牀鋪上,帶着別樣的誘惑,尤其是那張脣,讓人忍不住的想入非非。
雲逐月一時犯了花癡,心想若是摘了這面具,是讓眼前的畫面更美呢?還是會破壞了這美感呢?
“看入迷了?”翦戰天的聲音微挑,嘴角勾起,就那麼略帶玩味的看着雲逐月。
“呵呵,師父天人之姿,是人都會看入迷的。”雲逐月乾笑兩聲,然後擡眼打量在四周,微微一怔,“師父,我們,我們怎麼回幽若谷了?”
說這話的時候,雲逐月的臉微微有些蒼白,這麼久了翦戰天都沒有任何的表示,她以爲他不會因爲自己的擅自離開而懲罰自己,可是再次來到這個房間,她忽然有些害怕,若是翦戰天要再次囚禁她怎麼辦?
要是他真的把自己關在這裡做籠子裡的金絲雀,自己應該會瘋了吧?
看到雲逐月明顯變了的臉色,翦戰天眼眸中的喜悅也漸漸褪去,淡淡道:“你不喜歡這裡?”
雲逐月心中咯噔一下,他不會真的要把自己關在這裡吧?嘴上卻說:“不是啊,我只是有些奇怪而已,都準備要去帝都了,怎麼又回來了。”
翦戰天眼中的笑容完全收斂,一本正經地道:“我帶你回來,只是想在這裡告訴你,這個地方對我來說有很重要的意義,月月,這裡,是我母親曾經住過的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