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月!”南修辰大驚,他怎麼也沒想到,東方溟會先去抓雲逐月。
“修辰,不要過來。”雲逐月受制,制止住想要衝過來的南修辰。
東方溟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你不是我的對手,也最好不要輕舉妄動,我暫時還沒有打算殺她,若是讓我一生氣……”東方溟說着,手中一用勁,雲逐月頓時感覺喉結處一疼,儘管自己極力忍住,但還是不由得眉頭一皺。
“拿我換她!”南修辰站定,靜靜的看着東方溟。
東方溟冷冷一笑,嘴角的那一抹詭異帶着點滴的嘲諷:“你?你確定你在東方……不,是翦戰天心裡的地位會比她重?”
南修辰的眸子沉了沉,在師尊心裡,自然是雲逐月重要。
“你也不用可惜,你和她,我都要了,當然,你最好老實一些,要是敢反抗的話,後果怎麼樣我可不會保證。”東方溟又補充了一句。
南修辰沒有動,看了一眼雲逐月,又朝遠處的南陌離看去。
“太子哥哥,月月。”南陌離叫着就要衝過來,但是下一刻蠻腰就被付文傑緊緊的抱住,身子一傾,直接就栽到在地上。擡頭,一臉憤怒的看着眼前的那個紅衣男子。
“喂,臭變……唔……”南陌離脾氣大發,一句話還沒有說完,一邊的付文傑便察覺到了一場,一巴掌堵住了她後面那些明顯是在罵人的話,然後便看見南修辰向自己投來了一道感謝的目光。
東方溟也看了南陌離和付文傑一樣,忽然一揚手,從雲逐月那裡搶來的傳音器就落到了地上,東方溟冷笑道:“讓你們多活一會,給翦戰天報個信,就說他最喜歡的小徒弟被我帶走了,讓他快點來找,來晚了,我可不保證會發生什麼哦。”
雲逐月微微鬆了口氣,他既然這麼說,那麼南陌離和付文傑暫時就是安全的。正想着,只覺得後領一緊,東方溟就抓住了她的衣服,拉着她一閃,然後在南修辰的身上拍了一下,很快三人就消失在原地。
一場大戰,終究是因爲東方溟壓制性的實力將一切畫上了一個句號,身形消失,眼前唯一剩下的只有之前大戰造成的碎石痕跡立在眼前。
“你放開我,膽小鬼!懦夫!”南陌離掙扎着擺脫付文傑的手掌,開口道。
付文傑見東方溟徹底走了,這才鬆開手,從地上站起來,一邊打理着身上的灰塵,一邊道:“我這叫識時務,你剛纔衝上去有什麼用,你是他的對手嗎?再說了,我看雲小姐和辰太子也不想你送死吧?”
“我不怕死!明明是你自己怕死,不要找藉口,哼。”南陌離回了他一句,匆匆往前跑了幾步,然後撿起地上的傳音器,她見雲逐月用過,知道怎麼用,快速的按下了開關……
幽蘭谷中一年四季都開着蘭花,一朵盛開的蘭花剛剛褪下盛開依舊的花瓣歸於寂寞,另外的一顆花骨朵就抖動了一下,花瓣緩慢的舒展開,露出花蕊,將一道清新的香味綻放出來,周而復始間,彷彿從來都是幽靜美麗的樣子,整個山谷中都飄蕩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谷中的木屋裡,顏夕閉目坐着,翦戰天盤坐在他的背後,雙手抵在顏夕的背後,顯然實
在幫她運功調理。房間外,墨白負手站在高大的花樹下,頭微微仰着,他們第一次見面,是桃花盛開的季節,她站在桃花樹下,一轉身,瀲灩四方。
那個時候,他們什麼也沒有,可是卻是他最開心的時候,後來,他們遇到了師父,然後,一切的軌跡都變了。
她變得不像她,而他,也不像自己了。
“咳咳……”房間裡忽然傳來咳嗽的聲音,墨白的身子動了動,他知道,師父給顏夕的運功完畢了。
“戰天,我的身體怎麼樣了?”顏夕坐在牀上,臉色因爲剛纔的運功微微有些紅潤,擡着一雙水眸看向翦戰天,看起來嬌俏中帶着一絲誘惑。
翦戰天對她的表情視而不見,早就淡定的起身下牀,輕輕彈了彈衣襬,將目光看向窗外的蘭花花海之中,道:“恢復的很好,只要不經過劇烈的打鬥,都不會出現問題。”
“那,是我的身體完全好了嗎?”顏夕的聲音略微拔高,還帶着一抹驚喜。
翦戰天的眸子暗了暗,微微垂眸道:“顏夕,你放心,本座說過會給你醫好身體,就一定會給你醫好的。”
顏夕似乎有些失望,不過還是乖巧的道:“我知道了,這麼多年了,我實在是想早點好起來,也省的整日關在這幽蘭谷中,天一門的人,怕是不知道還有我這麼一個聖女了。”
“我當年就說過,你是天一門的聖女,這一點永遠不會變。”回身,翦戰天注視着顏夕聖女,淡淡的道。
顏夕卻因爲這句話眼睛一亮,擡頭,似期待的迎上了翦戰天注視的目光,道:“真想早點回去看看,我都一百多年沒有回去了。”
翦戰天沒有回話,而是再度將身子轉向了一邊,目光注視着窗外的花海。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墨白走了進來,正好聽見顏夕聖女之前說過的那句話,微微笑道:“聖女若真想回去也不是不可,鉤蛇的靈珠可是師父廢了不少勁才弄到的,據說還受了傷。如今靈珠被徹底煉化,你的身體應該會比以前好上很多。”
顏夕聽了墨白的話,看了一眼翦戰天,似愧疚的道:“戰天,以後不要再爲我這身子冒險了,反正這麼多年都是這樣,不如隨緣好了。”
翦戰天皺了皺眉,不悅道:“好了,身體的事情你不用擔心,如今藥效化開,再觀察兩日,沒有反彈的話,至少能穩定百年。”
顏夕柔順的點了點頭,道:“戰天,這次完了之後,我想回門派看看,可以嗎?”
“當然可以,你是天一門的聖女,想要回去的話,隨時都可以。”翦戰天依舊回答的淡淡的,語氣一貫的冷漠涼薄,聽不出任何情緒。
顏夕聖女似乎想要說什麼,翦戰天的傳音器卻亮了起來,顏夕神女的有些憤恨的看了一眼傳音器,來的真不是時候!
不過看到傳音器亮起,翦戰天的脣角似乎勾了勾,然後悠然的按下接受,還沒來得及開口,對面就有一個焦急的女聲響起:“尊者救命!月月和太子哥哥被一個穿紅衣服的大變態給抓走了!他讓您快點去找他,還說完了要對月月做什麼……”
南陌離的話音未落,翦戰天嗖的就站了起來,東
方溟!好一個東方溟!一身戾氣的往外走去。
“戰天!”顏夕聖女顫抖的聲音傳來,“我的身體還有兩天的觀察期……”
翦戰天的腳步並沒有停留,身子已經走出了房門,只傳來一句:“這些墨白都可以勝任!”
顏夕追出來的時候,他早就已經不見蹤影。眼前只剩下,那一片盛開的蘭花,風兒吹過,像是水面上的波紋一樣擺了一擺,但是卻除此之外,沒有他物,顏夕聖女心中不由得一滯,身子不由得晃了晃,剛剛有些血色的臉,頓時又變得蒼白起來!
“顏夕……”墨白趕忙伸手攙扶她,擔心的開口。
幽谷之中,木屋之前,一個白衣如雪的身影扶着身邊的那麼一位麗人,眼中有微不可查的光芒閃過,然後再度的消逝。
顏夕使勁握着手掌,擡着蒼白的臉問墨白:“墨白,你和我說實話,戰天他,他是不是喜歡那個小徒弟?”
顏夕聖女的手掌很用勁,很難想象她這樣的身體居然還能夠爆發出這樣的力量,墨白低首,看見的是顏夕聖女已經變的蒼白的臉龐,以及那一雙期待着自己回答的深究目光。
墨白微不可聞的皺了皺眉頭,開口道:“師父的確很疼愛小師妹,不過你也不要多想,師父這麼着急,也不完全是因爲小師妹,你知道抓走小師妹和修辰的人是誰嗎?”
“誰?”顏夕看着墨白,見他神色如常,似乎不是在騙他。
轉動身子,墨白將顏夕扶進屋子,一邊走,一邊道:“就是師父宿敵那邊的人。你也知道,師父和那邊是你死我活的關係,如今修辰和小師妹都落在那人手中,若是真有個三張兩短,師父的英明往哪兒擱?”
“你的意思是說,戰天不是爲了那個女……小師妹才這麼緊張的?”顏夕小心點的求證,似乎急切的想證明什麼。
墨白點點頭,引領着顏夕聖女走到之前的牀榻,小心的讓她坐下,然後拿出一邊的靠枕墊在了顏夕聖女的身後,墨白才道:“我跟在師父身邊已經數百年了,這麼多年,師父對你如何特殊,我還是知道的,你也很清楚,爲了你的身體,師父幾乎將大陸上所有危險的地方都踏遍了,甚至冒着生命危險爲你尋藥,這些可都不是假的。”
聽到了墨白的話,顏夕的臉色才漸漸緩和下來,臉龐之上漸漸的有那麼一絲微弱的血氣浮上來,這麼多年,在翦戰天的眼中,似乎只有她是特殊的,但是現在忽然出的哪個什麼小師妹讓她有了嚴重的危機感。
“對了墨白,上次你不是和我提過……說戰天找到了可以讓我身體痊癒的方法嗎?”突然間,顏夕聖女開口問道。
墨白的眸子閃了閃,擡頭看見顏夕聖女看向自己的目光,又想到師父說過的話,嘴脣動了動,道:“師父是找到了一些線索,只是藥材還沒有集全,我想師父冒着生命危險去取鉤蛇的靈珠,就是爲了爭取時間吧。”
經過墨白的勸說,顏夕終於平靜下來,微微垂眸,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澤,不管是不是,她都不能在這裡坐以待斃了。然後擡眸看向墨白,柔聲道:“墨白,等過幾天我沒有什麼不良反應,就安排我回天一門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