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帝都的上流社會都知道南軒夜的桀驁、邪佞和狠辣無情,可是還真沒誰見過南軒夜在公開的場合對皇家的人這麼無情過,畢竟,他也算是皇家的一份子。
可是,今天他說了,至於爲什麼,每個人心裡的想法都不一樣,至少在太后和榮貴妃的眼中,這是南軒夜宣佈站到南修辰這一側的一個信號。
姜畢竟是老的辣,太后的臉色變了變,很快就平靜下來,和南軒夜硬碰硬沒什麼好處,於是當做什麼也沒聽見,開口道:“罷了罷了,反正這些事情有皇帝做主,我這個老太婆管這些做什麼,還是好好享福吧。”
說着,任由那個年輕女子扶着自己離開,榮貴妃雖然不甘心卻也不想在這裡觸黴頭,也跟着離開了。倒是麗公主,哪怕是捱了一個巴掌也沒有離開,她太久沒有見過南軒夜了,所以她捨不得離開。
和別人不一樣,她作爲一個喜歡了南軒夜十幾年的女人,對他的一舉一動,甚至一個小小的眼神都看的清清楚楚,他今天的反常,全部都是因爲那個女人,雲逐月!
肯定是的,南軒夜的眼神從來都是深不見底的,雖然時而邪佞,時而冷冽,可是今天,他偶爾瞥向那個女人的時候,竟然帶着一抹柔情,是的,柔情!
眼中出現一抹猩紅之色,雲逐月,雲逐月,她一定要她好看。
另外一個仇視雲逐月,則是姚思妍,她之前還像是一隻驕傲的孔雀,都知道她將是未來的太子妃,來恭維她,巴結她,可是現在呢,他竟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拒婚了!
等着眼睛看向南修辰,他正歪頭和雲逐月說着什麼,兩人臉上都帶着淺笑,怎麼看都覺得般配,可是在她的眼中,卻是那麼的刺眼!
她哪一點比不上雲逐月?要說漂亮,她承認雲逐月更美一些,可是她也不差啊,被稱爲邊塞一枝花,至於詩詞歌賦,琴棋書畫,她自認也不會輸給雲逐月,還有修爲……
對了,修爲!想到這裡,姚思妍忽然心頭一亮,想到了一個光明正大可以教訓雲逐月的方法,那就是比試!
“雲逐月,你不是厲害嗎?你不是了得嗎?到會看我把你打趴下,然後在好好的羞辱一番。”姚思妍心中想着,在她看來,雲逐月縱然是尊者的徒弟,有些實力,但是終究是被嬌生慣養的花朵。
而且,之前李茗煙也告訴過她,雲逐月曾經一度失去了修爲,後來戰天尊者爲其醫好,所以,在她看來,雲逐月的修爲絕對不會高到哪裡去,和在邊塞長大的她根本沒得比。
這樣想着,姚思妍的嘴角便浮現出了一抹得意的壞笑,邁出一步,開口道:“雲……”
姚思妍這邊剛一動,卻被在一邊的李茗煙拉住了手臂,當下便是有些不滿的開口道:“你拉着我幹什麼?”
李茗煙心中也有火氣,想當初她也是人人恭維的大小姐,要不是雲逐月,何至落到如今的地步!要討好一個在邊塞長大,沒有教養的姚思妍?
“思妍,你現在不要衝動,你們看見嗎?太子殿下那麼維護這個雲逐月,你若是當着他的面讓雲逐月難看,那不是在勾起太子殿下對你反感?”雖然李茗煙對姚思妍心存厭惡,但是現在她還要利用
姚思妍對付雲逐月。
姚思妍一聽,頓時大感有道理,若是因爲一個雲逐月讓太子殿下對她心存厭煩,那可是有些得不償失了。
看到雲逐月和南修辰那般親密,姚思妍心中一陣氣惱,咬牙開口道:“那你說應該怎麼辦?我現在恨不得就去把她的臉給撕了!”
李茗煙順着姚思妍的目光看去,心中也是一陣憤怒和嫉妒,當初她也是太子妃的有力人選,不過當初那一場比試,讓她永遠的出局了,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雲逐月!
將姚思妍拉到旁邊,小聲道:“思妍,現在是賞花會,不適合動手,動手的機會多得是,不在乎這一時半刻。”李茗煙說着,又補充道:“當然,私下的機會更多……”
姚思妍極爲認可的點了點頭,看了看南修辰和雲逐月,咬了咬牙,道:“那就讓這個雲逐月在瀟灑一下,待會看我如何整治她。”
只是,發狠的姚思妍並沒有看見李茗菸嘴角的一抹冷笑。
氣走了太后和榮貴妃,南修辰的心情不錯,對南軒夜道了謝,南軒夜還是淡淡的,讓持有觀望態度的人捉摸不透。
“修辰,我們看那邊有一片荷塘,不如去看看吧。”雲逐月開口,似無意的看了一眼南軒夜,眼中閃過一抹狡黠而又得意的笑容。
南陌離一聽,立馬錶示贊同:“好啊,好啊,那邊清靜。”說着三人並肩朝另一邊的荷塘走去。
南軒夜的眼睛眯了眯,剛要擡腳跟上去,卻被月九微一把抓住了胳膊,月九微可是時刻關注着南軒夜啊,他可不能讓南軒夜壞了大事,只是,他的動作有些大,而且兩人本來都是萬衆矚目的人物。
所以,月九微的這一撲,就好像是撒嬌挽上南軒夜的胳膊一樣,頓時讓衆人震驚的睜大了眼睛,今兒雖然也有些年紀大的女眷參加,可是擺明了是相親大會啊。
這九微公子是來宣佈主權了?頓時讓那些以兩人爲目標的少女心們碎了一地。麗公主震驚的看着月九微挽着南軒夜的胳膊,難道,難道她誤會了?南軒夜幫雲逐月,是因爲她是月九微的小外甥女?
所以,南軒夜喜歡的真是月九微?
月九微此刻可沒心情管大家的臉色,他只想好好地管好南軒夜,不要再去招惹他家小月兒了,於是拉着他朝一個僻靜的地方走去。
安家也不知用了什麼法子,原本不是荷花盛開的時節,此刻卻是開滿了亭亭玉立的粉色花朵,還沒走進就聞到一股荷花的清香,讓人心曠神怡。
“這荷花開的還真的不錯!”走近荷塘,雲逐月笑道,“不過,比起咱們的荷塘,還遜色了那麼三分。”
“咱們的荷塘……”南修辰咀嚼着這幾個字,心中蕩起一抹漣漪,然後笑道,“那是自然,畢竟那裡的風景更美。”
“等回門派了過去看看,要不然我這個塘主豈不是白當了,再這麼下去就要被你一個人霸佔了。”雲逐月開玩笑道。
南修辰笑道:“放心吧,我是那種會佔你便宜的人嗎,塘主是咱們兩個。”
“月月,太子哥哥,你們在說些什麼?什麼堂主?難道你們還揹着我建了什麼門派吧?”一邊的南陌
離眨了眨眼睛,看着南修辰和雲逐月,感覺自己有必要刷一下存在感。
南修辰和雲逐月相視一笑,縹緲峰之下的一片荷塘那可是隻有他們兩人才能夠給領會的秘密之地。
“哼,你們倆絕對有秘密。”南陌離看着兩人的相視一笑,嘴角微微崛起。
雲逐月噗呲一笑:“知道是秘密你還問,小心一會兒你躲的那人找來了。”
南陌離打了一個激靈,想到那個對她死纏爛打的人已經無語了,沒好氣的白了雲逐月一眼:“月月你太壞了,居然咒我。”
說完,南陌離看了看一邊的南修辰,開口道:“其實我還好了,還能躲,倒是太子哥哥,想躲都沒辦法躲,皇奶奶插手的事情可不好辦。”
雲逐月點了點頭,道:“皇太后和榮貴妃好好的不在皇宮待着,跑到這個賞花會來湊什麼熱鬧。”
南修辰道:“還能湊什麼熱鬧,無非是想聯姻而已。給我安排個好控制的女人,還有,給二弟找一門可以帶來最大利益的親事,我聽說,皇奶奶最中意的是如今遠征大將軍的女兒葉曼,給我娶親,也不過是個由頭罷了。”
“這皇家還真是複雜。”雲逐月撇撇嘴,生在連婚姻和愛情都需要算計的帝王之家,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南陌離也感嘆道:“月月,我可真羨慕你。有一個尊者罩着,不然的話,以你雲家小姐的身份,肯定也是被算計在內的。”說完,南陌離就是苦澀的一笑:“有時候還不如當個普通的官宦小姐呢!”
看南陌離開始感慨,雲逐月趕忙岔開話題:“好了,這麼大好的風景,總說這麼煞風景的話,多讓人鬱悶啊。”
“也是,我今天剛得了安老的棋子,不如我們對弈一盤?”南陌離很快就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雲逐月攤攤手:“可惜我沒有棋盤。”
“我也沒有。”南修辰在南陌離看向他的時候,立馬開口。
南陌離撇撇嘴:“好吧,那就看花吧,我也沒有。”
“太子殿下,陛下傳召。”忽然,一個全身侍衛衣着的男人走了過來,對着南修辰躬身行禮。
南修辰面色不變,道:“知道了,下去吧!”
南陌離哼了一聲,道:“貴妃娘娘的枕邊風吹得挺快啊。”
“呵,反正已經習慣了。”南修辰似自嘲的笑了一笑,“反正他也不會把我怎麼樣,你們繼續賞花,我先走了。”
南陌離摸起桌子上的一個水果咬了一口,道:“太子哥哥這麼多年也不容易,皇伯伯對他……說喜歡吧,不怎麼待見,說不喜歡吧,可是太子哥哥卻一直是太子……”
兩人正說着,就見南軒夜走了進來,看着南陌離道:“陌離,聽說方誌剛剛去離王府提親了。”
“什麼?”南陌離嗖的一聲站了起來,對雲逐月道:“月月,我得先回去了。”說完急匆匆的就走了,沒想到真讓月月給說中了,那個煩人鬼,真是半刻都不能大意啊。
雲逐月都沒來得及問方誌是誰,一擡頭,就看到南軒夜臉上那一抹得逞的笑容,不緊不慢的走到雲逐月的面前坐下,開口道:“礙眼的終於都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