翦戰天的眼眸中閃過一抹淡淡的笑意,道:“我還以爲我的月兒不在乎呢,表現這麼淡定。”
雲逐月拍開翦戰天伸過來的手,道:“別動手動腳的,快說,那花傾城是不是你的紅顏知己。”
“是不是你馬上就知道了,乖,好好吃飯,一會兒爲師就帶你去見這個花傾城。”翦戰天說着,給雲逐月夾了一塊魚肉,並且細心的將魚刺全部都剔除乾淨了。
雲逐月秀眉一皺,開口道:“見她?師父要帶我去見你的紅顏知己?”
“不是說了嗎,是不是紅顏知己你去了不就知道了?月兒就這麼不相信爲師?”翦戰天低低的嘆了口氣,臉上帶着一抹淡淡的受傷。
雲逐月低頭,是啊,所謂關心則亂,因爲太在乎他了,所以聽到別的女人的名字,尤其是在別人口中,對他來說特殊的女人,她也有些亂了方寸。
“我也相信師父啊,只是心裡不受控制嘛。”雲逐月嘟囔了一句,開始扒拉眼前的飯。
這句話成功的取悅了翦戰天,開心的點了雲逐月的鼻子一下,開口道:“好了,不逗你了,不管什麼花傾城還是葉傾城,都不是爲師的紅顏知己,爲師心裡只有一個,是誰難道月兒還不清楚?”
有了翦戰天的話,雲逐月心裡的鬱悶掃了大半,擡着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賣萌:“可是剛纔那沈公子說了,師父對她可是特殊的。”
“呵呵,爲師最喜歡月兒吃醋的樣子。”翦戰天開心的笑了,“爲師不是說了嗎,好好吃飯,吃完了自己去求證答案。”
雲逐月的心已經放下了,其實也沒有真的不相信他,腦海裡已經開始腦補,他爲什麼會對那個女子特殊?難不成是是他妹妹?這種橋段很多小說都有吧?
所以,即使是已經放下心裡,這頓飯吃的也有些食不知味,因爲腦海裡滿滿的都是那個花傾城。
“師父,我吃好了,咱們走吧。”雲逐月放下碗筷。
翦戰天無奈地搖了搖頭,心裡卻很開心,因爲月兒的表現,是真的在乎自己了,想着是不是應該早和她解釋一下,但是又捨不得,畢竟這種被月兒在乎的樣子,他想多享受一下。
兩人離開天香樓,門口已經有給他們準備的馬車,翦戰天淡淡的吩咐:“去花滿樓。”
“花滿樓?”雲逐月有些驚訝,這花滿樓怎麼聽着有一股子脂粉味?
翦戰天繼續道:“花滿樓是太倉城中極爲出名的一座青樓……”
“青樓?師父,你該不會是說,花傾城不是什麼大家小姐,而是青樓花魁吧?”這個認知完全出乎雲逐月的意料之外。
翦戰天道:“那不算完全是,花傾城的確在花滿樓,不過她是老闆罷了。雖然沒有掛牌,但是花傾城的名頭可比花滿頭的花魁大,別說太倉城的公子哥兒爲她爭的頭破血流,就連別的城,也有許多慕名而來的人……”
“呵呵,師父是不是就是其中之一?我真看不出來,您還會出入青樓啊。”雲逐月已經有些皮笑肉不笑了,語氣也酸的掉牙,之前剛放下心,此刻卻再次不舒服起來。
不是她對青樓有偏見
,實在是對自己男人出入青樓這種事情有偏見!尤其是,爲了一個傾國傾城的美女而來,她怎麼能高興的起來?
“你啊,爲師可要說明一點,爲師是出入過花滿樓,可是卻潔身自好,從來沒有做過任何一點對不起月兒的事情。”看雲逐月臭着一張小臉,翦戰天趕忙解釋。
雲逐月擡了擡眸子,睜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纖纖素手隨意把玩着自己的一縷頭髮,問:“那師父,您來青樓都做些什麼?喝喝小茶?還是,聽聽小曲?或者,看看美女?”
“那月兒喜歡爲師做哪一樣?”翦戰天不回答,就那麼好笑的看着雲逐月,小月兒這種忍着吃醋的樣子,還真是讓他心情大爽。
雲逐月卻對翦戰天的態度十分的不滿意,往後一靠,冷冷道:“不知道!”
“呵,爲師的月兒生氣也這麼可愛。”翦戰天笑道,“月兒,不要吃飛醋了,爲師到這裡,不是爲了喝茶,不是爲了聽曲,更不是爲了看美女,而是爲了談事情。”
雲逐月扭頭不說話,這個解釋其實還是可以接受的,就算是現在,談生意的時候去娛樂場所,也是再正常不過了,翦戰天要在仙界培養自己的勢力,偶爾出現在青樓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她氣得不過是翦戰天的態度,這麼逗她有意思麼?師父什麼時候這麼惡趣味兒了?
“公子,花滿樓到了。”馬車停了下來,車伕的聲音傳了進來。
翦戰天嗯了一聲,然後當先下車,馬車前早有一個小廝等在那裡,看到翦戰天下來,立馬殷勤的開口:“玄夜公子,這邊請。”
翦戰天卻沒有着急走,而是伸手,車簾處竟然伸出一雙纖纖玉手,下一刻,一個美麗的女子從馬車中出來。
小廝震驚的睜大了眼睛,他在花滿樓當差,連花傾城那樣子的美女也常見,可是見了眼前的少女,還是不由的驚豔了。和傾城老闆那種花枝招展,濃妝豔抹的類型不同,這少女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清新的氣息。
尤其是翦戰天輕輕握着雲逐月的手,將她扶了下來,玄夜公子竟然帶了一個女人,而且還親自將女人給扶了下來!這可是他們家主子也沒有享受過的待遇啊!
馬車並沒有聽到花滿樓的正門口,不過能夠看到正門那邊的情況,像雲逐月想的一樣,一些花枝招展的女子,操着嬌嗲的聲音,在門口拉客。
空氣中帶着一股子脂粉味兒,不過讓她驚訝的是,這脂粉味兒並不嗆人,裡面應該加了讓人沉醉,卻又舒服的香料。
“怎麼了?”翦戰天見雲逐月朝門口看去,不由得問道。
雲逐月淡淡的道:“這香料有些特殊啊。”
“呵,月兒的鼻子也靈敏,這裡面加了一些仙界特有的香料,對人身體有好處。”
見翦戰天這麼門清,雲逐月的臉黑了一分,冷笑道:“師父還真是沒少來啊,這種事情也知道的清清楚楚。”
翦戰天苦笑,剛要解釋什麼,卻見雲逐月對立在馬車前的小廝道:“你不帶路嗎?”
見小廝沒有反應,雲逐月有些不悅的看向翦戰天:“喂,師父,他不會是個聾
子吧?”
看着豎起刺兒來的雲逐月,翦戰天微微一笑,反正真相馬上就揭曉了,於是淡淡的對那小廝道:“帶路吧!”
那小廝這才如夢初醒,道:“哦,是,是,玄夜公子這邊請。”
他們是從花滿樓的側門進去的,和前面的熱鬧相比,這裡十分的安靜,小廝一路垂首,恭敬的將他們引到了後院。
雲逐月的俏臉神色不是很好看,從翦戰天這待遇上來看,他絕對不是第一次來,雖然說了不是來青樓泡女人,可是看現在這樣子,那是因爲每次都直接來找人家老闆了!
遠遠地,就聽到了絲竹的聲音,雲逐月擡眸,一抹白色的影子映入眼簾,或者說,一個正在舞動的影子落入了眼中。
那是一個女子,着一身白色的紗衣,院子裡繁花盛開,那一抹白色的影子,如同花間舞動的精靈,又像是枝頭飛舞的蝴蝶。
雲逐月向來不是一個愛舞的人,對於舞蹈也沒有深入的研究,不過在這個世界,她曾經驚豔於兩個人的舞蹈,一個是月下白狐,一個是第一次見白子凝的時候。
眼前的女子,長袖輕舒,腰肢柔軟,時而隨着絲竹的節奏扭動腰肢,時而伴着隱約旋轉,時而猛然躍起,輕盈的在花間輕點,生活在花叢之中的精靈,舉手投足間的韻味,又是像一杯陳年美酒,讓人想要細細的品味……
越走越近,雲逐月已經能看到女子的臉,果然是傾國傾城,雙目隱隱含情,顧盼神飛,卻又欲語還休,又一個旋轉,長長的青絲隨着身子而飛舞,白衣,青絲,繁花,形成一幅絕美的畫。
雲逐月也不由得看呆了,僅僅從欣賞的角度來看,這女子的舞姿已經達到了某種程度,讓人如癡如醉。
如水的美眸看向翦戰天,可是卻看到了站在翦戰天身邊的雲逐月,目光微微一頓,繼續往下,當看到翦戰天緊緊握着雲逐月的手時,花傾城的舞步猛然一頓,甚至差點摔倒。
有些狼狽的穩住了身形,花傾城很好的將眼中的慌亂收起,微微擡首,直到此刻,雲逐月才清楚的看清了花傾城的容貌。眼中閃過一抹驚豔,不愧是太倉城第一美人,真不負傾城之名!
花傾城的舞姿被打斷,自然不會再舞,那些伴奏的侍女丫鬟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該怎麼辦,目光卻不時的偷看着翦戰天,當然,臉上也隱隱帶着驚訝,因爲翦戰天的身邊還站着一個少女。
花傾城蓮步輕移,身材婀娜多姿,讓雲逐月想到了一個成語,步步生蓮。這麼搖曳和美麗的步法她還是第一次見,怪不得花傾城會成爲衆多男人爭搶和愛慕的對象。
容貌無雙,才藝出衆,舉手投足間都帶着淡淡的誘惑,能抵擋住她的魅力的,要麼不解風情,要麼實在專情,要麼,那就是不喜歡女人了。
雲逐月審視花傾城的時候,花傾城也在觀察這雲逐月,這是第一次,公子會帶着一個女子過來,她跟了公子這麼多年,公子的身邊連丫鬟都沒有一個。
這個女子是誰?竟然會讓公子拉着手,身份肯定特殊,蓮步輕移,走到翦戰天身邊開口道:“玄夜公子,您來了,這邊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