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翻譯官三人吃了盡兩個小時才從飯店裡出來,個個喝的面紅耳赤,就在店門口分手,一人向被去,兩人朝西直奔王玉良家。虎子自藏身的街角走出來,快步跟上兩名便衣。今天的天氣很暖和,街上行人不少,正好可以用來當掩護。
兩名便衣根本沒想到會有人跟蹤,毫無戒備的朝前走。行人們遇到他倆紛紛躲避,年青的婦女更是繞道而行,就像是老鼠遇見了貓。見兩人低聲交談,虎子趕忙緊跟兩步,想聽聽他們在談什麼。
“我說大哥,”就聽矮個便衣問道,“咱真把王玉良帶會便衣隊啊?晚上可不好下手呀!”
“誰說要把他帶回便衣了,”年長的便衣搖頭道,“先找個僻靜的地方關起來,等睡過他老婆後,一刀宰掉埋到野地裡了事!”
“還是大哥想的周全,只是不知道他老婆肯讓咱們睡嗎?”
“王玉良的小命攥在咱們手上,她能不同意嗎!如果她敢不同意,咱就來硬得,先過過癮再說!”
“那小娘們真長得漂亮?”
“一會你就見到了!”
“真希望現在天就黑下來!”
“媽的,你小子比我還急!”
兩人相視而笑。
二人有說有笑地往前走,不知身後正有一個煞星在尾隨。虎子真想現在就上去結果了着兩個混蛋,可是這樣一來就無法殺掉那個罪魁禍首高翻譯官了,姑且忍耐一時吧!
十幾分鍾後,虎子躲到一株大槐樹後面,親眼看這兩名便衣走進了王玉良家。那是一處獨門獨院,房屋修葺的整潔乾淨,看來家境比較殷實。很快,院子裡傳來男人辯解的喊聲,緊接着便是女人哭泣的哀求聲。
院門打開了,王玉良被反綁着雙手押了出來,女人哭喊着跟在後面,卻被矮個便衣攔阻住了,並趁機在女人飽滿的胸脯上掏了一把。女人軟軟地靠在門框上,含淚看着丈夫被抓走,無助地哭了起來……
女人的容貌相當漂亮,不次於李二貴的媳婦,難怪高翻譯官要見色起意,不惜殺人也要得到她。虎子此時沒時間也能去安慰女人,他要跟緊那兩名便衣,看他們將王玉良帶到何處去,等天黑後先救出男的,然後再去救女的,還有那三個混蛋,絕不能讓他們死的太痛快。
夏少校要是在就好了,他一個人分身乏術啊!
虎子快速辨認了一下王玉良家的方位,隨即迅速跟蹤兩名便衣去了。
別看虎子來過白蟒廟鎮多次,但他從未去過鎮外的白蟒廟,而此刻王玉良正被關押在廟裡。曾經香火鼎盛的白蟒廟如今早已是破敗不堪,除了主殿還勉強支撐者不倒外,其它兩座偏殿全部坍塌了,殘垣斷壁格外荒涼。這兵荒馬亂的歲月,人命賤如紙,誰還有閒心拜神求佛呢!
虎子一真在廟外藏到天黑,中間看到年長的便衣出去了一趟,回來時帶來兩個人,應該招來換班看守王玉良的,好讓他倆去玩他的老婆。兩名便衣匆匆離開後,虎子立即將搭袋藏好,潛身向廟裡摸去。他不想用槍,怕驚動鎮上的人,對付兩個看守小菜一碟。
虎子由廟後斷裂的院牆處鑽入,小心翼翼地靠近主殿,通過破敗的門窗來觀察主殿內的情況。王玉良被看押主殿中的神像下,手腳被牢牢捆住,嘴裡堵着一團破棉布,坐在地上一動不動,看樣子已無力再掙扎。
兩名看守點了一堆火取暖,抱着步槍圍在火堆前抽菸,根本就不看王玉眼一眼,大冷天的誰會到這破廟裡來。虎子借夜色的掩護無聲入殿,時隱時現地接近了兩名看守。
死亡來得太過突然,踢陰、鎖喉、劈頸一氣呵成,捷如電閃。那兩名看守只覺火堆突暗,眼前一花,一人陰毀喉碎,一人頸骨斷折,雙雙倒地斃命,連吭氣的機會都沒有。
火堆明滅不定間,虎子閃身來到王玉良面前。
虎子蒙着臉,只露一雙精光閃動的眼睛。他不想讓別人記住自己的長相,舅舅就住在離此五六裡地的紅泥村,包不準會被認出來,不得不防。王玉良被突然現身的虎子下了一跳,正驚恐之際,最裡的破布被拿掉,手腳也被快速解開。還不等他開口道謝,虎子便飛快地問道:“你自己能走嗎?”
王玉良點頭說:“能走。你是誰?爲什麼救我?”
虎子可沒工夫跟王玉良詳細解釋,現在要馬上趕回他家去救他老婆,晚了可就便宜那三個狗雜種了!他斷然道:“廢什麼話,快跟我回去救你老婆!”
王玉良聞聽大驚失色,慌忙起身抓住虎子的胳膊,焦急地問道:“我老婆怎麼了,她出事了嗎?”
“你老婆現在應該還沒事,”虎子揮臂甩開王玉良的手,“不過再一會就難說了!高翻譯官你認識吧?”
“那是我表弟呀!”王玉良疑惑不解地問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因爲他想霸佔你的老婆,所以才讓便衣隊的人去抓你,然後他就去你家了威脅你老婆,逼她就範,聽明白了嗎?”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他可是我的親表弟啊!”
“他說你們是八杆子也大打着的親戚。”
“我媽是他的親姑姑,你說是不是親戚!”
“那就是你瞎了眼,認個漢奸當表弟,不吃虧纔怪呢!”
“那現在該怎麼辦呀!”
“簡單,跟我去殺了你的漢奸表弟,奪回自己的老婆,敢不敢去?”
“敢,現在就去!”
虎子挑了一支看守的步槍交給王玉良,問他會不會用,他搖搖頭。虎子便簡單地教他如何上彈,據槍、瞄準、扣扳機,然後兩人快速離開白蟒廟,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