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有人想要趁機殺人滅口,獨孤沐月快步衝到窗口,就看見一條孤影向着牆邊疾馳而去,獨孤沐月一個箭步衝上去,就想要追逐過去,但是,陸鑫卻走上前,正好攔在了獨孤沐月的前面,低聲說道:“娘娘,讓誠原去追好了。”
獨孤沐月微微一愣,難道是他們在懷疑自己,所以不讓自己跟上去,遲疑間,誠原已經掠過窗戶而出,向着那黑衣人追了過去。
御書房之中,君玄狂大怒,手掌拍得桌子哐哐作響:“你們誰來給朕解釋一下,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沒有人回答他的話,除了耶律雅那嚶嚶的哭泣之聲。
君玄狂看見自己寵愛的美人又哭了起來,不由得嘆息着安慰道:“莫急,莫急,等誠原將刺客抓回來之後,朕會給你一個答覆的。”
誠原直到中午的時候纔回來,他頹然地說道:“那賊人似乎對於京城的地理環境十分熟悉,一直都在帶着微臣畫地圖。”
君玄狂說道:“聽你的意思,你是沒有能夠將他追上了?”
誠原看了一眼獨孤沐月,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這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表情,自然逃不過君玄狂的眼睛,他冷冷地說道:“你說,賊人究竟是在什麼地方消失不見的?”
誠原微微地咳嗽了一下,瞥了獨孤沐月一眼,獨孤沐月知道情況對自己很不利,不過,還是沒有說話。誠原遲疑了片刻還是說道:“刺客,到了西北侯府之後,就消失不見了。”
君玄狂一掌拍在龍書案之上,筆墨紙硯都被震得飛了起來:“獨孤沐月,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君玄狂雖說對獨孤沐月沒有以前那麼寵了,但是,卻也很少連名帶姓地稱呼她,總是叫她“月兒”的啊,看來,這次皇帝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看見獨孤沐月不說話,君玄狂冷冷地說道:“去西北侯府,朕倒是要看看獨孤絕對此有沒有什麼解釋。”
陸鑫連忙說道:“皇上,還是,還是讓微臣代替您去看看吧。”
君玄狂冷笑了一聲道:“你?你代替朕去看看,這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朕擔心你還會代替我,將人給放了呢。”他說着用一種玩味的表情看着陸鑫,那意思似乎是在說,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和獨孤沐月之間的事情。
陸鑫不說話了,不過,此時獨孤沐月卻說道:“你想去侯府,這也沒有什麼不可以,只是,我也要一起去。”
聽到這裡君玄狂微微一愣道:“你?”
獨孤沐月冷聲道:“我不相信我的父兄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所以,有些話,我要當面問問,你放心好了,我絕對不會徇私的。”
“徇私?”君玄狂冷聲站了起來:“若是他們真的與此有關的話,那麼你以爲,你還會安然無恙地呆在尊華宮裡面嗎?”
獨孤沐月聽到這裡冷然一笑,看來,這是你要做出最終的選擇了嗎,既然如此,那麼就不要怪我
了。
君玄狂爲首,後面跟着獨孤沐月和禁衛軍衆人,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將西北侯府包圍了一個水泄不通,但是,誰都沒有注意到,獨孤沐月的身後少了一個宮女,那就是碧瑤。獨孤沐月一個眼神她便心領神會了。
“老爺,大公子,你們還是快點逃吧,事情不好了,有人誣陷你們要造反呢。”碧瑤已經先行一步來到了西北侯府。
獨孤絕吃驚地問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
“哎呀,一時半會的,也來不及說清楚了,你們還是快點走吧。”碧瑤焦急地說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娘娘讓你們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在城外松樹林見面,到時候,她會給你們解釋一切的。”
獨孤絕冷哼了一聲道:“我獨孤絕對得起天地良心,難道還怕那些宵小之輩暗算嗎,我不走,若是走了,那就真的說不清楚了。”
碧瑤看見自己勸不動獨孤絕,便將目光轉向了獨孤御,獨孤御心領神會,在獨孤絕還在器宇軒昂地說着什麼之時,一記手刀,打在了他的脖子後面,就將他給放倒了。
獨孤御叫來了宮烈歌,讓她帶着獨孤御等人先走,二孃和獨孤琴他們嘴裡哼哼唧唧的,內容無非是埋怨說自己受到了牽連,不過,在獨孤御一個眼神之下,還是乖乖地跟着宮烈歌逃走了。
碧瑤對獨孤御說道:“公子,那你怎麼辦呢?”
此時君玄狂已經帶着人趕到了,將整座宅子包圍得水泄不通。
獨孤御的嘴角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意:“如果皇上一進來就發現人都沒了,那麼必然會立刻封鎖城門,這樣的話,爹爹他們能夠逃出去的可能性就會降低,不過,如果我和皇上玩一個小小的戲法的話,那麼結果可能就不一樣了……”
手下剛要敲門,君玄狂就一腳將門給踹開了,他冷聲說道:“獨孤絕,你給朕滾出來。”
此時就聽見院中的竹林裡面傳來了一陣雅緻的彈琴聲,一個年輕的聲音淡然地說着:“原來是皇上御駕到此,爹爹出城打獵,不曾回來,所以,還請皇上恕罪。”
“出城打獵?”君玄狂冷聲說道:“你是獨孤御?看見朕來了,還不給我滾出來?”
獨孤沐月看見哥哥竟然還沒有走,就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此時宮女碧瑤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重新站在了獨孤沐月的背後,而且還給獨孤沐月遞過去一個放心的手勢。
獨孤沐月心中納悶,以哥哥的智商,難道還有什麼好辦法能夠脫身的嗎?
竹林之中一片霧靄之氣,將彈琴之人的樣貌給遮蔽住了,只能夠聽見獨孤御的聲音飄飄渺渺地傳了出來:“皇上,微臣地位卑微,不敢直面天顏,還是等微臣的父親來了之後,再來參拜皇上吧。”
君玄狂微微遲疑,他知道獨孤御絕對不是這種講禮節的人,不過,如果他真的打算謀反,那麼很有可能會在竹林設置陷阱,如果自己貿然前去,那
麼豈不是會上了他的當。
“皇上,可曾聽過這樣的一首詩:獨坐幽篁裡,彈琴復長嘯。如此美景幽篁,正適合欣賞琴音,不如微臣彈奏一曲,請皇上傾聽。”
說着悠揚的琴聲便從竹林之中傳遞了出來,衆人都迷惑了起來。此時就聽見誠原詫異地說道:“他還會彈琴?怎麼沒聽說過啊?”
這句話提醒了君玄狂的,不錯,獨孤御乃是一個武將,如果說舞刀弄槍,誰都不是他的對手,可是這吟風弄月,那還真的是很難想象啊。
難道?君玄狂想到這裡就一個箭步衝了上去,衝進了霧靄之中,獨孤沐月沒有動,只是在原地靜靜地看着。
君玄狂進入了竹林霧靄之中,就感覺那琴聲彷彿是從四面八方傳來的,一時間竟然捕捉不到琴聲傳來的正確方位了,而且,霧靄遮蔽了他的視線,原本還能夠隱隱看見獨孤御的影子,現在則什麼都看不清了。
外面的人此時也完全看不見君玄狂了,他彷彿是融化在了霧靄之中一般。陸鑫用一種吃驚的眼神看着獨孤沐月,淡淡地說道:“四方陣?娘娘,難道你真的……”
他的話沒有說下去,就聽見此時竹林裡突然傳來了君玄狂的暴怒之聲,隨後就是嗖嗖的出劍之聲。
君玄狂料定了這個竹林確有古怪,於是,便拔出寶劍,嗖嗖幾劍,將周圍的竹子都砍倒了。
但是誰知道,竹子砍倒了之後,那煙霧非但沒有減少,反而更加濃烈了起來。
誠原呆不住了,他帶着禁衛軍衝入了霧氣之中。這個竹林看上去不大,不過,這麼多人進入了之後,卻竟然彼此間誰都看不見誰。
陸鑫嘆息了一口氣,搖搖頭,走到了竹林面前,從懷裡拿出了一個小紙包,將紙包打開了之後,將藥粉撒了出來。片刻間,那霧靄濃重的竹林之中就頓時清爽了起來,只剩下一絲一縷的煙霧還在飄着。
君玄狂停了下來,他感覺自己走了很長的路,但是卻發現自己只是在竹林的進口處,而其他的禁衛軍此時也四散在小小的竹林之中,他們彼此之間其實距離很近,只是誰都沒有看見誰。
君玄狂一眼就看見了前邊的古琴,琴聲現在已經停止了,讓他憤怒的是,這個彈琴的哪裡是什麼獨孤御啊,竟然只是一個木頭傀儡,而獨孤御的身影,卻是哪兒都沒有。
君玄狂暴怒地回頭,吼道:“獨孤沐月,這是怎麼回事?”
可是,讓他吃驚的是,此時那獨孤沐月卻竟然已經消失不見了。君玄狂一個箭步衝到了碧瑤的面前:“獨孤沐月呢?去了什麼地方?”
碧瑤裝模作樣地四處看看:“哎呀,娘娘呢,娘娘失蹤了,怎麼辦啊?”
君玄狂想要發作,不過碧瑤只是一個宮娥,想來也不知道什麼,他突然好像是想起了一些什麼,大吼着說道:“抄家,抄家,給朕將西北侯府裡裡外外搜一個乾乾淨淨,不要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