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沐月在曄王府待得也有一些時日了,因爲鳩毒的關係,差不多每日都是昏昏沉沉的,睡了醒,醒了吃,吃了睡,還好她是吃不胖的體質,不然絕對要肥成一頭豬了。
七日之後,獨孤沐月的身體已經調理的差不多,健康的身體,就是不一樣。精神飽滿,神采奕奕,總算是不用躺在那張牀上了。
“小姐,你怎麼起來了啊?”靈兒端着洗漱用具進來,看到獨孤沐月已經起牀了,有些驚訝。
“身體好了,當然要起來了。再躺下去,都要發黴了。”獨孤沐月一邊說,一邊扭了扭腰。
“可是,您纔剛剛調理好身體,不再休息休息,沒事嗎?”靈兒頗爲擔憂的問道。
“沒事的,別擔心。有些餓了,總算是有些胃口了。”獨孤沐月摸了摸肚子,前幾日根本就是硬塞下去的,根本沒什麼胃口。
“太好了,奴婢這就去給小姐準備早膳。”靈兒將洗漱的任務交給一同進來的婢女。
“嗯。”獨孤沐月笑着應了一聲。
靈兒回來的時候,獨孤沐月已經穿戴整齊了。既然身子已經好了,她自然要回到西侯府去,反正如今在這裡也無法得知父兄的下落。
“好香,在吃什麼啊?”君玄狂一身便服,笑靨溫和的走了進來。
獨孤沐月剛剛坐下,見到君玄狂,淡淡的看了一眼,拿起筷子就開動了,一副將君玄狂當成透明人的架勢。
“王爺吉祥。”站在一旁的婢女們,全是恭敬的行禮。
“都退下吧。”君玄狂對於獨孤沐月的態度已經屬於習以爲常了。
“是。”婢女們相繼退下去。
“靈兒留下。”獨孤沐月嚥下一口粥,叫住了正準備退下去的靈兒。
靈兒愣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很是尷尬。爲什麼每次中槍的都是她呢?
“那就留下吧。”君玄狂無可奈何的搖頭笑了笑,開口說道。
“是。”靈兒聽君玄狂這樣說,才鬆了一口氣,然後站在原地。
“正巧,我也沒吃,那就一同用膳吧。”君玄狂在獨孤沐月的對面坐下,因爲桌子不大,所以也沒有相距很遠。
獨孤沐月看了君玄狂一眼,繼續埋頭吃她的東西,隨口問道:“今天不上朝?”
靈兒連忙拿了一副碗筷給君玄狂,王府中爲了以防萬一,通常會多備幾份碗筷。
“是啊,皇上今日下旨,不用早朝。”君玄狂對於獨孤沐月的主動詢問,表現的很是開心。
“哦。”獨孤沐月沉吟了一下,淡淡的應了一聲,繼續吃飯。
“你很喜歡吃酸梅糕?”君玄狂見獨孤沐月似乎一直在吃綠豆糕,笑着問道。
“味道還行。”獨孤沐月應了一聲。
君玄狂突然笑道:“都說酸兒辣女,按照你這個模樣,應該會生出一個聰明伶俐的小王爺啊。”
獨孤沐月剛剛吃進去一口酸梅糕,聽君玄狂這麼一說,差點噎死。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思維啊!
“看你急的,慢點吃啊。來,喝口湯。”君玄狂體貼的將銀耳紅棗湯盛了一碗給獨孤沐月。
獨孤沐月接過碗,喝了一口,才順了下去。獨孤沐月狠狠的白了君玄狂一眼,一臉‘都是你害的’的表情。
君玄狂非常無辜的看着獨孤沐月,開口說道:“我長的是比較俊朗,但是你也不用這樣子盯着我看吧。”
“哈……”靈兒一聽君玄狂在這話,忍不住笑了一下,隨即堵了回去,快憋死她了。
獨孤沐月鬱悶不已,冷着一張臉,說道:“你可以再不要臉一點嗎?”
君玄狂正想說‘可以’,就被急急忙忙跑進來的管家給打斷了。
“王爺,宮裡來人了。”管家大口喘着氣,神色慌張。
“桂公公?”獨孤沐月看着管家,下意識的問了一聲。
“是的,王妃。”管家恭敬的回道,對待王妃,可絕對不能兒戲。
君玄狂跟獨孤沐月難得有默契的對視了一眼,心裡都猜到了幾分。難怪皇上不早朝,看來是宮中發生什麼事情,而且還是一件不小的事情,正巧,這件事情還是和獨孤沐月,君玄狂有關的。
“可以進宮嗎?”君玄狂有點擔心的看着獨孤沐月,雖說她的身體沒什麼大礙了,但是進宮之後可就是一場硬戰了。
“無妨。”獨孤沐月衝着君玄狂,展顏一笑,自信滿滿。
獨孤沐月本想今天回府,特地換了一身比較豔麗的衣服,還正好趕上了這麼一齣戲。而君玄狂出入皇宮,也就是家常便飯,便裝對他而言,已是見慣不怪。
和上次一樣,獨孤沐月和君玄狂跟桂公公同乘一輛宮車進入皇宮。不同的是,這次皇上沒有特地擬旨,只是叫桂公公帶了口諭來。由於上次德貴妃的事情,雖然已經解決了,不過還是皇上心中的一個結,因此這次怎會隨意下旨。
接見的地方還是在御書房,依舊的森冷,依舊的肅穆。雖說地點還是在御書房,但是跟上次還是有些不一樣。因爲,獨孤沐月和君玄狂一進去,就看到三個人站在那裡了。
一個是德貴妃,一個是皇族模樣的男子,獨孤沐月並不認識。而另一個,雖說是帶着面紗,但是光從那一雙怨毒的眼睛來看,獨孤沐月就能夠確定,此人便是怡清郡主無疑了。
“兒臣給父皇請安,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德貴妃萬福金安,裕親王吉祥。”
“小女給皇上請安,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德貴妃萬福金安,裕親王吉祥。”
獨孤沐月雖然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不過有君玄狂這個領頭人在,倒也無妨。裕親王,恐怕就是怡清郡主的父親吧。
“都起來吧。”皇帝看着獨孤沐月和君玄狂的神色有些複雜,畢竟這件事情非同兒戲。
“謝皇上。”獨孤沐月和君玄狂異口同聲的說道。
“皇上,微臣懇請皇上爲小女做主。”裕親王先發制人。
“是啊,皇上,好端端的一個女子,竟然被毀了容貌,嗚嗚嗚……”德貴妃說着,泫然而泣
。
怡清郡主聽德貴妃這樣說,悲從中來,也是清淚漣漣。
“行了行了,人都來了,先聽他們怎麼說。”皇上很是煩惱,將目光投向獨孤沐月和君玄狂。
獨孤沐月依舊笑的清冷,開口說道:“恕小女愚鈍,小女不明白皇上此次叫小女來,所爲何事?”敵不動,我不動,以靜制動,纔是王道。
“好你個獨孤沐月,你投毒害的怡清容貌盡毀,你竟然還有臉說此事跟你無關。”裕親王痛心疾首的指着獨孤沐月叫道。
“裕親王,您身爲親王,應該知道禍從口出的道理。您說怡清郡主的臉是我毀的,證據何在?”獨孤沐月從容應對。
“怡清去了曄王府,回來之後就變成這般模樣,不是你搞的鬼,還能有誰?”若不是在御書房,裕親王恨不得現在就將獨孤沐月的頭給擰下來。
獨孤沐月冷冷一笑,說道:“這就是親王所說的證據?怡清郡主從曄王府出去,一路上難道就沒有遇到別人,路途這麼長,爲何偏偏說是小女下的毒?”
“肯定就是你,我跟別人又沒有什麼過節,只有你,你一定是對我懷恨在心,所以纔對我下毒手的!”怡清郡主哭着控訴獨孤沐月。
“懷恨在心?郡主爲何這般篤定小女對您是懷恨在心?”獨孤沐月笑着看着怡清郡主,這可是你不打自招的。
“獨孤沐月,你別以爲把事情扯遠了,就可以免去你下毒的事實。”德貴妃可是吃過獨孤沐月的虧的,要是順着獨孤沐月走,怡清郡主肯定是要吃虧的。
“娘娘此言差矣,王妃不過是在詢問證據罷了。若是娘娘能夠拿出十足的證據,自然一切好說。可是,娘娘拿不出證據,只是一味的指責王妃,恐怕有欠妥當吧。”君玄狂上前說道,別以爲獨孤沐月就沒人了,他的王妃,還輪不到你們來欺負。
“她又不是王妃,她纔不是王妃!”怡清郡主聽君玄狂一口一個王妃,心都要碎了。王妃應該是她的稱呼,怎麼可以給這個女人呢?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怡清,休得無禮!”裕親王見怡清郡主這般模樣,連忙叫道。要是這個時候情緒失控,那就是徹底的輸了。
怡清郡主一看裕親王的神色,心中一凜,連忙噤了聲,站在一旁。之前就已經商量好的,一切交給爹爹和姑姑就行了,她只要站在一旁看着便好。
“怡清回來的路上,一直都是坐在馬車當中,根本就沒有接觸過其他的人,所以能夠對怡清下手的,也就只有你了吧。”裕親王仍舊死死的咬着獨孤沐月不放。
獨孤沐月看着裕親王,看來他是打算跟自己耗上了。不過,她可沒有這麼多的時間和她玩。獨孤沐月開口說道:“親王所說的依舊只是親王自己的猜想,證據究竟在哪裡呢?”拿不出證據,一切都是徒勞。
“太醫已經給怡清診斷過了,她所中的毒,並不多見。如此珍貴的毒藥,下毒之人,肯定還會私藏。只要搜查獨孤沐月,真相變會大白!”德貴妃盯着獨孤沐月,恨不得現在就搜她的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