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沐月和君玄狂進宮之後,按照禮數是要給皇上皇后敬茶請安的。只是,因爲來的晚了些,倒讓皇帝有些不快。
“怎麼來的這麼晚啊?”皇帝喝了口茶,面色不佳的問道。
“王妃昨晚受了驚嚇,睡得晚了,這纔來的晚了些。請父皇諒解。”君玄狂不卑不亢的回道。他原本就在想怎麼將怡清郡主那件事情說出來,沒想到皇上倒是給她找了一個極佳的機會。
獨孤沐月對於君玄狂如此面不紅氣不喘的說謊功夫,深深的感到佩服。不過,她可沒打算就這麼將怡清郡主的事情給放下。她原本還發揮了本就不多的同情心,怪只怪怡清郡主太不懂得珍惜,怨不得她。
“驚嚇?”皇帝對這個詞,感到是十分不解。
“是。因爲昨晚,有人挾持了王妃。若非兒臣及時趕到,恐怕王妃已經凶多吉少了。”君玄狂面色凝重的說道。
“豈有此理!”皇帝一聽,怒火十足,拍案說道:“竟然有人敢在王爺大婚之時挾持王妃,好大的膽子。那人是誰?”這個行爲,可是在挑戰整個皇族的威嚴,罪當萬死。
“那人已經被兒臣擒獲,若是父皇同意,現在便可將那人押上來。”君玄狂繼續說道。若是直接說出那個人是怡清郡主,皇上恐怕就不是這種反應了。
“准奏。”皇帝眉頭深鎖,很是不快的說道。
君玄狂對外面的親衛隊一招手,兩個人不由分說的就將蒙着面的怡清郡主押了上來。
昨晚,君玄狂在抱回獨孤沐月之後,就命人將怡清郡主看押起來。就算君玄狂不能將怡清郡主就地正法,也絕對不可能就這麼輕易的放過她。
怡清郡主是被君玄狂安排在另一輛馬車裡面的,獨孤沐月之前因爲心情不佳,所以就沒有注意到後面的那輛馬車。對於這一點,獨孤沐月確實有些佩服君玄狂,眼光長遠。
“爲何蒙着面?”皇帝看着面前蒙面的怡清郡主,不解的問道。
“此人面貌極醜,兒臣怕驚嚇了父皇。”君玄狂說的可是事實。
“無妨。”皇帝現在只想要知道此人究竟是誰,別的一概無所謂。
得到了皇帝的同意,君玄狂對着親衛隊一揚手說道:“摘下來。”
“是。”親衛隊一把掀開了怡清郡主的面紗。
“別看我,別看我!”怡清郡主叫的很是尖銳。
皇帝一看到怡清郡主的臉,瞬間就覺得胃裡一陣翻滾,實在是醜如惡鬼,再見不得。皇帝一揚手,示意將面紗蒙回去。
君玄狂對着親衛隊使了個眼色,親衛隊連忙將面紗重新蒙在了怡清郡主的臉上。
“此人究竟是何人?”皇帝越發的不快,面貌如此醜惡之人,着實少見。
“回稟父皇,此人正是怡清郡主。”君玄狂恭敬的說道。
“什麼?”皇帝一聽,驚訝的站了起來。他雖然知道怡清郡主被毀容的事情,可是實在是沒有想到,竟然會醜成這幅樣子。更重要的是,怡清郡主竟然在君玄狂大婚之日挾持了獨孤沐月。這可是死罪啊!
“德貴妃到,裕親王到。”外面突然響起了通報聲。
德貴妃和裕親王接到了消息,說是怡清被君玄狂關押,如今已經到了皇上跟前了。兩個人連忙趕了過來,
若是怡清出了事情,那麼他們的地位肯定也會受到一些影響。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德貴妃和裕親王連忙給皇帝請安行禮。
“起來吧。”皇帝看着德貴妃和裕親王不得不感嘆,消息還真不是一般的靈通。不過,這個時候來倒也好,起碼有利於事情的解決。
“謝皇上。”德貴妃和裕親王謝恩起身。
“怡清,爹昨晚找了你整整一晚上,你究竟是去哪裡了啊?”裕親王看着面前蒙着面的女子,說的很是悲慟。
“爹……”怡清郡主看着裕親王,直接哭了出來,她倒是真心的怕。
裕親王和怡清郡主抱頭痛哭,好一副感人的父女相遇圖。只是,裕親王偷偷的用只有兩個人才能夠聽到的聲音說道:“待會兒什麼都不要說,交給我們就行。”
皇帝面色複雜,看着裕親王和怡清郡主哭了一會兒,纔開口說道:“裕親王,你可知道昨晚怡清去了哪裡?”
裕親王聽到皇帝的話,才用袖子揩了揩眼淚,恭敬的說道:“請恕微臣失態了。微臣也不知道怡清昨晚去了哪裡,所以昨晚纔派人找了許久,只是一直沒有找到怡清的下落。”
“那親王怎麼就知道怡清郡主在這裡呢?”君玄狂適時的插了一句話。
“今早,府中的下人無意間經過曄王府,說是看到一個和怡清身形很像的女子從府中出來。而微臣又知道今日曄王爺和王妃會來宮中,這才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裕親王將早已經編制好的藉口,一字不差的說了出來。
“原來如此,那還真是巧的很啊。”君玄狂微微一笑說道。
“是啊。”裕親王也是笑着應和道。
“那你可知道昨晚怡清去曄王府挾持王妃的事情?”皇帝直截了當的盯着裕親王問道。
“什麼?”裕親王一聽皇帝這樣說,立馬做出一副震驚不已的表情。
“皇上,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怡清這孩子,本宮是從小看着長大的,她平時連條魚都會怕,又怎麼會有膽量去挾持王妃呢?還請皇上明察啊。”德貴妃說着,又行了一禮。
皇帝聽到德貴妃的話,不由沉吟了一下,沒有說話。隨後就將眼光投到了君玄狂和獨孤沐月身上,既然這件事情是你們挑起的,那就應該讓你們來解決。
“其實事情很簡單,怡清郡主自己來說一下,不就可以明白一切了嗎?”一直沒有說話的獨孤沐月,站在一旁笑着說道。
裕親王和德貴妃一聽這話,就想要開口拒絕。只是,這一次怡清郡主沒有給裕親王和德貴妃開口的機會,自己開口說道:“昨晚,我只是在睡覺,一覺醒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在曄王府中了。”經過上一次的教訓,怡清郡主也變得精明瞭很多。
德貴妃和裕親王對於怡清郡主的話十分震驚,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怡清郡主竟然會說出這樣跟事實不相符的話,看來還真的是吃一塹長一智啊。
獨孤沐月對於怡清郡主的話也感到有些詫異,不過,也僅僅是一瞬間罷了。看來經過這次的事情,是真的讓怡清郡主改變了不少。不過,這麼一點改變對於獨孤沐月來說,同樣不是什麼問題。
“如此說來,郡主昨晚並沒有出府一步是嗎?”獨孤沐月笑着看着怡清郡主問
道。
“是的。”怡清郡主斬釘截鐵的回答。只要她死都不承認,那麼獨孤沐月又能夠奈她如何呢?
“這倒是奇怪的很了,當時我被人挾持的時候,無意之間將蓋頭掉在了那個地方。可是早上去找的時候,那條蓋頭就怎麼也找不到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條蓋頭恐怕是被當時挾持我的那個人拿走了。郡主要證明自己的清白,不如讓我來給郡主搜一下身,如何?”獨孤沐月說着,一步步朝着怡清郡主走去,準備動手。
“胡鬧!怡清是清白女兒身,怎能遭受如此羞辱!”裕親王氣的連鬍子都抖動了,大聲叫嚷道。
“是嗎?”獨孤沐月看了裕親王一眼,笑了一下,不由分說的就將怡清郡主拉到了自己的身邊,手法極爲快速的從怡清郡主的懷中掏出了一條紅色的布塊。
怡清郡主連反應都來不及,回過神就已經看到獨孤沐月手中的那塊紅布了。怡清郡主不可置信的盯着那塊紅布,直搖頭,口中一直唸叨着:“不是不是不是……”
裕親王本想發作,但是看到獨孤沐月手中的那塊刺目的紅色布頭,喉嚨一陣發緊,生生的將話哽在喉部。
“這是怎麼回事?”皇帝看着獨孤沐月手中的那塊紅布,不滿的問道。若是怡清郡主剛剛說了謊,那可絕對是欺君之罪,就算他想要放過她,也有一些難度。
獨孤沐月仔細的將那一塊紅布攤開,露出了上面的鴛鴦戲水圖,看着怡清郡主笑道:“郡主,你若是沒有沒有到過曄王府,我的蓋頭怎麼會在你懷中呢?”
怡清郡主盯着那個鴛鴦戲水的圖案,突然眼睛一亮,高興的笑着說道:“不是的。那塊紅布不是她的蓋頭,獨孤沐月的蓋頭上面繡的是一對並蒂蓮,並不是鴛鴦。”怡清郡主的神情就像是在揭穿一個謊言一般,很是開心。
只是,在她說完這話之後,全場陷入一片死寂,連掉根針的聲音都能夠聽得清晰。
怡清郡主仍然沒有反應過來,不解的看着德貴妃和裕親王,他們的臉上寫滿了無奈,這是怡清郡主自己往坑裡跳,縱然他們想要救她,也是救不回來了啊!
“郡主,你說昨晚你沒有沒有離開親王府中一步,那你怎麼會知道我昨晚頭上蓋的蓋頭繡的是什麼花紋呢?”獨孤沐月淡淡的笑着,不留一絲餘地的將這個事實赤裸裸的掀開。
“怡清,你好大的膽子,竟然膽敢欺騙朕。”皇上拍案而起,怒火滿目的盯着怡清郡主吼道。
獨孤沐月站在一旁,靜靜的看着這一切,她手上的這塊紅布不過是靈兒當時要她帶在身上的。只是,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個時候派上用場。怡清郡主既然能夠這麼清楚的說出她當時的蓋頭繡的是什麼東西,那她怎麼可能會沒有離開過親王府呢?
“皇上,不是的。是她,是獨孤沐月陷害我,是她的錯……”怡清郡主面對皇帝的盛怒,直接跪了下去。但是,她依舊沒有打消報復獨孤沐月的念頭,就算是死,她也要拖着獨孤沐月一起下地獄。
“事到如今,你還敢狡辯!”皇帝已經不忍直視怡清郡主了,事實都已經明明白白的擺在眼前了,她還有什麼好說的呢?哎……
“皇上……”怡清郡主依舊不死心的叫了一聲皇上,只是下面的話,她再也無法說下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