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焉雪看了內‘侍’那模樣,心底感嘆,沒了那玩意的人果真算不得男人,連‘女’人能吃的苦都吃不了。 因爲留了這麼一個印象,所以在很久以後的一天,寧焉雪看見盧公公健步如飛的提着某人在刀刃上飛的時候硬生生的被嚇得打了個寒顫。
寧焉雪正神遊天外呢,就看見腦袋上方“萱熠院”三個字在點了燈的夜裡,若隱若現,若是仔細看上一番還是能看出清秀娟麗的的字體,這王府倒還真是沒有一處不是和周圍相搭配的,除了冷院。
到了萱熠院,只見顧採萱不疾不徐的朝着候在院‘門’口的婆子道:“王爺來了,還不讓院子裡的人出來迎接。”
王妃說的是讓院子裡的人出來迎接,這院子裡的人可是包括王爺院子裡的‘侍’衛和李總管的,這些人出來了自然就有顧採萱的人出手的時間和機會了。
不過這樣的手段守院子的婆子明白其他人又豈會不明白?只見慕容今汐毫不停留的朝着院子裡而去,寧焉雪也倩然一笑:“王妃姐姐,妹妹就先跟着王爺進去參觀參觀了,這萱熠院果真是聖京中的江南,妹妹早就想見識見識了”說完舉步而去,留下面面相覷的主僕二人。
顧採萱沒想到兩個人這麼的不給自己面子,狠狠的剁了兩步,也跟着進去。看‘門’的婆子朝着顧採萱‘欲’言又止好幾次,被顧採萱沒好氣的一眼給看回去了:“滾,一點小事都做不好。”
跟着慕容今汐進了院子,大老遠就看見院子隱藏在最北面的一顆梅‘花’樹下,正圍着一圈人,正是帶着佩刀的觀瀾院‘侍’衛,最外面,面對院子‘門’的是出來查院子的李總管。看見慕容今汐領着正側妃進‘門’,恭敬的行禮,“王爺,這裡發現了異常。”
顧採萱的臉‘色’,在看見李總管腦袋上面的那顆梅‘花’樹的時候,恨不得整個人就這麼暈過去,要知道,執書說的容媽媽的鬼神之術就是在院子最北面的一顆梅‘花’樹下面。
雖然執書說的是冷院。
但如今這些條件都符合了,顧採萱突然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一個呆愣,只見慕容今汐已經沉着臉走到了‘侍’衛圍成的圈裡,臉‘色’‘陰’沉的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寧焉雪把腦袋從慕容今汐身子後面‘露’出來,一臉擔驚受怕的朝着梅‘花’樹根下看了一眼,突然尖聲叫道:“我的天,那是什麼東西,眼睛裡還流着血。”
顧採萱暗道不好,推開人羣望去,只見原本空空如也的梅‘花’樹下,此時挖出了一個三尺見方的坑,那坑裡還有個一尺有餘的布偶,布偶的身上‘插’着無數的長針,在腦袋上和耳朵裡更是‘插’着兩隻用來縫蓑衣的長針,將腦袋裡的稻草也扯了好幾根出來。而布偶的身上,用紅‘色’的鮮血寫着“容媽媽”三個字。
不等周圍的人有什麼反應,顧採萱在接到地上拖着而到的執書的眼神之後,一個箭步搶過坑裡的布偶,悲痛‘欲’絕的哭喊:“容媽媽,不要啊,不要丟下萱兒,若是連你都不要萱兒了,萱兒可還怎麼辦啊?到底是誰這般的狠毒,要這樣的詛咒本妃的‘奶’媽。容媽媽,你回來告訴本妃啊,只要你回來,本妃一定給你報仇。”
寧焉雪不冷不淡的輕聲道,“王妃姐姐,就是容媽媽不回來也是可以報仇的,仇人正在你眼前呢。”
顧採萱連腦袋都沒有擡,抱着布偶容媽媽一個勁的哭喊,趁着盧公公一個不注意,身子一閃,抱住了慕容今汐的大‘腿’:“王爺,你一定要給萱兒的‘奶’娘報仇啊,萱兒的‘奶’娘就是被這個見不得光的鬼神之術‘弄’沒的,宣兒只想要‘奶’媽,王爺,求你了。”
倒是見一個關愛老奴的慈主形象演繹得活靈活現,若不是知曉宣妃娘娘是什麼人,只怕寧焉雪也要覺得面前這苦得肝腸寸斷的‘女’人是個真心關心自己‘奶’孃的人了。不過現下,都誣陷到自己的頭上來了,寧焉雪可不是什麼良善之輩,以德報怨可是連想都不要想。
蓮步微移:“王爺,妾身可是還揹着放野貓咬王妃娘娘‘奶’媽的罪名和害死王妃娘娘的多罪呢,還望王爺儘快換妾身個公道。”
慕容今汐緊緊的盯着寧焉雪的面容,雅緻的‘玉’顏上畫着簡單清淡的妝容,她原本膚‘色’就白嫩,屬於畫了也不怎麼有效果,倒是今天晚上,估計是纔剛剛起‘牀’,爲了掩飾起‘牀’後的不適應才略微掃了一下,也因着這麼一掃,掃去了稚嫩的青澀倒是多了抹俏皮的嫵媚,眸子裡的黑‘色’不由得深了深。這個‘女’人,真的是哪個破落的寧家教養出來的‘女’兒嗎?
顧採萱臉‘色’蒼白,她竭力將自己從這一堆的事情裡逃脫出去,現在的她終於明白了,執書自愈爲貴妃姐姐身邊的第一內宅高手,不過是因着東皇皇宮裡這會還沒有皇子公主,雖然有鬥爭,但還不到白日化的地步,而自己的府裡,誰不是要徹底的要了對方的命?爲了保命爆發出來的力量也不是慕容鈺的‘女’人們可以比的。就是因爲這個無知的丫頭,才讓自己如今陷入這樣被動的境界。
雙手死死的扣在‘肉’裡,即使是再怎麼養尊處優,顧採萱也知道,是到了壯士斷腕的時候了,深吸口氣,一雙黑眸焦急的看向慕容今汐:“王爺,這鬼神之術就是衝容媽媽去的啊,求王爺下令搜查萱熠院的每一個角落,不管是什麼結果,萱兒一定要將容媽媽找到。”
寧焉雪嘆口氣,今天晚上算是徹底的白忙活了,事實證明,宣妃娘娘只不過是養尊處優慣了還不到草包的境界,到了這麼慌‘亂’的時候都能將自己繼續表現成是當心老奴的主子,不得不說,就算是寧焉雪自己,估計也做不到如此這般的地步。只怕這時候,就是慕容今汐心底也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冤枉了宣妃娘娘了。
寧焉雪的眉頭這回是真的皺了,她自然是不怕慕容今汐查什麼的,反正查也查不到,倒是如今,慕容今汐的態度讓她不得不懷疑,只怕很快,這個無情的男人就要將一切都懷疑到自己的頭上了,這個顧採萱還真的不大好對付。
果不其然,在這樣的時候,慕容今汐不想着去看看容媽媽到底是怎麼回事,倒是轉過腦袋看着寧焉雪:“這個月你都出去過幾趟?”
東皇國多次三令五申,不得玩‘弄’鬼神之術,若是說深居高宅的顧採萱會玩這鬼神之術,慕容今汐更加願意相信玩‘弄’鬼神之術的是剛進‘門’一月有餘的寧焉雪,不然這鬼神之術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在這時候出現?再說了,若是說顧採萱的心機,就是十個也是玩不過寧焉雪的。若不是寧焉雪怎麼會這麼巧的就在這萱熠院發現了了?
慕容今汐的這番變化寧焉雪自然是落在了眼裡,雖然從來就沒有巴望這個男人會成爲自己的依靠,但是這般是非不分黑白不辨的幫着另外一個‘女’人對付自己,寧焉雪心底還是泛起一陣陣的冷氣,慕容今汐,竟然你先不給本姑娘面子,本姑娘自然就用不着再給你裡子。
蓮‘脣’微閃:“王爺,這滿王府的人都在等着王爺的論斷呢,難不成這會在王妃的院子裡發現這等玩意就是身爲妾的‘女’人的過錯?難道王爺以爲身爲妾的我們能夠輕而易舉的進入王妃的院子,還能佈下如此多的手段不成?”
寧焉雪話音剛落,慕容今汐也意識到問題的所在了,萱熠院的人大半都是顧家帶着過來的,就算是有人要將手伸到萱熠院,也要問問顧家肯不肯,自己剛剛被顧採萱一誤導,倒是險些誤了大事,這鬼神之術不比其他,自然是要查清楚的,不說其他,這會子只怕只隔壁的御史大人府上都知道了,就等着太后壽辰一過,到皇兄面前告自己一狀呢。
但龍羲王爺的尊嚴也不是誰都可以糟蹋的,雙目一斂,慕容今汐整個人不怒自威:“放肆,誰給你的膽子這般和本王說話!”
一旁的盧公公悄悄扯扯慕容今汐的袖子:“王爺,大事爲重。”
慕容今汐這才冷哼一聲:“還有什麼證據,一併呈上來。”
李總管神‘色’古怪的看了顧採萱一眼,很快又底下了腦袋:“回王爺話,因爲只是爲了搜查個院子的鬼神之術,剛剛奴才衆人只是搜查了個院落的院子,尤其是有梅‘花’樹的地方,但不知王爺是否有聞到一顧死老鼠的味道?”
寧焉雪嘲諷的朝着慕容今汐揚起嘴角,死老鼠的味道?堂堂宣妃娘娘的院子又怎麼會有死老鼠的味道呢,這李總管別看着一副大公無‘私’的模樣,其實還不就是一切看慕容今汐的臉‘色’行事。
這李總管是慕容今汐在外征戰時候的大員,後來年紀大了,爲了感謝王爺的知遇之恩,在王府擔起了總管,這理由在寧焉雪聽起來有點彆扭,但誰也不能阻止人家要報知遇之恩不是?就這樣的人會聞不出到底是什麼東西在發臭?
不過是等着看慕容今汐罷了,若是慕容今汐說一隻死老鼠罷了,今兒個晚上的事就到此爲止了,若不然,就是要繼續追究。顧採萱的姐姐是宮裡的皇貴妃,事情鬧大了就不好收拾了,若是往常,這樣的事情寧焉雪也不會急於一時,但今天晚上,很明顯的,慕容今汐和顧採萱這對渣男賤‘女’真真惹火她了。
雙眼炯炯有神的盯着慕容今汐,她倒是要看看,這麼男人有多厚臉皮,若是他不顧臉面硬是要做些什麼,她自然也不會顧及就是了。眼看着慕容今汐將將要開口,寧焉雪不急不忙的道:“李總管,這王妃姐姐的院子裡可是日夜有人打掃的,怎麼會有那等的東西,李總管還是帶人好好的查探一番的好,若是放過了什麼重要線索,別說是王爺了,就是隔壁那些御史大人都不會放過你。再說了,剛剛王妃可是說了,好好的搜查搜查,一個房間一個角落都不要落下,不定就落下了什麼東西,冤枉了王妃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