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今汐不知道寧焉雪要做什麼,但轉念一想,這死丫頭什麼時候幹過好事了,鼻孔朝天的看了眼跪着的寧焉雪,哼,小丫頭片子。
“皇兄不知,臣弟這不是剛擡了側妃進‘門’,這是養‘女’人給養沒錢了。”慕容今汐毫不害羞的看着地上的寧焉雪,哼,與本王比臉皮,死丫頭害嫩着呢。
幼稚,寧焉雪看了眼慕容今汐:“王爺,妾身一日就那麼點米飯,您不要冤枉妾身,若是您真的沒錢了,出去外面養‘女’人了,就是您和妾身說了,妾身也不會將‘私’房錢給您的,哼,妾身一定要與王妃姐姐說,您在外面養了‘女’人。”
慕容鈺哈哈大笑:“慕容寧氏,不得胡鬧,好好與朕說話。”
寧焉雪瞪一眼慕容今汐:“回皇上,剛不是說到妾身的嫁妝嗎,那嫁妝其實真的是王爺的東西,王爺擡去的聘禮被妾身的嫡母貪墨了不少,但貪墨聘禮雖然難看了點,畢竟沒有違背咱們東皇的律法,倒是也說得過去。再說了,嫡母黑給了妾身幾擡嫁妝,不過那嫁妝只從聘禮裡挪出來的。妾身雖然愛財,但取之有道,那嫁妝是王爺的財產,但是妾身深知王爺是不會動用嫁妝的,妾身剛好聽說了江南水災,這纔將那嫁妝捐了出去。”
“哦,這般說來那捐的嫁妝還真的是皇弟的東西了慕容寧氏,你這般說是不是想讓朕幫着你運送了這金子啊?”
“是啊。”寧焉雪眼巴巴的看着慕容鈺:“妾身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金子,就想着這次進點自己的力氣,這金子還望陛下幫妾身運到江南,妾身萬分的感‘激’陛下。”寧焉雪叩首。
她雖然愛財,但是並不是什麼錢都要的,其他的不說,就這次江南水災,她早就想捐點金子出去了,但是那金子來之不易,加上自己確實需要,捐出去真的不大合適,這纔不得已的沒捐,至於捐嫁妝,不過是爲了防止進顧採萱的口袋。
而如今她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錢,自然是想要出力的,再說了,寧焉雪想要做的可不僅僅是這些。她前世是特種兵,在災難面前,她沒有親自出去救援過,去的都是基層的士兵,但是她一直都想出力,這一世,終於有了這樣的機會了。
“好,寧側妃果真不虧是我皇家兒媳,就這一份善良,就不是一般的人可以比的,朕這一個隨安郡主還真沒有封錯。只是隨安郡主,你對這些金子有什麼要求嗎?”
“回皇上,妾身在未進龍羲王府之前,與嫡母和嫡姐住在一起,那時候,每天都有做不完的活,妾身就想着,若是能有個自己的房子,自己一個人住,就用不着看別人的臉‘色’了。若是還能再有上三分薄地,不定妾身也能種種地,賣個烤紅薯,說不準一樣能度日。”寧焉雪誠懇的道。
“所以妾身希望皇上將這些金子送去給災區的百姓蓋個不怕水的屋子,再給賣上幾畝薄田,或者讓他們賣賣烤紅薯,妾身雖然不知道物價,但是一千兩黃金應該夠蓋上幾間屋子,再買上幾畝薄田了吧!”
這些話,她都是經過深思熟慮才說出來的,首先她不能表現的很懂政治或者是很善於處理這些事情,因爲寧家家道中落,培養不出這麼有見解的‘女’兒,再次,‘女’子不得干政,‘女’官除外。自己不是‘女’官,若是隨意干政,是會被處死的,最後一個,雖然寧焉雪不想承認自己是龍羲王府的側妃,但是事實是若是她做了什麼事情,讓皇帝老兒覺得他這個弟弟就是想要奪了他的天下,讓慕容今汐不得好,自己這個側妃只怕也會跟着掉腦袋。
而這番話,都是從自己的親身經歷出發,說的都是自己一廂情願的看法,說不上議政,更加不會給慕容今汐惹麻煩。
慕容鈺沉思了一會,皺着眉頭道:“隨心郡主的這些想法就是朕都還從來沒有想過,隨心郡主覺得若是朕真的將你的這一千兩金子拿去給災區的人民蓋屋子和買薄田能讓這些人重建家園?不會讓這些人養成好吃懶做,以爲一到災難就有好事發生?”
寧焉雪像是不懂似的驚訝的看着慕容鈺:“皇上的意思是這些法子都行不通嗎?”問完,整個人就失望的跪坐在地上:“誒,妾身以爲這法子有用呢。原來真的是想多了,皇上也不用擔心,王爺力氣大着呢,就讓王爺幫着妾身擡回去。”
慕容今汐看了眼寧焉雪,若是這法子真的只是隨便想想的,他一點都不相信,但是他也明白這寧焉雪的顧慮,但自己身爲朝廷官員,討論政事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皇兄,臣弟突然有了些想法,要不移步去御書房說。”
“這也好。”慕容鈺看了眼地上的寧焉雪:“這金子既然是隨心郡主的心意那就留在朕這,等朕和皇弟拿出一個合理的法子再通知你,與朕撥的地二批賑災的銀兩一起南下。”
“是,妾身聽皇上吩咐。”
慕容鈺點點頭,回頭看了眼太后娘娘:“母后。”
不等慕容鈺說完,太后娘娘接着道:“皇上你有事情去就是了,國家大事自然是最重要的,這裡有哀家呢,不過剛剛的事情可還沒完呢,盧正海,你這是要去哪呢?”
盧公公哭喪着臉,從皇上後面出來,怯生生的道:“太后娘娘有什麼吩咐?”
慕容鈺也不理盧公公的哭臉:“既然母后有事情要吩咐你,你就安心在此伺候。”
“是,老奴遵旨。”
一行人自然又是一陣恭送陛下。
送走了慕容鈺,熠太妃的‘玉’檀佛珠也被送了上來,雖然被珍寶閣的宮‘女’太監清洗過,但看着還是原來的樣子,並看不出什麼變化,一樣的遠遠就能聞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就連面的條文都沒有變。
‘玉’檀佛珠很快回到了熠太妃的手上,熠太妃‘摸’着重新回來的‘玉’檀佛珠:“皇后姐姐,今個兒若是沒有你,妹妹這佛珠怕是回不來了。回不來也不要緊,就是擔心丟了先帝的一片心意。妹妹現在回想起來,只怕當年先帝就覺察到妹妹的身子不適,才送了這麼一串珠子給妾身,不然也不會保了妾身這麼多年的平安了。”
“應該是,當年先帝還是太子,政敵林立,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想着妹妹真的很不容易,先帝一定在天上看着呢,不然也不會讓這珠子重新回到妹妹的手上。”太后娘娘語重心長的道,說着那手又要去拍熠太妃的手。
寧焉雪突然一把抓住太后的手,笑眯眯的道:“母后,兒媳跪着呢,您就只知道關心熠太妃。”倒是像爭寵的孩子。
太后娘娘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寧焉雪,順其自然的執起寧焉雪的手:“你這孩子,這麼大的人了還要爭寵不成!”說完笑了兩聲,也不去拉熠太妃了,招呼仙蟬將寧焉雪從地上扶了起來:“跪了這麼久,再跪就要傷身子了,哀家可還等着抱孫子呢。”
寧焉雪紅着臉,低着腦袋,不依的道:“母后,您又說媳‘婦’。”
婆婆慈愛,兒媳乖巧,就是連公公的小妾都不多話,看着倒是一家人和樂融融的模樣。
說了一會家常,太后纔不冷不淡的掃了眼站在一旁的盧公公:“盧正海,還不將事情的經過細細給哀家道來。”
盧公公彎着腰:“是娘娘。”視線也不‘亂’掃,就低着腦袋看着地上:“回太后娘娘話,事情是這樣的,剛剛陛下下令杖責熠太妃身邊的掌事姑姑檀香,這原本也沒有什麼,誰知道這杖刑還沒施完呢,打着打着,就從檀香姑姑的身上打出了熠太妃的‘玉’檀佛珠了。不過因着打的太久,那檀香已經皮開‘肉’綻,熠太妃的‘玉’檀佛珠也被檀香身上的鮮血染了,奴才這不是怕直接送過來不吉利,就讓小的們送去珍寶閣清洗了一番才送過來,至於檀香,因爲不知道熠太妃是不是還有什麼話要問,杖責結束後就在殿外等着呢。”
“嗯。”太后娘娘接過寧焉雪遞過來的茶,聞到味道的時候皺了皺眉頭,不過也不做態,飲了兩口,也不將杯子放回桌上,而是隨意的放到寧焉雪手上,看着倒是將寧焉雪當成是了使喚的小丫頭。不過很顯然寧焉雪也不在意。
不過這樣的舉動在在坐的宗室夫人們看來,那就是太后娘娘不重視寧側妃這個側妃媳‘婦’了,再一個,也可以看出寧側妃做姑娘時候在寧家果然只是個粗使的小丫頭,看看這會子在太后娘娘身邊伺候的多順手。
只有熠太妃,抓緊了手裡的帕子,看了眼似乎毫不知情的寧焉雪,顧家傳進來的消息說寧焉雪這丫頭懂點醫理‘藥’理,但在熠太妃看來,寧焉雪這樣的年紀,就是懂一些,那又能有多懂?
熠太妃當年之所以能救先皇一命,靠的就是有一個號稱江南神醫的爹,從小教導了她一身神乎其神的醫術,不過江南神醫去生了點變故,去的早,熠太妃救了先皇,被先皇帶回太子府,成了身邊一個小小的‘侍’妾,那時候,身爲半個神醫的熠太妃便不甘心成爲一個‘侍’妾,好在因着她的醫術,先皇對她一直不錯。
後來因着種種原因,熠太妃會醫術的事情便沒有被其他的人知道,就是太后娘娘也是不知道的,在先換仙逝以後,這個世界上可以說是再沒有一個人知道熠太妃會醫術。
從小,父親就說自己是有學醫的天賦的,這天賦還不是一般的人可以比,再加上進宮後,從各種渠道獲取失傳醫術的機會多了,家傳絕學就更加的神乎其神。
熠太妃不相信一個小丫頭會看穿太后的不對勁。手裡的絲帕再次的握緊。因爲擔心太后身邊會有像自己一樣懂醫術但是不說出來的小丫頭,這麼多年,熠太妃一直小心翼翼,並沒有做什麼多餘的動作,就是有時候控制太后娘娘,也不過是在絲帕上灑上點‘藥’粉罷了,再多了,還不等控制太后,自己就要被‘激’怒了,這玩意的解‘藥’並不好調配,就是自己,調十次也只有一次稍微成功點,若是自己的心神意志稍微薄弱一點,只怕也要與太后娘娘一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