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上前將同花順的上半身扶了起來,同花順此時估計是知道了自己的下場,跪在地上一臉的萎靡不振,聽見班願的聲音,有氣無力的道:“小人同花順,聖京人士,家住城北三里屯,家中就小人一人。”
“同花順,你違反律法,私設賭場,以人押寶你認是不認?”
同花順看了眼自己旁邊還綁着的幾人,都被人看見了,就算是想要抵賴也抵賴不掉,再說了,按照東皇的律法,私設賭場以命押寶不過是坐幾年牢,那些在外面沒飯吃沒衣服穿的人還恨不得自己私設賭場的時候被抓到,進去呆上幾個年頭呢。
“小人認罪。”
班願揮手,很快,師爺就拿着一一份罪狀上前讓同花順畫押,同花順也不瞎折騰,很快的認罪畫押。
班願繼續:“你受駱子涵駱大人委託到城北醫館鬧事,可有此事?”
同花順回頭看了眼後面站着的寧焉雪,雙眼惡毒:“大人,您確定要審問駱家的案子?就不怕世人說你無情無義,娶了駱家的女兒最終卻要爲絲毫小事爲難駱家?”
同花順此話一出,在場的人臉色立刻就變了,自古官官相護,班大人既然是人家的女婿,又怎麼會爲難自己的泰山大人呢。有好幾個都在下面吐吐沫了。
只有寧焉雪還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因爲寧焉雪腦子轉的比同花順稍微快了那麼一點點,若是班願真的與駱家有情有義,自然不用同花順說什麼就會做了,若是交情一般,因着同花順這話,班願就百分之百的不會放過駱家。班願一看就不是那種會爲了兒女情長毀了自己前途的男人。更何況還有這麼多的人在看。
“來人,帶本官名帖去請駱子涵駱大人過堂與這同花順對峙。”班願面無表情的道。
同花順臉色一變:“大人,您是想要借這段時間毀了證據吧。大人放心吧,我同花順可是敢作敢當的人,若是大人要屈打成招,我同花順也是不怕的。”說完衣服害死如歸的模樣。
他這模樣,在在場的人看來還真的就是他要堅決與權貴做鬥爭的模樣,即使不說,這心底其實還是偏向同花順的。
“哦,這同花順倒是有趣,剛剛還說是受了駱大人的委託來城北醫館鬧事,讓城北醫館開不下去呢,這會又說是要屈打成招,班大人要護着駱大人,明明就是班大人要對他稟公處理,他想要班大人看在駱的份上饒了他,這會見即使是駱大人來了也繞不了他就胡亂咬人,難不成是忽悠我們聽衆沒有腦子不成。”寧焉雪聲音不大,剛好不會影響到班願審案又讓周圍周圍的人都能聽見。
醫館裡的人聽了寧焉雪的話都暗自點頭,最開始攔着寧焉雪不讓她插隊的大漢更是情緒激動:“狗日的同花順,你看看你乾的這些沒良心的事,連人家的閨女你都要賭,現在又想要忽悠我們,你真正是良心都被狗吃了。”說着不知道從那裡抓到一個土塊,衝着同花順的腦袋就丟了過去,那土塊砸到同花順,瞬間四散開來,掉得同花順一頭一臉都是土。
有了大漢的帶頭,周圍的人不論抓到什麼東西都往裡面的同花順丟,班願也不阻攔,看着民衆們怒火出的差不多了,班願這纔不冷不淡的道:“好了,繼續。”
聲音不大,但畢竟是公堂之上,只是輕輕的一句,周圍的人漸漸安靜了下來,外面有人來報,駱大人到了。民衆自發讓開中間的路,雙眼厭惡的看着走進來的駱子涵。
不知道誰喊了句:“大家打死這挨千刀的,就是這人要在城北醫館搗亂,讓我們吃他們同仁堂的假藥,怎麼吃都不會好不說還戶吃死人。”
“對,就是這個人,剛剛同花順說了,是這個人指使他做的,我們打死這披着羊皮的貪官。”
“對,我們打死他。”
……
寧焉雪默默的將自己從人羣裡抽了出來,她的目的並不是要針對駱家或者是誰,就是這駱家,這事情最終也不過是大大拿起小小落下罷了,只要以後沒有人來城北醫館搗亂就夠了,就當是自己回報張院首。
進了內院,一個不算小的陣法不起眼的擺在眼前,寧焉雪要舉步,青石側身將寧焉雪攔在身後:“娘娘留步,前面是個陣法,屬下沒有能力破解,但看樣子威力不小,娘娘不可以身涉險。”
“你破不了?”
青石點頭:“屬下無能。”
“王爺的暗衛裡可有陣法高超之人?”
青石難得露出一絲苦笑:“娘娘有所不知,暗衛的人出身都不好,只有出身不好筋骨又不錯的人才會選擇當暗衛,大家都覺得暗衛神乎其神,其實暗衛不過是功夫好些,若是其他的技能則是比不上一般的侍衛的。”
寧焉雪點頭,暗衛沒有編制,死後連一個像樣的墓碑都沒有,只能是無名碑,這些暗衛爲了自己和主人的安全,更不可能結婚生子,即使是將來生老病死都只能是獨自一人,像慕容今汐身邊的能夠在老了以後在王府各地謀職養老已經是極其罕見的了。其他的主人爲了防止暗衛對自己不利,都是直接殺了滅口的。
“王爺可有說你現在是屬於暗衛還是本側妃的個人侍衛?”
“昨日王爺已與屬下說過,會將屬下從暗衛除名,以後屬下就是隻屬於側妃娘娘一個人的侍衛,即使側妃娘娘要屬下殺了王爺,屬下也必須要遵從。”青石一絲不苟的道。
寧焉雪點點頭:“既然如此,本側妃也不該虧待了自己的侍衛,今日,本側妃就帶你熟悉一番這些陣法。”
青石內心一陣驚訝,從進暗衛的這些年他就知道,自己這一生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服從命令,其他的暗衛之所以會時不時的不服從一下命令,主要的原因還是將自己的命看得太重了,而青石,他從沒有將自己的命放在心上,所以他很少被震驚到。
但當眼前的這位少女與自己說要教導自己陣法的時候,他真的震驚了,他默默的跟在前面的少女身後,他有種感覺,他的這一生,似乎要因爲眼前的這個少女發生驚天動地的改變了。
寧焉雪講得很詳細,青石聽得很認真,但因爲是第一次接觸到內部,有不少的地方都不理解,幸好青石是個擅長見自己不知道的東西表達出來的人,而寧焉雪又是一個擅長解惑的人。
“你能看出來這裡有個陣法?”寧焉雪第一次看見不懂陣法的人一眼看出陣法。
青石點點頭:“屬下看着院子裡的一切與往日看見的不一樣,那些物件的擺放距離都不相同,不是太寬就是太窄,所以屬下大膽的猜測這院子裡擺了一個陣法。”
寧焉雪點頭:“你的觀察力很細緻,並且膽子也大,倒真的是有勇有謀,不過本側妃的侍衛自然不能是不要命的人,以後對於於你有關的事情要自己做好判斷,本側妃只有你這一個侍衛,若是死了,本側妃上哪裡找這麼稱職的侍衛?”
“是,屬下記住了。”青石並不是很擅長人情往來。
仙蟬只是肋骨斷了,小醫女又不是那些浪得虛名之輩,等寧焉雪和青石到了內院,仙蟬已經在木板牀上休養着了,不過人還是昏迷着的,看樣子短時間內是不能走動了,寧焉雪打量一下四周,小醫女不在,但是屋子很是乾淨,雖然是與一些窮苦人用的地方,每一處都只透露出使用,沒有絲毫的奢華。
但就這麼一個地方,卻都被打掃的纖塵不染,就算是寧焉雪也不得不感嘆一聲,張院首的醫館就是與其他的不一樣,而衛生這一些,寧焉雪並不覺得是張院首自己想起來的,張院首一個大男人,就算是對衛生真的有要求,最多也是少點污跡,像如此這般乾淨整潔,多半是出自小醫女的手。
寧焉雪對古代的藥沒有毒精通,自然不會隨意的給別人用藥,就是仙蟬這般的傷,原本她也只是打算做簡單處理,然後找張院首開藥方的,但顯然小醫女做的不錯,就這麼一會的功夫已經端着一碗黑魆魆的藥出來了:“夫人,您的香小女解不了。”
寧焉雪點點頭,拿出一個藥丸放到仙蟬嘴巴里,等了一會,拿着手帕扣了出來,再出來的時候那藥丸就只剩一半了:“仙蟬馬上就能醒了,倒是麻煩你了,你叫什麼名字?”
小醫女帶着崇拜的看着寧焉雪:“回夫人話,小女名叫芍藥。小女是醫女,師父常說,醫女與大夫是一般的,救死扶傷方是正道,小女職責之內的事情夫人不用道謝。夫人剛纔這法子倒是好。”
寧焉雪好奇道:“哦?你知道我這法子?”
小醫女點點頭:“不瞞夫人,小女也想過這樣的法子,但是小女的法子並不好用。小女之所以想要用夫人這般的法子也是想到有些病人昏迷,沒法入藥,若是能將藥做成丸子,放入患者的口中,讓藥丸自己在患者口中融化,隨着唾液往下嚥下,就能免去不能入藥的麻煩,對患者的病情也是有好處的。”
說道此處,小醫女的眼神更加的炙熱,雙眼放光的看着寧焉雪,寧焉雪也知曉小直接醫女的話沒有說完,也不打岔,再看小醫女手裡端着的藥汁,還冒着熱氣呢,也不是可以喝下,再說了,仙蟬要醒來還需要點時間,張院首這徒弟果然是個學醫的材料,自己看看也無凡。
“但是小女試了無數次,這藥丸都不好做出來,就小女知曉要將藥汁做成藥丸唯一的辦法就是不停的熬製,就像是將驢皮熬製成阿膠那般,等水分都出去了,剩下的再凝固自然就成了藥丸了。但是在真的做的過程中,時間熬製的長了藥性就改變了,有些藥原本是要用寒但是之間長了就變成了熱,連藥性都改變了,更別說是給人治病了,小女的丸子就一直沒有成功,倒是夫人成功了,看着這藥丸,夫人敢於這位姑娘用,自然是沒喲問題的。不知夫人可否告知小女一二的訣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