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經過一段時間的調養，蕭疏陌的身子已經漸漸轉好，那之後寒溯影又來過一次，卻只是單純地來看她，兩人誰也沒有再提起之前的事情，寒溯影不追究是好事，蕭疏陌也很明智的不把自己往槍口上送。沒有了針鋒相對之後，兩人之間似乎只剩下了沉默，囑咐彩寧好好照顧她後便離開了。
也是從那天之後，蕭疏陌發現漪蘭宮裡的太監和宮女對她的態度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變，這對蕭疏陌來說，並不是壞事。
這兩天身體漸漸轉好後，蕭疏陌偶爾會在書房練練字，雖然這個身體對這些有着本能的記憶，但是蕭疏陌畢竟是來自現代，要熟悉和習慣，還是需要一些時間的，然而現在的她，最不缺的就是時間，沒有人打擾她她也樂得悠閒，幾天下來，倒也有模有樣了。
寒靈舒有時間也會過來，從她的一些話中，蕭疏陌總會感覺到熟悉，就好像……她們是同一個時代的人一樣。聊得越多，兩人越覺得惺惺相惜，寒靈舒曾問過蕭疏陌，會不會想不再回到冷宮去，蕭疏陌卻開玩笑一般的說，那也要你皇兄同意才行啊，畢竟現在疏陌還是戴罪之身啊。
寒靈舒贊同地點點頭，蕭疏陌也當她是隨口說說，開個玩笑，並沒有往心裡去。
雖然身體已經恢復了許多，但太醫的藥至今不曾斷過，看着彩寧端來的藥，蕭疏陌盤算着有沒有辦法可以逃過去，他已經喝了大半個月的藥了，再喝下去，真成藥罐子了。
正在蕭疏陌猶豫的時候，卻見寒溯影走了進來。沒有聽到外面的通傳，想來應該是他特意吩咐過的。寒溯影的突然出現讓彩寧嚇了一跳，慌忙跪迎，而要起身的蕭疏陌，卻被寒溯影伸手製止了。
彩寧將藥放在牀頭便退下後，寒溯影便坐在了牀榻邊，伸手將蕭疏陌耳邊的頭髮理順。面對寒溯影突然的溫柔，蕭疏陌卻皺起了眉。
“陛下……”
“看起來你的身體好多了。”寒溯影湊近蕭疏陌，吐出的氣息拂過蕭疏陌的臉頰。
“多謝陛下掛心。”蕭疏陌向後縮了縮，想要躲開，心裡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隨着蕭疏陌的動作，寒溯影卻是整個人都湊了上去，雙手撐在蕭疏陌的的兩側，將人圈在自己和牀榻之間，嘴角帶着似笑非笑的弧度，吻落在了蕭疏陌的耳測。
寒溯影的動作讓蕭疏陌嚇了一跳，但摸不清寒溯影究竟有什麼打算，蕭疏陌只得暗暗抓住身下的被褥，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沒有受到蕭疏陌的反抗讓寒溯影輕笑了一聲，一手攬住蕭疏陌的腰，讓兩人貼的更近，吻順着耳側滑到了脖頸之間，腰間的手也摸索着解開了腰間的衣釦。
“你！”蕭疏陌已經顧不得其他了，伸手搭在兩人之間，想要將人推開，寒溯影卻彷彿早就預料到一般伸手抓住了她推開自己的手，巧妙用力後將人放倒在了牀榻之上，自己也順勢壓了上去。
掙扎，是蕭疏陌現在僅能做到的事情。
“你想留在漪蘭宮嗎？”寒溯影突然問道。
留在漪蘭宮？聽到這句話的蕭疏陌驀然停止了掙扎，留在漪蘭宮，是蕭疏陌現在唯一的願望，彷彿害怕自己聽錯了一般，蕭疏陌轉頭，彷彿求證一般看向寒溯影，卻恰好對上了寒溯影盯着自己的目光。
儘管蕭疏陌的眼中此刻滿是疑惑，但察言觀色從來都是帝王對擅長的事情，蕭疏陌一閃而逝的驚喜自然沒有逃過寒溯影的眼睛。
“你想留在這漪蘭宮，還是想再回冷宮？”不着痕跡地掩飾了心中的怒意，寒溯影又耐心地問了一遍。
怎麼可能還想再回去……不管是爲了原來的蕭疏陌，還是爲了現在的自己，那個地方她都不想再回去，如今寒溯影讓自己做選擇……心中的直覺告訴蕭疏陌，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臣妾的去留……不是全憑陛下做主麼？”避開了寒溯影的目光，蕭疏陌將問題又換給了寒溯影。
“若朕恩准你不再回去，你要怎麼報答朕的恩典呢？”原本已經停下地手重新有了動作。蕭疏陌並不是無知少女，寒溯影想做什麼，她很清楚……只是，真的要放任他做下去嗎，真的要用這樣的方法來得到這個‘恩典’嗎？
蕭疏陌一瞬間的猶豫，卻讓寒溯影彷彿看到什麼好笑地事情一般大笑了起來，笑聲停止後，寒溯影捏住身下人的下頜戲謔到：“蕭婕妤爲了留下還真是不顧一切，原來死過一次的人真的可以有那麼大的變化，你之前的話，朕差一點就相信了。”
說話間，寒溯影已經已經扯開了蕭疏陌的外衫，蕭疏陌此時卻因寒溯影的話忘記了反抗，從寒溯影的話中，她彷彿聽出了什麼，卻又不敢確信。
“蕭婕妤籠絡人心的手段還真的是不簡單，竟然能讓靈舒來爲你求情，靈舒可是朕最疼的皇妹，她的請求，朕能不答應嗎？”寒溯影的語氣越來越冷，手上的動作也越來越粗暴，“蕭疏陌，這就是你所謂的忠？你所謂的‘以死明志’真是打的好算盤啊！”
“你在試探我？！”驀地，蕭疏陌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掙脫地雙手抓住了遊走在自己身上的手。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蕭疏陌怎麼可能還不明白，原來寒靈舒真的爲自己向他去求情，而他卻將寒靈舒的一翻好意當做了自己的算計，如今卻又這般羞辱自己。
“蕭疏陌，你以爲你在和誰說話！”寒溯影冷笑地看着蕭疏陌，“這不正是你要的結果嗎？朕不過是成全你罷了，朕都不追究你的欺君罪了，你還不滿足？”
成全？滿足？
寒溯影笑容裡的嘲和眼中的冰冷與厭惡，就如同兩人第一次見面那般，原來那個女子的一番心意，在他的眼中竟然只是算計。
蕭疏陌突然很想哭，爲那個已經不可能回來的女子，如果原來的蕭疏陌知道在他的眼中她竟然只是一個滿腹算計的人，她的心意在他眼中只不過是算計的籌碼，她還會像以前一樣，到死都不怨這個人嗎？
“算計？欺君？原來蕭疏陌在你眼裡就只是這樣？”蕭疏陌突然冷笑一聲，在寒溯影爲自己的變化短暫吃驚之時推開人坐了起來，收斂了一直以來的乖順，冷眼看向寒溯影，“蕭疏陌從來沒有對不起你，哪怕知道你對她不過是利用而已，她也依舊愛上了你。”
“愛朕？朕後宮那麼多妃嬪，哪個不愛朕？”寒溯影不屑，“朕能給予你們地位，給予你們榮華富貴，你們不愛朕，還能愛誰？”
“所以貴爲天子，你註定要孤獨一輩子。”
“這不用你來提醒朕。”意料之外的，聽到這句話的寒溯影並沒有暴怒，反而很平靜地看着蕭疏陌，然後靠近，在蕭疏陌動作之前壓住了她的雙手，“蕭婕妤，你之前說的話，朕一個字也不信。”
“你既不信，多說無益。”
“呵。”寒溯影輕笑，“朕知道你想要什麼。”
“哦？”蕭疏陌挑眉，“那陛下能給我嗎？”
“除了你的家眷，其他的朕都會盡量滿足你。不過，朕還要提醒你兩件事。”寒溯影似笑非笑地看着蕭疏陌，“第一，別再和朕耍心機，第二，你本就是朕的女人，朕想要你天經地義。”言罷，起身整理好有些凌亂的衣服便離開了。
“嘖，狐狸。”蕭疏陌輕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