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銀針紮在手臂斷裂處後,銀針快速的變黑,醫生眼睛眼神一狠,用力的將那團黑肉挑了出來…
西門長豐真爺們兒,從斷手到治療的這段過程中,愣是叫都沒叫,“幸虧老夫今天晚上還沒睡,如果再遲半個小時的話,西門大人已經駕鶴西歸”,將最後一團黑肉放到一個小盤子上面,神醫擦了擦汗“怎麼如此不小心呢?”
“大夫,我爹真的沒事了嗎?”,此時廳堂裡面圍滿了,衆人都帶着關切的眼神看着他們敬愛的西門大人。
“呵呵,西門公子大可放心,這種毒名叫血團,中毒後受傷的地方會結成一個又一個的血團,必須要用這種銀針把他們挑出來,在口服一些藥材,西門大人就無礙了,只是可惜那條手臂…”。
少了一條手臂就等於少了一份方便,西門俊的嘴脣虛弱,雙眼無神的靠在躺椅上“現在還說這些有什麼用呢,小賈,跟大夫去抓藥”,就在神醫前腳剛走出,張神月後腳就走了進來。
“張大哥,您到哪裡去了?怎麼也不跟我們說一聲,萬一要是兇手對你下毒手的話…”凌明關心的問道。
淡淡一笑,張神月搖搖頭“他敢來?我立馬廢了他,對了長豐大叔,身體沒事吧”,“有勞張兄弟掛念了,老夫的身體已經安全了,只是丟掉一條手臂而已,沒有什麼放在心上的”,這話又一次將他族長應有的氣息散發出來,說的是讓人刮目相看。
“沒事就好,告訴各位一聲”,張神月一聲呼喊把衆人的注意力引了過來“我已經知道誰是殺人兇手了”。
頓時,場面就炸開了。
“兇手真的就在府邸內嗎?”“不愧是從未來學院走出來的男人,破案堪比光速”,這是家丁門的讚歎聲,“神月,你真的知道了嗎?有證據嗎?各方面你都調查清楚了嗎?”,南宮長生有些信息的看着張神月,的確,荷葉本來是大喜的時間,現在卻被這種事情所破壞氣氛,他這個疼愛女兒的父親,怎能不希望儘早的破案?怎能不希望兇手早點繩之以法?
李華哼了一聲“別裝,別裝”。
“大家安靜一下,大家安靜一下,我們聽恩人說”,西門俊的話讓場面頓時肅靜了下來,看着衆人一雙雙不解的眼神,張神月自信的笑了笑。
“兇手其實用的殺人的方法極其的簡單,讓我們先來破解二爺爺的死法,家丁門,麻煩你們拿一根繩子來“,說着張神月就開始現場示範起來,他讓一個家丁坐在昨天二爺爺的位置,然後將繩子的一頭綁在門的頂上,另一頭纏住了家丁的脖子。
“這是???“荷葉有些不解的看着。
“相信大家一定知道把牙齒的方法,那就是利用關門開門的力量來做到,兇手其實一開始就將那根殺人的絲線一頭綁好,然後另一頭綁在二爺爺的脖子上面,趁着開門時候的那個慣性,狠狠地…”說完張神月猛地將門往裡面一拉,那跟繩子立刻緊緊的繃住,死死的纏住家丁的脖子。
南宮長生眼睛一亮“用這種作案手法的確可以在這麼多人面前殺人,那麼兇手究竟是…”
還沒等大家把兇手猜出來,張神月對着家丁抱歉的笑了笑,然後又將繩子拿了下來,順便抖了抖“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根絲線應該是可以軟硬兼併,軟的時候就是一條軟綿綿的柳劍,硬的時候就是一把剛猛猛的殺人利劍,而且絲線本身顏色並不讓人注目,各位,請大家看這裡是什麼!”
這時候張神月走到兩邊的牆壁上,指着一個細小的洞口說道。
一羣人好奇的朝着哪裡看去,李華一陣驚呼“爲什麼這面牆有一個細小的洞口?”,“這面牆也有”,金甜甜指着另外一面牆說道。
他們說話的時候,張神月已經將繩子和屋內的寬度比劃了一下,然後切掉了一點,綁上兩顆釘子,順着那個小洞口把釘子訂了進去,“這是幹什麼呢?”南宮長生看着一根緊繃繃的繩子橫跨在廳堂內,而繩子的正中心,下面正好是兩根燃燒的旺旺的燭火…
張神月指着正中心,看向廳堂左邊道“廳堂左邊坐的是西門大人,而且距離燭火臺最近,右邊就是大家,但是離的燭火臺比較遠,所以這根緊繃的繩子萬一被火一燒斷的話!”
“嘣…”他的話剛落音,那根繩子就被火焰燒的斷裂,兩條帶着慣性的繩子朝着兩邊撒開…
“啪”的一聲,左邊那根繩子重重的打在西門長豐的腰上,而右邊那根,正如同張神月所說一樣,因爲長度和衆人坐的位置的關係,沒有傷害到任何人。
西門長豐驚恐的看着腰間的那根繩子“現在我失去了左臂,如果有的話,這就正好切斷了啊”。
“原來是這樣”,所有人都露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好個狡猾的兇手,居然利用這一點來殺人”,李華憤憤的罵了句,隨後一眼不解的看着張神月“那麼兇手到底是誰呢?”
“兇手先是故意製造了短暫的黑暗來讓大家陷入恐慌,然後把緊繃的絲線釘在牆壁的兩側,在那個時間,能夠完成這個舉動的只有一個人,在昨夜,不在場幾人的時間內,能夠殺人的也只有他,把二爺爺的屍體運走,帶有其他目的的人也是他,那麼大搖大擺的從冰房裡面來到大家的眼前,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的,也只有他,殺人動機,殺人時間,殺人手法,如此吻合的只有一個人“。
張神月伸出食指,帶着一股絕對的憤怒氣息指向那個人“凌明!兇手就是你!“。
“呵……呵呵…“,凌明深深的低下頭,苦笑了幾聲。
一聽說兇手就是凌明,幾乎站在他身旁的人全都下意識的離開了他,“張大哥,不要隨便侮辱我“,凌明依舊低着頭,讓人看不清他的眼神。
“因爲二爺爺年老,所以你早就在前一段時間把絲線繞住了他的脖子,老人家身體差不會喜歡亂動,所以並不會察覺到,然後你將絲線刮在門上,趁着你開門的那一刻,用力的拉動絲線,把二爺爺的頭給切掉“,“給我去看看”,南宮長生大喝一聲,他想,他饒不了這個小子。,
幾個家丁踮起腳摸了摸,點點頭“魔法師先生,您說的沒錯,有痕跡”。
“在我來到西門家族的時候,你的身上有着陳年的灰塵,因爲你已經知道,二爺爺一旦死了,長豐大叔就會找先生來超度,所以你把每間客房的房樑上面都上了個遍,這樣做不是你知道先生會留下,而是你未雨綢繆,不想關鍵時刻掉鏈子,因爲你知道,先生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他算得出你就是兇手,但是遵循一貫的道德,他不可能當衆指出你,所以先生那時候只有兩個選擇
“走,或者留!“。
張神月點了根菸,一副你小子真牛的模樣看着凌明“不管他選什麼,你都會殺了他,知道真相的人,你一個都不會放過“。
“我不是神算,我怎麼知道族長要請先生?”凌明的話也有道理。
“心理學,你精通犯罪心理學和社會心理學,沒有一個兒子會看到老父親死以後無動於衷,這是一種理所當然的事情,根本不用猜,想必當時你身上那些灰,就是在攀爬房樑的時候流下來的吧“,張神月知道,現在如果自己說不出什麼來,很有可能被翻盤。
凌明好笑的看着張神月“但是根據你今天白天的推測,那一晚兇手應該在冰房裡面運送屍體啊,那我是怎麼從氣窗進去的?難道我可以變成小鳥嗎?”
“是啊”,伊紅葉他們點點頭“那個氣窗不可能容得下一個人通過的”。
“這是你的聰明所在,也是你的敗筆,冰房和我的客房僅僅就一牆之隔,你把二爺爺的骨頭橋欄後,把他的屍體放在冰塊裡面,利用熱脹冷縮的道理的確可以辦到,而你自己過來,那說起來簡直太簡單了,你把你自己的四肢全部切掉過來的!”。
張神月最後一句話讓所有人眼睛瞬間放大。
一股冰涼的夜風,強勁的吹了進來,接着凌明哈哈大笑“別開玩笑了,開什麼玩笑呢?扯淡?”
“第一次,我們在綠米山上面相遇,當時你說抓幾條魚給荷葉做湯,當時你的刀割破了自己的手指,但是你卻並沒有怎麼疼,要疼也是裝的,但是當我一轉眼的功夫,你的傷口就癒合了,當時我根本不知道,直到這段時間我知識的暴漲,我終於想通了,
凌明,你是一個異能者!“。
此言一出,又是一陣陣驚歎聲,“除了光系魔法師以外,就只有異能者能夠坐到自動回覆傷口,我想不管你身上的大傷、小傷,就算是你自己的頭被割下來,你也能夠活着!“。
凌明的手猛烈的一抖,接着慢慢的擡起頭,不可思議的看着張神月“但昨天早上在庭院的時候,我明明跟大家一起,因爲我昨夜,一直在睡覺,所以我才能跟大家在一起“。
“張兄弟,儘管凌明的作案方法很不可思議,但這是真的”,吳桐道“而且說凌明是個異能者,估計沒人相信,我們要不要試一試?”
“你問他,他敢試嗎?”張神月一副自信滿滿的模樣。
“別過來,誰敢碰我不要怪我以後不講情面”,一聽到這話凌明憤怒了,他貼着牆角轉過頭問着張神月“說,我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說,把你知道的全部說出來!”。
草煙因爲沒吸所以已經熄了,張神月將他放在燭火上面慢慢的滾動着,似乎並不急着抽“你昨晚並不在房間內,你整個晚上都在冰房內,殺完了先生後,你在等一個人,因爲這個人就是你要移屍的主要原因,而且如果沒出差錯的話,你昨晚也想殺了這個人”。
“此人是誰?”凌明的臉上已經出現大顆的冷汗。
“西門家族族長,西門長豐!”,比起凌明,張神月對西門長豐恨意更濃。
西門俊一聽只感覺一股熱血衝上了腦袋,他幾步走到張神月面前,第一次揪住張神月的領子,第一次用那種聲嘶力竭的聲音大吼“恩人,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怎麼可能會等我的父親,怎麼可能會等我的父親”。
張神月任由他發泄着,眼睛裡面全是落寞。
有時候,你知道了真相,但往往你從來就沒有開心過,因爲真相後面不是失望,就是悲傷。
“俊兒,你在幹什麼?”,伊紅葉噙着眼淚拉開了西門俊“張兄弟說的都是對的”,一聽到連自己母親也這麼說,西門俊呆了,他感覺到自己腦袋如同炸開了一個炸彈,“嗡”的一聲,“母親,你在說什麼,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西門長豐愴然的低下頭,用僅剩的右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老西,你到底在幹什麼?你揹着我們三兄弟到底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南宮長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凌明昨夜等的人居然是西門長豐。
“他在養屍,博物館中價值三億金幣的老屍人”,張神月有些可憐的看了看西門長豐“他的心已經被金錢矇蔽了,理智、道德、名聲、地位、尊嚴,這些東西都可以被金錢取代了,他甚至,想把自己的父親也變成老屍人,所以凌明纔要移屍,纔要等他”。
“咚!”,西門俊全身無力的重重的跪在地上,“阿俊”,荷葉一看心疼的連忙蹲下,扶住已經恍惚、腦袋一片空白的西門俊。
南宮長生聽到這句話,又看了看西門長豐的反映,捏起他的肉拳,對着西門長豐的頭就是一拳“你這個王八蛋,狗!”,“咚…”西門長豐被一拳打的睡在躺椅上,“長生大哥,你不要怪他,是我沒阻止他,是我的錯”,伊紅葉已經壓抑不住內心的悲傷,滿臉淚水的跑過去將西門長豐扶起來。
“是他們……是他們想毀了西門家族再先”,西門長豐低沉的說道,語氣盡是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