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刺骨,河水洶涌…
綿雨再次變成了大雨,並且頗有失控的來勢,濃黃的河水夾帶着無數的殘渣物滾向遠方,河潮涌動,將河灘上面的石子一遍又一遍的沖刷,黃沙密佈的河水時而拍打咆哮,時而轟隆巨響,這河水的和張神月內心的憤怒早已經引起了共鳴,很不好的是,這個時候的張大官人再次被打擾。
“你那是什麼說話的口氣?”三眼是一個人來的,他沒有帶任何的手下,對他來說,喪魚的死和自己單刀赴會可以在成功後爲自己彰顯不一樣的風采,更能體現自己的價值。
想法絕對很美妙,但是現實總是很殘酷,“像你們這種程度的小嘍囉,我沒興趣”,雖然空氣十分的清涼和舒爽,雨水打在身上冷颼颼的,但是張神月感覺到內心無比的悶煩和暴躁。
“可惡”,看着對方用這種態度對自己說話,三眼想都沒想,就將自己的武器亮了出來,那赫然是一把銀光閃閃的彎鉤,彎鉤的開合度非常大,而且鉤身和鉤刃是一樣的鍛造,這樣的利器應該頂多算是一把好武器,看來貧瘠荒原這裡的資源真的不錯,一個手下都能用上這麼好的武器。
“想打架嗎?”,張神月看了看自己的襯衫口袋,他現在非常渴望來一根草煙“這平時一大包一大包的揣着,怎麼就沒留下幾根菸絲呢?”他鬱悶的問着自己。、
這衣服上午被林雨仙洗過下午被你洗過,有菸絲纔是怪事呢。
“我不想打架,我想殺人,哈!!”,三眼說完和大多數人一樣,開戰之前大聲的咆哮了一聲,隨後手握彎鉤、腳踏河灘,朝着張大官人殺了過來,可能是由於內心有些戰意的關係,三眼額頭上面的那個紅色的印記此時通紅無比,看起來真的像多了一隻眼睛一樣。
張神月有些頹廢的低下頭“我累了…”。
“管你累不累,今天我要是能在這裡把你幹掉,我以後說話的語氣都會高一點,受死吧,張神月!”,說這句話的時候,三眼的身體已經衝動了張神月的面前,他將彎鉤一下移動到了張神月的後面,準備一下用力就將他的頭割下來,“死!”,彎鉤拉過來的時候,張神月只是稍微的移動了一下,就讓他拉了個空。
“讓你見識見識“,三眼將彎鉤在手上一個變化,鉤刃朝上,像是要將張神月當作一口牲口釣起來一樣,他對着張神月的下巴快速的鉤來…
“我真的累了“,提醒他的時候,張神月頭一歪,彎鉤再次鉤空。
接連兩次的落空讓三眼不禁內心大燥,這實在是太丟臉了,敵人就隨隨便便的閃避就將自己引以爲傲的彎鉤殺人法躲掉,如果他要是攻擊起來那還的了?“我管你是不是累了,惹了血緣大人的人沒有一個有好下場“,一個怒斬,三眼用鉤刃對着張神月的肩膀再次的鉤來。
事不過三,自己已經提醒過他三次了,還要找死的話,那真的就是沒有辦法。
“雷?二千萬伏特”,伸出手掌,張神月一把將彎鉤捏在手心裡面,手掌雖然一下子被刺破,但是那磅礴浩瀚的雷元素也釋放了出來,鐵不是絕緣的,雷元素從彎鉤上面一直麻痹到三眼的全身,隨後只看見三眼的全身猛地一震,接着無數的雷絲開始在他身上制裁了幾秒。
二千萬伏特?什麼水平什麼概念?三眼甚至沒有發出一到慘叫聲,就直接變成了一團漆黑,重重的倒在了河灘上面,他手中的那本彎鉤,也被電的變換了形狀。
用力,張神月將鐵質內軟綿綿的彎鉤揉成一團硬鐵,扔進了河裡面。
“我還有一絲人性嗎?”看着手心中流出來的血液,張神月感覺不到一絲的冷痛,他默默的站起身,走到河邊一塊還算比較平靜的地方,看着河水中自己的倒影。
頭髮長長了,眼神變得複雜了,嘴上和腮邊多了一點的鬍鬚,雖然看起來更有男人味了,但是還是掩飾不了一份滄桑,好像比以前更老了,額頭往上一用力全部都是皺紋,應該是沒休息好的原因,用嘴巴吸吮着手掌中的鮮血,雖然不衛生,但是張神月卻想這麼做。
血很腥,也不好喝。
算一算,出來也快有大半年了吧,想想自己這大半年,一事無成,沒有一點驚天動地的作爲,張神月不免有些羞愧,好不容易出了一次名,還是阿布幹了件大事,自己呢?什麼都沒有做,雷系和火系的魔法也只停留在二階的水平,而且越來越變得殘忍了。
以前覺得殺人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現在殺人已經沒有感覺了,就像剛剛被秒掉的喪魚和三眼,殺了他們自己一點感覺都沒有,神經沒有興奮胸腔內也沒有快感,他不禁問自己?怎麼了?是生活讓自己改變了,還是自己適應了生活?我到底爲了什麼而殺人?生存嗎?那種東西無論書寫多少次都是一個道理,要讓自己走上王者之路,那又是什麼?夢想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自己的夢想也只是黑色的夢想。
“菲兒,阿泣,毒心,阿布,夏娜,小愛,還有小俊,你們過的還好嗎?是不是我們的立場不同,看的東西也不同呢?”黑幕的夜雨下,張神月坐在河邊自嘲的笑了笑。
身後有動靜,雖然知道那是敵人來收屍的,但是張神月不想管,他現在只想好好的安靜安靜。
懷着顫慄的心情、帶着緊張的瞳孔,一個紅魚人將自己的老大和三眼的屍體抗在了肩上,然後看着張神月的背影雙腿不自覺的在顫抖着,太可怕了,眼前這個人對它來說太可怕了,短短一杯茶的功夫就將血猿手下兩個隊長級別的人物秒掉。
“撲通!”一聲,帶着兩具不同程度傷害的屍體,紅魚人跳進了河裡。
“是,我是貪婪,我是卑鄙,但是一切一切的出發點,只是爲了讓自己活的更好而已,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有同樣的想法,我的這個想法過份嗎?他們殺人,我殺他們,這弱肉強食的法則合理嗎?”像一個神經病一樣,張神月問着着咆哮的河流,河潮又開始一股股的涌了上來,拍打在張神月的腿上有一股別緻的味道,當河潮褪去的時候,張神月的腳趾中多了一些黃沙,黏糊糊的…
“布,毒心,如果你們兩能夠感覺到,來這裡幫我吧,我真的很累…”。
深吸一口氣,張神月沉沉的睡在了河牀上,任由冰涼的河水撫摸自己強壯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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羣山峻嶺中,百獸洞
“兄弟們,爲了慶祝血猿大王二百六十八歲的生日,讓我們來舉起手中的酒杯,祝血猿大王壽與天齊、金礦生意蒸蒸日上”,“說得好,我也在這裡祝血猿大王福如四海,壽比南山”,一大羣形形色色的隊長們都是舉起了手中的酒杯,臉上洋溢着一種讚美的笑容。
白髮血猿呵呵的點點頭“同樂,同樂,我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下雨天做自己最喜歡的事情,那對於我來說有種別緻的韻味感,今天真的是老天幫忙,在我壽辰這天下了這麼大的一場雨,我愛死老天爺了,什麼時候渡劫成功後一定要好好的去感謝感謝它“。
“那不就是血緣大哥一個走路的輕鬆嘛“,這個馬屁拍的恰到好處,讓血猿的臉上有着掩飾不住的驕傲。
“來,衆位,飲下杯中酒,大家依舊和以前是一樣是很好的朋友,而且三眼和喪魚已經去向張神月宣戰,也有一段時間了吧,黎明時分估計就有…”,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那個扛着自己族長和三眼屍體的紅魚人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隨着他一進來,這原本喜慶的氣氛瞬間變得無比的沉重和壓抑。
血猿的眼中精光快速的閃了閃,接着快速的平復了下來。
小弟們將喪魚和三眼的屍體從他的肩膀上面取了下來,擺在大廳內,地面上,喪魚的屍體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原本鮮紅的額鱗片此時已經變成了粉紅色,而且粉紅之中還有着深深的白皙,一個雙頭蛇人大膽的摸了摸,才發現原本有些鬆軟的鱗片此時變得是又硬又堅固,像一塊鐵板一樣,而喪魚的胸口上面還插着他的尖刀,深深的刺進了他的胸膛。
再看三眼,哎喲喲,真的都不好意思看了,很多老大已經選擇了轉過頭,那死狀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全身還能模糊的看出有一點的棱角,但是已經快被電成一個肉團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還沒有半柱香的功夫怎麼我的愛將們都變成這等慘烈的模樣?”血猿真的有點不敢相信,要說喪魚和三眼雖然不是出類拔萃,但是也算是百獸中的佼佼者,這麼短的工夫就被幹掉,這個重大的打擊實在是讓血猿有點難以接受。
“難道真的像小林口中所說的那樣,是張神月太過於厲害?”,血猿又這麼猜測。
“小的,小的目睹了所有的事發過程,那個叫張神月體術非常的厲害,喪魚大王根本砍都砍不中他,而且他的魔法是我看過最恐怖的,那麼年輕就這麼厲害,簡直……簡直是讓我看到了一場噩夢,三眼大王對上他的時候,是……是……”,紅魚人族的餘光看了看各個老大,又看了看血猿,一時間有點猶豫。
“是什麼快說,不然我就宰了你”,一個只有一個鼻孔的男人吼了一聲。
“秒殺!”,紅魚人終於將這個傷人心的詞語說了出來。
“秒……秒殺了三眼?”一個鼻孔和其餘的百獸都是面面相覷,隨後張神月在他們心中的實力再次登上了一個臺階,同時那個年輕的男人再次變得有點不可思議,充滿了神秘感。
那個雙頭蛇人走到了紅魚人的面前,“啪”的一下給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你這沒用的手下,在血猿大人和我們這麼多族長的面前竟然還敢撒謊?三眼兄弟怎麼說也是鉤法一流、不管是戰場的反映還是自身的實力都是數一數二的,秒殺?你認爲我們會信嗎?”
是啊,百獸們都是有同感的點點頭,也許是這個紅魚人只是說的有點浮誇而已啊。
“我沒有騙你們,秒殺還是在那個叫張神月不想打架的狀態下”,說這句話的時候,紅魚人似乎又想起了什麼令它有些驚悚的回憶,全身竟然不受控制的打了個冷顫。
雙頭蛇人又是被大大的震驚了一下,隨後艱難的動了動兩個蛇頭,舉起手掌又要打他“開什麼玩笑,這個大陸有這麼強的人還沒有出生呢,你這撒謊的毛病改不掉是嗎?想嚐嚐這個的滋味兒”,說着,雙頭蛇人突然從身後取出一把鋸齒大刀,這把大刀他孃的在惡龍哪裡看到的是一個型號,又巨大又恐怖。
“我……我沒有騙你們,我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騙血猿大王啊”紅魚人一看到武器,嚇得尿都差點流了出來。
“小雙,算了吧,紅魚人族是不可能騙人的,把刀放下吧,你,去找你們副組長吧,商量一下紅魚人一脈新起族長的事情”,血猿倒是很爽快的說道,“謝謝血猿大人”,紅魚人連忙磕頭感恩。
“天亮的時候,叫羅非韓冷到我的臥室來,你們都隨便吃喝吧,我有點累了,想休息一會兒“,血猿站起身的時候,一直站在大寬椅旁邊的兩個絕美的侍女一個拿着一件全是白毛的大衣給他披上,一個蹲下身替他穿好了鞋,隨後任由血猿的手放進自己的上衣內,狠狠的蹂躪胸前的東西,兩侍女除了享受,還有着一臉的幸福和榮譽。
“恭送血猿大人”,百獸們都是低下頭。
當血猿走過那個雙頭蛇人族長的時候,他還拿着刀,“聽我的,算了吧”,白髮血猿拍了拍他的肩膀,正要離去的時候,雙手蛇人突然大喝“這次你也說算了,那次你也說算了,這百獸山還要不要規矩?這種愛撒謊的小人物不除去,留着它智慧蠱惑小弟們的心情而已,如果什麼時候百獸山的制度變得這麼寬鬆了的吧,我真的爲這件事情感到非常的心痛”。
血猿猛地一回頭,一把躲過他手中的鋸齒大刀,隨後手快速的一甩,只看見兩道血柱從兩個斷裂的蛇頭脖子中噴出,“啪啪”,兩個還在扭動的蛇頭在地上胡亂的彈動着。
“什麼時候跟我說話這麼沒大沒小了?告訴你,這就是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