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羅震臉色陡然大變,道:“不好,那股能量似乎發現了那名化神期體內的紫色玉符。”
而在離天淵兩千餘里的一個地方,是一片連綿的山脈,羣峰相聚,臨近大海,而在這片山脈之中,有一座山峰看上去毫不起眼,深深的隱藏在那聳翠的羣峰之中,但是,若是修爲高深之人來此,便是可以發現,那個看似一點也不起眼的山峰之上,卻是源源不斷的有一股青黑色的能量,不斷的涌現出來。
而就在這座山峰之巔,有一個方圓數裡的平頂,平頂之上,有幾間低矮的建築,就像是幾個普通的平民所居住的房屋,並沒有什麼奇特之處,但是,那峰頂之上冒出來的能量波動,便正是從這幾間建築之中傳出來的。
之幾間房屋都有一扇破舊的木門,其中一扇木門並沒有關上,自那門縫之中看過去,可以依依稀稀看得到屋內的一些傢俱陳設。
而在這幾間低矮房屋之下,卻有一個十分雄闊的地下宮殿,現在,那十二名化神中後期的修士,便是正在這個宏大的地下宮殿之內。
地下宮殿的大廳地板全部都是由一種帶着青黑色花紋的石板鋪就而成,整個大廳的面積足足的十里之大,而這麼大的地下宮殿,卻是隻有十多根巨柱支撐着,讓人難以想象。
而且,在每一根支撐的巨柱之上,並沒有雕畫什麼圖文,但是在巨柱的旁邊,卻是有一個方桌大小的小水池,水池之中,盛裝着一種淡綠色的液體,晶瑩剔透的,散發出一種淡淡的清香之氣。
大廳的正中央,是一條寬百丈的走道,走道是用另一種顏色的石板鋪成,與大廳其他地方區分開。
那十二名化神期的修士,分爲兩隊,靜靜站在那條走道之上,而在走道的盡頭,有一個高臺,十多階的石梯上面,有一個寬大的石椅,上面鋪着一種不知名的野獸皮毛,但卻沒有人坐在上面。
大廳之中的氣氛十分壓抑,雖然沒有別的人,但那十二名化神中後期的修士都似乎十分緊張,連大氣都不敢出。
突然,一道輕微的聲響從那高臺石椅之後傳了出來,那十二名化神中後期的修士立刻神色一變,更加的謹慎。
那道聲響很快便過去了,大廳之內,又恢復寧靜,這種寧靜有些可怕,就像是一潭沒有絲毫漣漪的死水,空氣似乎都凍結住了,所有的聲音,都被隔絕在外。
但就這個時候,一道微弱的光芒,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在大廳的上空不盤的盤旋着,那十二名化神中後期的修士雖然早就注意到了這一道光芒,但是誰也不敢擡頭多看幾眼。
那道微弱的光芒在那十二名化神中後期修士的頭頂之上盤旋了少時之後,便是直接落在前向那那個高臺的石椅之上。
原本如風中弱燭的光芒,在一進入到高臺的範圍之內後,忽然之間明亮了許多,彷彿是一點將要熄滅的火星,忽然被吹一口氣,煥發出一種明亮的光輝。
而那道有如新生的光芒,準確無誤的落到了那個石椅之上,然後只見一道刺眼的強光,自那石椅之上迸發出來,那十二名化神中後期的修士無一例外,都是感應到了這股強光,紛紛跪拜下去。
那股強光消失之後,一個模糊的人影,便是出現在了那張石椅之上。
準確的說,那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影子,一個淡黃的人形光影。
只見這個人開形光影坐在那張石椅之上,腦袋微微偏轉,將那跪拜下去的十二名化神期修士盡收眼底,然後雙手微微一擡,便是有十二道柔和的黃光,分別向那十二名化神中後期的修士包裹而去。
那十二名化神中後期的修士任由那一道道黃光將他們包裹起來,竟沒有一點反抗或是驚訝的意思。
過了半晌,那十二道黃光便是緩緩的散去,而那十二名化神中後期的修士也是站了起來。
“你,站出來!”那石椅之上的人形光影突然一指其中的一名化神後期的修士,冷冷的說道。這種聲音,有如空谷迴音,彷彿是在人的心底響起來的,讓人不知不覺當中,便是產生一種聽從的念頭。
而順着那道人形光影所指的位置,所有修士的目光都是投了過去,那名化神後期的修士,便正是南毫。
南毫心中一緊,但腳下卻是沒敢有絲毫的猶豫,身影一動,便是從那十二名化神中後期修士之中躍了出來,向前走了幾步,站在其他十一名化神中後期修士的最前頭。
“你可知道,你犯了什麼過錯嗎?”那人形光影見南毫走上前,於是淡淡的問道。
南毫搖了搖頭,道:“在下不知道,還請尊者明示!”
“哼,你被上種上了追蹤玉符竟然都不知道,還敢回到這裡!難道你是想將我們這裡暴露給外人嗎?”那道人形光影顯然是十分的氣憤,狠狠道。
聽到這裡,南毫心中頓時大亂,他竟是沒有想到,有人會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將那追蹤玉符打入到他的體內,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同時,卻又不敢懷疑那個人形光影所說的話,腦海之中,飛速的回想着,究竟是在什麼時候中的招。
那個人形光影道:“你可記得起來,留在你體內的那一道追蹤玉符,是什麼時候遁入到你體內的?”
南毫心中飛速的回想着,突然,他心中一動,道:“在從那海底之中,撤離回來的時候,我似乎感應到背後有什麼東西,剛想要轉過頭看的時候,心頭便是有如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猛擊了一下,然後回頭也沒有發現什麼東西。我想,大概那枚追蹤玉符就是在那個時候趁機留在了我的體內。”說到這裡,南毫立刻“撲”的一聲,跪在了地上,道:“關於追蹤玉符的事情,在下的確是不知情,也絕不敢和外人勾結,還請尊者饒過在下一命,在下以後必定會爲尊者盡死忠!”
那人形光影沉默了少時,並沒有回答。
南毫只覺得這短短的片刻,竟然是那麼的漫長,他的額頭已是緩緩的滲出了細汗。讓他與眼前的這個人形光影作對,就算是借他十個膽子也不敢,所以當初就算是對蓄靈珠那麼眼饞,但還是忍住了,從那裡也可以看得出來,不僅僅是南毫,這十二名化神中後期的修士對眼前的這道人形光影都十分的忌憚。
大廳之中,是一種詭異的靜謐。
過了少時,那石椅之上的人形光影纔打破這種讓人窒息的安靜,道:“本座料你也不敢有這份私心,好在本座有先見之明,在這片山脈之中,已是佈下大陣,那件追蹤玉符,只要是進入到這片區域,其效果便會全失。你這個過錯,也不會對本座造成什麼損失。”頓了一下,他又將目光投向站在南毫身後的周長老身上。
“你說,噬毒之眼被人搶先一步取走了?”
周長老低頭回道:“是的!我們按着您的指引,找到了那堆碧石,將之擊碎之後,卻是沒有發現噬毒之眼。不僅如此,就連周圍其他的數十堆碧石也被我們找過了,依然是沒有發現噬毒之眼。”說到這裡,他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麼,道:“我知道了,那取走噬毒之眼的人肯定比我們先到不久,我們去到那裡的時候,他們並沒有離開,而是隱藏在了附近,然後等我們離開之時,出手突襲,在南毫體內種下了追蹤玉符。”
那道人形光影微微的點頭,道:“如果真如你們所說,那個取走噬毒之眼的人也不是易與之輩,你們十二個化神中後期的修士,竟然是沒有一個人發現他的行蹤。這份隱匿的能力,就遠遠超過了一般的化神後期修士了。”
周長老見那人形光影並滑發怒,於是斗膽問道:“如今怎麼辦呢,我們也不知道,那名取走噬毒之眼的修士到底是何人”
但見那名人形光影擺了擺手,道:“無妨,那枚噬毒之眼對於我來說,其實並沒有什麼作用,我只不過是爲了還冥門的掌門一個人情,所以纔想讓你們去取來的!既然被人先一步取走了,那也沒什麼,好在你們十二人都安然歸來了!”
“對了,在我們前往海底去取噬毒之眼前,曾在附近的海域之中遇到了幾名冥門的修士!”周長老稟實說道。
雖然看不出那名人形光影的臉上神色變化,但也可以猜得到,他聽到周長老的這翻話後,也是有一些驚訝,道:“他們去那裡幹什麼?難道,那枚噬毒之眼,是被他們自己取走了?”
周長老附和道:“依在下所見,尊者所說的情況很有可能。”
那人形光影沒有答話,似乎在思索着什麼。
突然,他緩緩的站起身來,從那石椅之上起身,然後步子向前一躍,便是從那個高臺之上飄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