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震宇毫不客氣的就帶着大家飛到了那隻玄龜的背上,道:“前輩有酒嗎?”
“哈哈,有,但你估計還喝不了,待我先把裡面的烈性物質煉化煉化!”老玄龜爽朗大笑,右手輕輕一拍那龜背,一個酒葫蘆就出現在他的手裡,他搖了搖那酒葫蘆就好像燃燒了起來一樣,裡面乾坤倒轉,涌動着恐怖的能量。
雷震宇有理由相信如果那隻酒葫蘆不是在老玄龜的手裡僅僅剛剛的波動就能毀了這一片星域,因爲那股能量太強大了。
“裡面釀的都是宇宙至尊級的生物,我平時喝一口都得打一會兒盹,你要是直接喝了不死也得睡上個一紀元。”老玄龜示意雷震宇坐下,然後給他滿上一碗。
“老頭子,這酒這麼厲害,我也要喝!”南榮野屁天屁顛的跑了過去,二話不說直接從雷震宇手裡搶過那碗酒一口就灌了下去。
“怎麼是酸的?”南榮野一臉不解,但突然他便嚎叫起來,“不行,好熱,我快要死了!”
南榮野手舞足蹈,然後滿地打滾,在那裡鬼哭狼嚎,渾身的皮膚都快燒了起來,頭頂上已經開始冒出滾滾青煙,但他很快就像入定一樣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老玄龜啞然失笑,道:“當年有個小神棍來我這騙酒喝,但他喝的可是沒有經過煉化的酒,結果跟他一個德性,不過那混蛋真是個神棍啊,連我都被他忽悠去一個酒葫蘆,我的珍藏加上手上這隻可就只剩下三隻了。”
雷震宇聽了兩眼放光,這老龜身上還有三隻酒葫蘆,這回說什麼也要弄到一隻。
“你們有膽就過來喝一碗,這酒啊,不多咯,喝一點少一點!”老玄龜看着雷震宇後面躍躍欲試的衆人道。
南宮蕭塵大喜,第二個衝上去把一碗酒灌了下去,神色狐疑,道:“怎麼都是藥味?”
但過了一夥他同樣渾身通紅頭冒青煙,他不得不坐到一邊開始靜坐,去煉化那酒性。
獨孤寂絕也上去一口悶了一大碗酒,但他喝出的味道盡是劍氣,而後面的慕容仲喝出卻是豪氣!
很快大家全都上去喝了一碗,每個人喝出的味道都不盡相同,但上官雨萱是最後一個上去喝的,雷震宇怕她不勝酒力讓她只喝一口,結果她硬是喝完一碗,這還不止,她喝完一碗還要繼續喝一碗,這讓雷震宇大驚,但老玄龜卻滿臉微笑的繼續給她盛了一碗。
“第一碗是苦的,我要喝到甜爲止!”上官雨萱神色堅毅的道。
老玄龜讚賞的點點頭,道:“這一碗如何?”
“澀的,再來!”上官雨萱灌下第二碗,還不是她想要的味道,直接要了第三碗。
雷震宇大驚失色,一碗已經讓人吃不消,三碗下去那還得了。
“品酒,品人生,就這小妮子喝出了酒的真意!”老玄龜制止了雷震宇,繼續給上官雨萱滿上一碗,道:“這一碗又如何?”
“有點酸,但開始有甜甜的味道!”上官雨萱說完便一頭扎進雷震宇懷裡,滿臉紅撲撲的,就此沉睡過去。
雷震宇苦笑,對老玄龜道:“不會有事吧?”
“不會,睡上個一百年應該能夠醒過來。”老玄龜嘿嘿笑道。
“一百年?”雷震宇勃然大怒,罵道:“死老頭,喝個酒喝出個沉睡百年,你趕緊想辦法讓她儘快甦醒,否則我跟你沒完!”
“醉夢人生,也挺好!”老玄龜不知何時手中已經多出了另外一隻酒葫蘆,一大口就灌下那酒葫蘆裡面的酒,喟然嘆道。
雷震宇剛想繼續大罵,但卻突然沉默了下來,因他聽出了老玄龜語氣裡的苦澀和無奈。
“也該輪到你喝了,看看是什麼味道!”老玄龜直接把那一隻煉化過的酒葫蘆給雷震宇扔了過去,他也很想知道雷震宇能喝出什麼味道來。
雷震宇單手接過就一頓猛灌,根本停不下來。
老玄龜露出異色,道:“裡面的酒能淹沒一個星辰,你還能一口氣喝掉啊!”
雷震宇聽了只能停下來,臉上盡是尷尬神色。
“你個混蛋不會真想一口氣把它喝光吧?”老玄龜吹鬍子瞪眼,雷震宇與當年的那個小神棍如出一轍,如果此時坐在他面前的是南榮野,他都懷疑是不是那神棍又來忽悠人了。
“當然不是,你不是說品酒就是品人生嗎?只喝一口那這人生豈不是很沒趣。”
“那你喝出啥味道出來了?”
“沒味道,像水!”
老玄龜沉默了,過了很久方道:“你確定?還有沒有其他?”
“確定,但喝到最後我喝出寂寞來了!”
“去你個蛋!”老玄龜破口大罵,但很快就沒有再說話,因爲此時他看到雷震宇已經嗆出了淚水。
“是苦是甜,是酸是澀,這有什麼關係呢?就當水用來解渴好了,但我怕到最後就我一個人面對着無垠星空對飲,身邊再也沒有我熟悉的人熟悉的事,這酒再好喝着喝着也就只剩下寂寞的味道。”
老玄龜久久未語,這不就是他現在真實的寫照嗎?當年的老友死的死,散的散,永生不可能再相見,他這個殘軀鎮守這片星域,也只能每天自飲,獨孤求醉,大夢一場。
“你們的未來註定不一樣,不用爲我等介懷,我們爲着最初的夢想而犧牲,不是爲了某個人或某件事,況且那也是我的終極理想。”老玄龜知道雷震宇是在爲他感傷,是在懷疑這樣的付出值不值得。
“如果有輪迴,你們都還能再現嗎?”雷震宇無比悲傷,神龍王能夠出現那是因爲她的殘念所至,而眼前的老玄龜同樣是一道殘念,等他們的使命結束,他們便真的永遠消失在這天地間,不可能再出現了。
“或許吧,但我不希望新的輪迴中我還是我,而且我也不希望還有輪迴,而應只有開始!”老玄龜又灌下一大口酒,此時的他已經有點醉醺醺的感覺。
“沒有終極的輪迴,只有終極的開始嗎?”雷震宇低語,想起第一代輪迴珠主人刻下的字,心中對老玄龜等充滿了敬意,他們不計生死,只求世人能夠超脫,輪迴着新人新事。
“他還沒醒嗎?”老玄龜突然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但雷震宇卻知道他說的是老匹夫。
“沒有,也不知道還能不能醒過來!”
“如果他醒過來,你跟他說讓他無需自責,天意如此誰也沒法改變,我跟龍女、老鳥還有老白從沒有怨恨過他!”
“我會跟他說的,我見過朱雀神王,他已經……”
“唉!”老玄龜一聲長嘆,“四人中就他的脾氣最爲暴烈,不過也好,否則按他那臭脾氣活着更難受!”
雷震宇此時心中盡是悲傷,他也猛的灌自己酒,轉移話題道:“說說這裡的情況唄,我的時間不多了,禍亂將起,我要趁早有個打算。”
老玄龜這時也從感傷出回過神,道:“這裡是一條通往另一個世界的古道,那個世界傳說是宇宙的起源之地,也是衆生的起源之地,但都沒人能夠去到那裡,也沒有人從裡面走出來,當時我們推演的結果就是這條古道異常重要,是關乎未來決戰的重要部分,因此我的屍身便鎮守在這裡,以防期間有什麼變故。”
“這樣的古道是不是有十條?”
“是的,聖山就是從那個世界過來的,當時通過聖山的十條古道可以跟那個世界暢通無阻,但後來一隻巨爪直接將這十個通道崩斷,從此聖山便與那一世界徹底斷了聯繫。”
“那現在其他古道是不是也有人在鎮守?”
“那一爪威力無窮,是從那個世界探出的,十條古道就只剩三條沒有徹底毀去,除了我鎮守的這一條還有兩條,其中一條是一隻黑烏在把守,另外一條也有一個高人在把守,但至今我未能知道他的真面目。”
“誰人這麼強?”
“這不是強不強的問題,而是他的來歷,很神秘,我們三人鎮守這裡無窮歲月,爲了打發時間還是會殺上一殺的,但到了我們這等境界,想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那鎮守在這裡的意義是什麼?”
“等裡面的人出來,或者三條古道再次恢復的那一天!”
“那這也太不確定了吧?”
“不,我感覺要快了。”老玄龜搖了搖頭道,可是突然他臉色劇變,猛的站起,一股股滔天的威壓沖天而起,同樣在其他兩個方向上也傳來威猛滔天的氣勢,把漫天星辰全部炸碎。
雷震宇眼皮猛顫,臉色蒼白,他指着那星空深處緩緩降下的一座山驚聲叫道:“葬仙山!”
但見老玄龜鎮守的這片星域深處突兀降下一座無比巨大的山,那山恐怖絕倫,如若一個大界,山中盡是屍骸,血流漂櫓,而那山的最中心有一座破敗的祭壇,祭壇上面有一塊石碑,已經斷裂。
“你見過那座山?”老玄龜神色凝重,如臨大敵,那座山的氣息讓他無比忌憚,同時又對雷震宇見過那座山感到意外,因爲他也是首次見到。
“曾在冰冷與黑暗的區域碰到過,差點死去!”雷震宇猶有餘悸,如果不是星辰木,估計他早死了。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那座山跟聖山一樣也是來自那一個世界,這古道要復活了,它在嘗試降臨!”老玄龜兩眼爆出絕世神芒,但那座葬仙山嘗試兩下之後便撕開黑暗飛走了。
“怎麼就走了?”雷震宇簡直不敢相信,那座恐怖的山這裡還有它忌憚的東西?
“應該時期還未成熟,但這三條古道復活不可更改!”
“那還要多久?”
“不知道,短則萬年,長則億年,總之快了!”
“不能追下去嗎?它到底去了哪裡?”雷震宇不解的問道。
“那山中有我等都要害怕的力量,追下去沒有任何意義,你看其他兩條古道,一樣沒人敢追下去!”老玄龜嘆道,那一個世界果然恐怖,都不知道未來會是怎樣的一個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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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夥老玄龜突然道:“時間不等人,這裡還不是你們能夠涉足的,趕緊回到聖山該幹嘛幹嘛。”
雷震宇也知道這些事情他根本就無能爲力,因此他也不想在這繼續耗下去,“那他們?”
“過個把星期就會醒過來,而且那小妮子沒你想的那麼脆弱,最多兩個月就能醒過來了,到時他們的實力絕對會增大一截,你就放心吧。”
雷震宇大喜,立馬把手中的酒葫蘆塞進懷裡,說什麼也不可能把它還回去了。
老玄龜見狀怪笑道:“小鬼頭,你比那小神棍還混賬,人家好歹待在這裡跟我解悶了幾個紀元,你倒好,不聲不響就把我一酒葫蘆給拿去了。”
雷震宇突然想起在晉甘城的時候那頭玄龜也曾想要留下他來解悶,頓時滿臉黑線,怒罵道:“我看不是他忽悠你,而是你強行把他留下解悶的吧!”
老玄龜被人看破心思一臉尷尬,但他卻義正言辭的道:“你以爲他那占星術從哪來?還不是我手把手教他的!”
“我總算看出來了,他是小神棍,你是老神棍!”
老玄龜臉面掛不住,又找不出反駁的話,只好大手一揮就把雷震宇等全部送回了黃河部落,省得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