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這個郎中,怎麼這樣啊。”不僅是莫凡,就連周圍的路人聽到這裡,也按耐不住的議論了起來,言裡言外都是對這個郎中的指責。
而那個女人,聽到郎中的話,頓時就爆發了,扯着嗓子喊道:“你這個殺人庸醫,我女兒都快被你給治死了,你居然還有臉說讓我們去找別的郎中,你以爲這樣就行了嗎?你把我女兒害成這樣,就想推脫責任嗎?”
“我我……”郎中也自知剛纔那句話說的不應該,可事已至此,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想收也收不回來了,何況周圍還有這麼多人在看着,他也不拉不下臉來改口,便硬着頭皮繼續說道:“我有什麼好推脫的?這個事情本來就不關我的事,你隨便拿着這個藥方去找別的郎中,看看我這個藥方開的對不對?”
聽到這裡,周圍的路人又議論了起來:“哎,世風日下啊,這家醫館是我們全城唯一的一家醫館了,除了這裡,還上哪兒去找郎中去?總不能上朱城主的軍營裡去找軍醫吧,這麼點小事,人家哪有功夫來管呢?哎,我看這對母女也只有自認倒黴了。”
莫凡聽到他們的話,不禁一愣,於是走了過去,輕聲問道:“不好意思了,您說什麼,這白雲城,現在只有這一家醫館了嗎?”
那路人點了點頭,道:“是啊,朋友,你是不是前天剛和二殿下一起過來的軍人啊,我告訴你,這白雲城被江順王的叛軍圍攻了幾個月了,城裡的人跑了許多,那些開醫館的人,本來就少,這樣一跑,就更少了,現在我們全城就只有這麼一家了。”
莫凡聽到這裡,頓時憂慮了起來,這在戰爭當中,醫療是極爲重要的,很多瀕臨死亡的士兵,最後在醫術高超的郎中的妙手之下,又可以恢復過來,甚至能夠再披着戰甲上戰場英勇殺敵去。
而在城內,醫館也更是重要,有了醫館,纔有一個城市的樣子,百姓的心情才能安定下來,而如果這個城裡連一個醫館都沒有了,那麼百姓的心肯定也不會安定了,到時候肯定都會想方設法的跑出去。
而這白雲城裡的醫館,雖然還有這麼一家,但是面對着全城的百姓,明顯的還是不夠。
更何況,這家醫館裡的郎中,似乎還是一個沒有醫德的人,這樣一來,就給這種讓人無法樂觀的狀況更加雪上加霜了。
想到這裡,莫凡不禁擔心了起來,想着是不是要做點什麼的時候,身後卻突然走出來一個人,朝着那醫館門口走了過去。
這人大概五十歲左右,一頭花白的頭髮,卻滿臉精神的樣子。
大家看到這個人,都吃了一驚。
“啊,這個人是誰呀?在這種情況下,怎麼還敢走過去啊?不怕惹麻煩嗎?”
“看他的樣子,大概有五十歲了,看起來倒是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也不知道他是幹什麼的。”
“嗯?”那個郎中也看到了這個人,正要說什麼,那人卻先開口了。
“呵呵,這位小兄弟,在下谷聆風,不才也是一位郎中,不過這幾
年一直雲遊天下,尋找着各種能夠救人性命的奇芳異草,今日碰巧來到此處,遇到此時,如果不介意的話,不妨讓我來看一看這個藥方,沒關係吧?”
“啊?”那個郎中聽到這個人的話,頓時大吃一驚,臉色也變得心虛起來,“你也是郎中?”
谷聆風點了點頭,臉上依舊淡淡的笑着。
“你……”這個郎中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了,想說什麼,最後卻還是住口了,“那好吧,既然你要看,那就隨便你了,反正藥方在病人家屬的手上。”
“呵呵,那就謝謝了。”谷聆風笑了笑,又扭頭看向那個女人,“這位夫人,方便將方子給我一看嗎?”
那女人剛纔聽到谷聆風說自己也是郎中,臉上彷彿看到了希望似的,此時聽到對方要藥方,便急忙將方子拿了出來,給了谷聆風。
“嗯……”谷聆風接過方子,看了幾眼後,臉上露出不知道什麼含義的笑容,然後將方子給了那個女人,然後對那個郎中說道,“兄臺,方便借一步說話嗎?”
那郎中的臉色早就很難看了,此時聽到谷聆風的話,頓時一喜,急忙朝着裡面一讓,連聲道:“當然方便,請,請!”
周圍的人頓時奇怪起來,不知道那個谷聆風到底是打着什麼樣的主意。
“哎,我看這個谷聆風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看兩個人都是郎中,就想要偏袒這個庸醫了,哎。”
“我看未必,我就覺得這個谷聆風是個好人,大家等着吧,他肯定會爲這個女人伸張正義的。”
就在外面的人議論紛紛的時候,谷聆風和那個郎中已經走進醫館的內堂裡。
“小兄弟!”谷聆風對着那個郎中說道,“好黑的心啊,你不覺得這藥方裡的人蔘加的太多了嗎?啊不對,這人蔘本來就不應該加,這人蔘藥性太烈,而那個姑娘的病情卻不能用猛藥治,你這樣一劑猛藥下去,那姑娘的身體能受的了嗎?咱們可是郎中,是救人的,不是害人的,你不能仗着全城只有你這麼一家醫館了,就隨便開藥賺黑心錢啊!”
聽到谷聆風的話,那郎中頓時惶恐起來,苦着臉道:“兄臺啊,我也是一時鬼迷心竅啊,想要趁此機會大發一筆,我也不想害人啊!”
“哼!”谷聆風那文質彬彬的臉上,卻是露出了怒容,“難道你師父教你醫術的時候,就沒有教你醫德嗎?枉你也是從醫之人,當真是敗壞了我們這行的門風!若不是看着這白雲城的百姓還需要你的份上,我恨不得現在就去報官,將你這個庸醫……啊不!你連庸醫都不配叫,你就是黑了心的奸商!”
看到谷聆風憤怒的樣子,那郎中早跪在地上,嚇的瑟瑟發抖,這趁着打仗,發國難財的人,是流嵐帝國最不能容忍的,一旦查出來,那就是誅九族的罪過。一想到這個,那郎中就顫抖的更厲害了,口中只是唯唯諾諾的道:“谷郎中……啊不,谷大師啊!求求您放我這一馬吧,我以後再也不會做這種沒有醫德的事情了,只要您肯放過我,我現在就出去把那個姑娘的病給
治好!”
“不用了!”谷聆風冷哼一聲,“我剛纔已經幫她把病給治好了,而且她之前亂補下去的人蔘,再過一會兒,也會被她給吐出來,你待會兒出去,就只要宣佈說你的藥方沒事,然後就說這個藥方的見效慢就行了。”
“啊?”郎中頓時驚訝,“您什麼時候給她把病給治好的?您都沒給那姑娘把過脈啊,甚至都沒碰到她一下。”
谷聆風冷哼一聲,道:“你還真是個庸醫,真正上乘的醫術,就算不碰患者,不給患者把脈,也是能夠治好的,我剛纔在接過她母親遞來的單子時,趁機給她體內注入了一股陰性氣息,可以把她體內的毒素排除,然後暢通靜脈。”
“啊!”聽到谷聆風的話,那郎中頓時大吃一驚,“您可以隔空輸入戰力氣息嗎?那您是……戰靈?”
谷聆風點了點頭,道:“算是吧?”臉色突然一板,“好了,趕緊出去宣佈吧。”
“好好。”那郎中知道今天算是碰上高人,而且對方並沒有在外面戳穿自己,頓時對這個谷聆風又敬畏又尊敬,急忙揣着方子跑了出去。
那郎中剛出去,谷聆風突然在房間裡,一個人哈哈大笑了起來,道:“哈哈哈哈!小朋友,藏到現在了,聽的夠多了吧?”
說着,他擡起手,看似隨意的一捏,卻是在手指頭上憑空捏出來一根銀針,然後一甩手,那根銀針便朝着窗外飛了過去。
“哎呀!”窗外傳來一聲驚呼,接着就聽到一個人跑出去的聲音。
“嘿嘿嘿,想跑?”聽到這個聲音,谷聆風又是一笑,那隻甩出銀針的手輕輕一拽,居然抓到了一根細的幾乎看不見的絲線,然後在手臂上繞了幾圈,再用力一拉!
“呼!”只聽一個響聲,便看到一個人從剛纔的窗外掉了進來,摔到地上。
“哎喲!哎喲!”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莫凡,他剛纔看到這個谷聆風帶着郎中走進醫館裡面後,心中好奇,便悄悄爬上了醫館的屋頂,然後懸到窗戶旁邊,偷聽裡面的聲音。
可就在他聽到裡面那個谷聆風說自己是戰靈之後,他頓時大吃一驚,暗道自己偷聽戰靈說話,要是被發現了,肯定沒有他的好果子吃,就在他想要偷偷離開的時候,卻聽到了裡面谷聆風的笑聲,後面的事情,就是這樣了。
“小朋友,你要知道,偷聽別人的對話,是不道德的,尤其是聽說一位戰靈的談話,更是十分危險的!”那谷聆風來到莫凡跟前,伸出手來,“小朋友,你說是不是?”
莫凡訕笑了兩聲,見對方沒有惡意,便接過對方的手,幫自己站了起來,笑道:“不好意思啊,我也是一時好奇,不過我這個程度可可比那個郎中要好的多,他是一時黑心,差點要了別人的命,而我這個好奇,卻是無傷大雅的。”
“貧嘴,哈哈哈哈!”聽到莫凡的話,谷聆風爽朗的笑了起來,“不過你這個脾氣不錯,和我谷聆風很對路子,哈哈哈!”
莫凡看到對方笑,自己便也跟着諂笑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