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二殿下的府邸後,莫凡又在那裡吃了頓午飯後,才走了出來。
“啊,大人您不多休息一會兒了嗎?”
莫凡剛走出門,就聽到旁邊的一個守衛說道,他扭頭一看,原來是那個叫衛良的守衛,昨天因爲他不尊敬,所以今天特地要求來給做下手以贖罪的人。
“哦,呵呵,是啊。我要回去了。”雖然覺得這個傢伙有點古怪,但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個衛良此時笑嘻嘻的,莫凡也不好板着張臉,當即點頭說道。
“那好,您慢走,路上小心啊。”衛良對莫凡又是點頭又是哈腰的,簡直讓莫凡都有點受寵若驚了。
“好的好的,你不用送了。”莫凡急忙說着,然後走了出去。
回到了莫府,莫凡依然沒有去見家族中的親人,而是直接去找谷雪和谷晴,目前莫凡正盤算着跟慕靈兒還有釘子,然後帶上谷雪谷晴一塊兒在帝都找個住的地方。
這個莫家雖說是他的家族,但是莫凡對這裡卻着實沒有一點感情,而且,每次想到自己在羅坪鎮時的身份,他就感到心中很是彆扭:家族棄子!
既然家族曾經拋棄了自己,那自己何必還非得賴着不走?
心中想着這些事情,莫凡靜悄悄的走在莫家的院落中。
“沙沙沙!”這時,莫凡身後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他一驚,還以爲有人來偷襲,急忙扭頭站起身來,卻看到莫世隆站在他身後。
“是你?”看到莫世隆,莫凡先是愣了一下,隨即警惕的看着他,挑眉問道,“怎麼,有什麼事嗎?”
“哎!”聽到莫凡的聲音,莫世隆忽然嘆息一聲,而後目光盯着莫凡的臉龐,半晌才緩緩開口道:“凡兒,我知道你恨我,恨我當初把你趕出了莫家……”
聽到莫世隆的話,莫凡心中的委屈也被勾了出來,頓時心生憤慨,冷冷說道:“恨?呵呵,你多想了,事情已經發生這麼久了,我早已經接受了這個現實,不就是被家族拋棄了嗎,沒關係,離開家族我還死不了的!”
聽了莫凡的話,莫世隆臉上的尷尬和後悔之色愈發的明顯,他的嘴脣微微顫抖兩下,而後並沒有辯解,卻是低聲說道:“是父親對不起你……”
莫凡斜眼看了莫世隆一眼,看到他的鬢角微微染白,加上在西北時候受的重傷,臉色還依然憔悴,心中不禁也產生了一絲惻隱,只不過他嘴上依然說道:“不用說對不起,我只是不明白,當初我那麼弱的時候,正需要家族的保護,可是你卻把我趕了出去,你不是明擺的,看我弱,不好用,就趕走了我嗎?”
誰知,莫世隆卻是苦笑着搖了搖頭,道:“凡兒,我知道現在不管我解釋什麼都是白費功夫,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知道……你誤會我了,其實我當時趕走你,是另外一個原因。”
“哦?另外一個原因?那你倒是說說看,當時把我趕走,到底是爲了什麼?”莫凡氣憤的問道。
莫世隆點
了點頭,道:“其實,我當時這麼做,是爲了保護你。”
“保護我?”莫凡聽到這裡,頓時覺得滑稽,“怎麼可能呢?如果是保護,那你應該不趕走我纔對呀?那個時候,我弱不禁風,手無縛雞之力,還帶着靈兒和釘子,你把我趕走,那我豈不是會死在外面,幸虧我運氣好,要不然,現在的我早就死了!”
“哎!”莫世隆搖了搖頭,“莫凡,我知道你心裡的怨氣很大,但是,當時我,也是逼不得已啊!”
“好啊,你說說看,到底是爲了什麼!”莫凡說道。
莫世隆說道:“你不要看當時我們莫家實力強大,其實已經有很多敵人了,在家族中,我們爲什麼這麼迫切的培養年輕人,就是爲了讓他們有足夠的能力來自保,否則的話,一旦他們脫離了家族的保護,就會立刻被家族的敵人殺死的。”
“嗯……”莫凡點了點頭,“這個我知道。”
“你知道就好……”莫世隆點了點頭,“所以你應該可以明白,當時的你,實在是太弱了,簡直就是手無縛雞之力。所以我想,萬一你以後遇到家族的敵人,不管那個敵人是強是弱,你都對付不了,到時候,你必定是死路一條。”
“嗯。”莫凡點了點頭,眼神有點晃動,他已經有點明白莫世隆的意思了,但還是沒有說什麼,靜靜的聽着莫世隆的話語。
“所以,我當時就做出了一個大膽的舉動。”莫世隆說道,“後來的你就知道了,我把你從莫家之中趕了出去。看着是趕走你,其實是爲了保護你,試想,如果你不再是我們莫家的人,就不會再有人去爲難你,而萬一以後我們莫家被敵人打敗了,你也可以倖免於難。”
“啊?怎麼會是這樣……”聽到這裡,莫凡已經震驚了,他怎麼也沒想到,當時看似簡單的優勝劣汰,其中竟然會隱含着這麼多的因素,而這些因素,卻全是爲了他着想的。
想到這裡,他又想到自己在西北的時候,莫世隆爲了救自己,確實是奮不顧身,甚至因此差點喪命。
他又想到了自己以前因爲不理解莫世隆,而對他和莫家產生的憎恨,頓時讓他心生愧疚,感到自己真是太不成熟了,把莫世隆的好心當成了驢肝肺。
“凡兒。”莫世隆又說道,“不過我真是沒想到,你給我們一個大大的驚喜,離開了莫家後,你居然迅速的強大了起來,而且很快的就超過我們莫家年輕一輩中最厲害的人,你真是太讓人驚喜了!”
莫凡似乎是接受了莫世隆的解釋,緩緩點了點頭,道:“父親,對不起,以前都是我被仇恨矇蔽了眼睛,纔沒看到你的良苦用心,你放心好了,以後,我一定會爲莫家做出貢獻的。”
“嗯,凡兒,有你這句話就足夠了。”莫世隆點頭說道。
“父親,如果以後家族有什麼需要我莫凡的,只管言語一聲,我絕無二話!”莫凡又說道。
莫世隆笑着點了點頭,突然又想起了什麼,說道:“哦
,對了,我聽說青凌城那慕府的人在慕安江的帶領下,今天也全部來到了帝都,我已經託人給他們安排好住處了,而且將靈兒和釘子也送了過去。你要是有空,就去找那靈兒吧,這麼久了,你們應該和好了吧?”
想到慕靈兒,莫凡眼角露出一抹溫柔之色,道:“嗯,好的,我會去看看他們的!”
莫世隆笑了笑,道:“哎!凡兒,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嗎?”
莫凡有些懊惱的說道:“以前在青凌城的時候,因爲靈兒父親在中間的亂搞,我曾寫了一封休書,說是休了靈兒……”
莫世隆楞了一下,隨即笑道:“哈哈,這種事情你何須煩惱?只不過是誤會而已!靈兒曾爲了你帶你劫法場,要陪你一同赴死,難道這樣的感情是一紙休書就能斬斷的嗎?”
莫凡若有所悟,點了點頭,道:“是啊!”
“其實,你和慕靈兒的關係,我一直都看在眼裡,我知道你們還是喜歡對方的,不要因爲一點外力影響就輕易放棄,這樣對你和對她都是極不負責的,我希望你能夠勇敢的去追求,不要辜負了慕靈兒對你的一片情意,也不要太爲難了自己。”
聽到莫世隆的話,莫凡頓時擡起頭來,“父親,你真的覺得靈兒不會因爲那一封休書而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想法?”
莫世隆點了點頭,道:“當然了,我是過來人,對你們年輕人的心思是一清二楚。”
莫凡笑了笑,道:“父親的話我記住了,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就在這時,下面突然傳來了聲音。
“少爺!少爺!你在這裡嗎?”
聽到這個聲音,莫凡頓時驚喜,急忙往下面大喊一聲:“釘子,我在這裡!”
釘子聽到這個聲音,更加歡喜的大喊了起來:“少爺!我可總算是找到你了!”
莫凡哈哈一笑,道:“釘子!你找我幹嘛,我不是白天才剛剛見過你!”
釘子笑了起來,道:“哎,離開了少爺,我怪不習慣的,呵呵!”
“哈哈,你呀。”莫凡從天台爬了下來,來到釘子身旁,“對了,少奶奶呢?她怎麼樣了?”
“啊,少奶奶?”聽到莫凡的問題,釘子頓時臉色暗淡了下來。
看到釘子的表情,莫凡頓時心頭一震,問道:“怎麼回事?少奶奶出事了嗎?”
“啊?”看到莫凡的樣子,釘子急忙說道:“不是的,不是的,少爺,你千萬不要亂想,少奶奶身體沒有什麼事情,只是自從上次你離開後,就一直鬱鬱寡歡的。”
“鬱鬱寡歡?”莫凡聽到這個,明白了爲什麼,當即心中有點愧疚,“哎,都怪我。”
“少爺!”就在這時,釘子彷彿鼓起的樣子,想要對莫凡說什麼。
莫凡疑惑的看着釘子,問道:“釘子,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嗯。”釘子咬了咬牙,然後說道:“少爺,你就和少奶奶和好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