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琛,你這袍子怎麼破了個洞了?這可是新袍子,寧琛你給我出來---”
“娘,我說了,要叫我殷琛---”
從裡頭傳來孩子反駁的語,門外的男人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那扇門始終沒再打開,男人靜靜地立地這破舊的小院落外,默默地望着這個小瓦房,秋風不停地吹過。
忽然間,空中除了那樹葉拍打的沙沙聲外,還有一聲異響,似遠還近,似有還無。男人神態不變,不動聲色地淡淡說道:“驥飛---我知道是你,下來吧---”。
下一刻,一個矯健的身影從後方的梧桐樹上一躍而下。
這男人身穿一身灰色勁裝,身形高瘦,他嘻嘻地望着殷臣直笑,臉上那無比燦爛、陽光的笑容與他臉上那一道三寸長的刀疤極不相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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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寧靜君忐忑地推開門,見門外除了又增添了許多黃色的落葉外,一如往常的蕭條。
她正要鬆一口氣之時,一個高大的男人從她視線所不及的位置緩緩走了幾步,來到了她的眼前數丈之外,寧靜君的臉色不由得一變。
這男人身上已經換上了另外一套錦袍,似笑非笑的注視着她,那表情極爲討厭。
殷琛見他孃親堵在門口不動,不由得仰頭喚了她一聲:“娘---”
她側了側身子讓了開來。
“咦---”殷琛看到了站在院子前的男人,不由得瞪大了嘴巴,下一刻,小孩子匆匆跨出了門檻,往那個男人走近幾步,卻又膽怯地停在原地望着他。
殷臣衝着孩子笑了笑,向他走近,並蹲下身子,柔聲問道:“小子,過得還好吧?”說罷,他伸出手來摸了摸他頂上那一頭柔順的髮絲。
而孩子卻怔怔地站在原地,沒有任何一絲的反抗,任由他把玩着他頭顱上的髮絲。
這孩子,除了他的小玩伴與自己外,都不愛與外人親近的,她記憶中他對這男人也是極抗拒的。
此情此景讓寧靜君一怔---這兩人什麼時候如此和睦了?
她站在門口,衝着兩人的方向喊道:“寧琛,你不是要去學堂嗎?”
孩子回頭望了她一眼,又偷偷地看了殷臣一眼,一臉的不捨。
殷臣衝着他一笑,說道:“琛兒,我陪你一道去學堂怎麼樣?”
孩子瞪大眼睛,一臉天真地望着他。
男人伸手拍了拍後脖子,說道:“我們騎膊馬去?”
殷琛聞言,歡喜地衝着他連連點頭。
下一刻,在寧靜君一臉詫異的注視之下,男人伸臂將孩子打橫抱了起來,讓孩子雙腳夾住他脖子,騎坐在他厚實的肩膀着。
殷琛明顯一臉的興奮,男人回頭一臉別有深意地望了寧靜君一眼,隨即轉身出了院門。
門外傳來孩子興奮的嬉戲笑聲,寧靜君不由得懵了---
誰能告訴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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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靜君一臉心不在焉地打掃着院子裡頭的落葉,望着黃色的輕葉隨着她手上的掃帚而飛動着,她的心是一陣的煩亂。
方纔,琛兒騎在那個男人脖頸上,好一幅父子玩樂的和睦畫面一直在她的腦海揮之不去,她胳膊輕輕地擺動着,看着掃帚下的落葉,好一會,她突然間一臉懊惱地拿着掃帚重重地拍打了幾下那已然掃成一堆的枯葉,惹得黃葉紛飛。
這時,身後傳過一聲悶笑聲。
她回頭,卻見那個男人不知何時已經摺了回來。
他有趣地望着她,說道:“君兒,你要耍脾氣大可以衝着我來,那些落葉又有什麼罪呢?”
她緊緊地握住手中的掃帚,對他怒目相向地質問道:“你到底要怎麼樣?”
他直勾勾地注視着她的臉蛋,輕描淡寫地說道:“很簡單,我要你帶着兒子跟我回去---”
他說得直白,卻讓她的臉微微變了又變,她衝着他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不可能,是你當初答應了放我走的。”
他望着她,說道:“那是在有周顯在的條件之下,既然你選擇不跟着他,那就得跟着我,難道你會認爲我會讓你兩母子單獨過這苦日子嗎?”
“我不覺得苦。”她一臉慌亂地反駁道,心直顫抖,好一會,她鎮定了下來,一臉坦然地望着他,說道:
“你不要忘記了,我手上有你親筆寫下的休書,有了它,我與你再無任何瓜葛的。”
“你說的是這個嗎?”男人衝着她一笑,神色可疑。
隨即,但見他從懷中掏出一張白紙來,在她的眼前攤開。
那白紙黑字中熟悉的筆跡,蒼勁飛舞的字體讓寧靜君的臉色一片發白----這張休書她明明壓在衣箱底下的,怎麼會在他的手上?
可如今真的在他的手上----
“還給我---”她萬分緊張地衝上去,伸手欲去將其搶回。
男人將胳膊揚得高高的,她身形矮小,仰頭望着那張白紙,衝着它蹦跳着、追逐着,卻無論如何也夠不着,男人將那張休書舉得高高的,任由她在他的身邊竄來竄去----
從她身上散發出那淡淡含着一絲藥味的體香讓他神思一惚。
忽然間,他一手鉗制住她的腰枝,一俯首,脣狠狠地虜獲住她那微張的脣瓣。
她大驚,雙手慌亂地往腰間撥他的手,腰枝胡亂扭動掙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