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曦一步踏入塔中。瞬間,天旋地轉。天煉塔的第一層明顯是有很高明的空間禁制,這裡,滿地都是青光。
胖子完全沒有注意到唐曦的到來,他被眼前的景象迷住了。只見青光面前。一枚枚丹藥懸空而起,成塔字狀。最上面只有一枚丹藥。它乳白色如同魚眼,只是卻比魚眼大上許多。凌駕於所有丹藥之上。就好似是丹中的霸王。縱觀整片空間,恐怕有數百枚丹藥,只是每種丹藥上都有流轉的符咒,顯然是有禁制加持。
胖子明顯很是激動。遠處的唐曦能感受到他身子有輕微的顫抖。
“青木丹啊,青木丹,我找你你這麼久。終於讓我找到你了。有你,我的先天之境將真正的大圓滿。衝擊築基大道,又算得了什麼?”胖子喃喃自語,盯着中間的一枚旋轉的青色丹藥。
他一手探出,竟然化作許多模樣。:“哼!其他的丹藥我得不到,我一定要得到你。玄天久轉,生生不息!”手掌一抓,立即就化爲一個鶴頭,靜靜一彎,又化作一個兔首,連續九次運轉,竟打出了九種動物的樣子。九在上古之中就是極數,古代皇帝就有九五之尊的說法。此時胖子打出九種拳勢,乃是藉助這九五之勢,將自己身上的氣息迸發到極致。
唐曦幾乎無盡的壽命裡,見過無數的功夫,哪還有看不明白的道理?
胖子似乎從小體質就有所不同,他的氣息一旦散發出來,就與青色丹藥有一種天然的吸引力。好像寶劍認主,寶馬伯樂一般。只見那丹藥忽然就顫動起來,幅度居然越來越大,竟有衝破禁制的趨勢!
胖子見效果沒有倒帶又是長喝一聲,功夫達到極致。氣息勃發。丹藥震盪的更加厲害。
站在不遠處的唐曦舔舔嘴巴:“好丹!好丹!吃下這顆丹藥,我的修仙等級起碼能漲上三級(後天境界)。好,好,看來這次不出手是不行了。”他暗道,手掌里扣,準備隨時蓄力一擊。
只聽“嗖!”的一聲,那丹藥居然掙脫了禁制,徑直的飛到胖子的手上。“好,大功告成!”
“張師兄好興致啊,大半夜的,來着做天煉塔裡玩耍。”
胖子一驚,他只注意到了青木丹,完全沒有想到還會有人跟過來。猛然一轉,卻看到白天那個可惡的後天期小輩,正饒有興致的看着自己。他的臉色一黑,絲絲殺氣散出:“你今天天最大的錯誤就是不該跟着我,而爲這個錯誤所付出的代價就是。死亡!”他說着,身軀一震,鼓起的肚腩竟然凹了下去。粗壯的四肢也漸漸收縮,慢慢變得修長,潔白如玉。最終臉上的血肉也開始蠕動。漸漸變成一個瘦削的殺手形象。氣息開始變得凌厲由後天八層一躍而上,瞬間衝破先天阻礙,到達先天中期。
這哪是什麼胖子啊,簡直和剛剛判若兩人。唐曦很適時的表現出驚恐的,他指着這個瘦子的手不斷顫抖:“你,你不是張師兄,你到底是誰?”
瘦子露出陰冷的笑容:“你的問題太多了,這讓我真是無從答起啊。你還是,去問閻王吧。凝氣成行!”說到最後,已經是嘶聲揭底,他似乎已經聽到了唐曦胸膛爆炸的聲音。一個後天修士怎麼可能擋的過自己的全力一擊呢?
唐曦的頭忽然垂下來,飄逸的長髮瞬間遮住了他整個臉龐。“咦?”瘦子疑惑的看着唐曦,很是奇怪他怎麼沒有發出胸膛爆炸的聲音,不過看這樣子,似乎受傷不輕,許是什麼寶物擋住了。他這樣想到。
唐曦的頭慢慢擡起來,眼睛裡散發出幽綠的光他的聲音更冷:“扮豬吃老虎?很好玩吧?現在,到我了!”他身軀微動,氣息忽然遙指直上,這是魔力全發的結果。無論修煉的那門子的法術,強者就是強者。氣息,同樣震人心魄。
瘦子忽然感到眼前這個原本普通的年輕人忽然變得深不可測,如果說唐曦原本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小水槽,那現在的感覺就像是一個深淵。面對眼前這個年輕人,他忽然有一種窒息的感覺好像自己的師父都比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差上一籌。強,強的無可匹敵。他念頭一轉,忽然想到一個保命的法子,連忙跪下:“晚輩朝陽宗曠夜,不知是前輩,剛剛有所冒犯,還望恕罪。看前輩這樣,也是潛入這天煉宗來盜寶的吧,不如我們合作。呸呸!”他忽然想起了什麼,連扇自己兩個耳光。“是晚輩冒昧了,前輩大能,怎麼可可能需要晚輩來幫忙。晚輩意思是說,前輩若是有什麼需要,晚輩願盡犬馬之勞,即使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啊,還望前輩不要殺晚輩。”
唐曦想了想,他伸出一個指頭:“你說錯了一件事,這天煉宗的法寶我不是來盜的,而是來拿的。你也不看看我這麼正直的人,怎麼可能來偷人家東西呢。”
曠夜白了唐曦一眼,心中暗道:正直?正直還會半夜偷偷摸摸的跟着我?嘴中卻是連道:“是是是,前輩威武。”
“呵呵。”唐曦向前一步,好像是一個人畜無害的孩子,但事實上,曠夜已經感受到他伸出的獠牙:“不殺你也不是不可以,把你手上的青色丹藥給我,從此滾出天煉宗。還有,對我的事,不準說出半個字!”
曠夜的臉色忽然就黑下來,這個枚青木丹的品階不算多高,只是下品寶丹而已。材質卻是難以尋找,他找了許多地方,都未曾見過,幾天好不容易得到,怎額滿會輕易交給別人,更何況他修煉的是木系道法,只是他天資中的木屬性並不齊全。要是服下這青木丹,那就是相得益彰,衝擊築基大道就有了七八分的把握。
他似乎是在苦苦抉擇,唐曦能清楚的聽到他牙齒相互摩擦的聲音:“前輩何必欺人太盛?俗話說做事留一線,日後好想見。再說,我要是拼死一搏,前輩也好歹要受點傷吧。”他已經不自稱晚輩了,顯然是想輸死一搏。
唐曦的眼中忽然露出蔑視的眼神:“讓我受傷?你還不配。去死吧!”他憤怒了,漫天諸神都不敢對他說這樣話,現在居然被一個小輩說出來了。“揮散於天間的風精靈,隨我的臂膀,凝聚成刀。‘風刃術’!”“嗖!嗖!嗖!”數十道風刃就像曠夜轟殺而去。這可比剛剛他使出的凝氣成行的功夫厲害了十倍不止。
“啊!”曠夜慘叫一聲,他苦苦抵擋,還是被一道風刃割破了膀子。鮮血。直流。
唐曦戲篾的看着他:“還躲?這次看你怎麼躲?”他又開始吟誦“揮散於天間的風精靈,隨我的臂膀,凝聚成刀。‘風刃術’!”說完後毫不接氣,又吟誦了起來:“迷離在雲間的雷精靈,聽我命令,震盪吧。‘雷鳴術’!”
“轟隆!”曠夜剛剛擋過一道風刃就聽到一聲巨大的雷鳴聲,他的精神一下子恍惚了一會,但這片刻就變成了永恆,戰場上瞬息萬變,那容得怠慢?“嗖!嗖!嗖!”盡十道風刃切盡他的身體裡。“噗呲。”血液狂噴,他難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胸膛,倒了下去。
唐曦走到他身邊:“誰叫你這麼裝?我最討厭人裝了。”他的懷中忽然有什麼東西鼓動一下,一個小腦袋探出頭來。正是當日捕捉的六翅金蟬。唐曦微微一笑:“你好久不出來,我都看忘了。來,開飯了。”
金蟬得到主人的命令,興奮的鳴叫一聲,飛撲而下,一口咬破曠夜的眉心,吸食起來。接着,一個小小的神魂飛騰未出,看到金蟬的一雙大眼睛,很是驚恐的樣子,就要逃離。但到嘴的美食怎容得他逃跑,六翅金蟬一爪將他摁住,接着就一口一口的撕咬起來。
很快,地上的屍體就變成一具乾屍,而六翅金蟬的第三對翅膀,似乎又長了不少。
天煉塔,第二層。
綠光充斥,數百枚玉簡漂浮空中,亦是成塔字裝。所有的玉簡都如衆星拱月一般。最上面一枚白色玉簡就如同是所有玉簡的霸王。
它忽然微微顫動,接着居然發出聲音來。古老,滄桑。:“多少年了?多少年沒有動靜了?五百年,還是一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