層層烏雲籠罩在華海市的天空,不見絲毫陽光,看起來隨時都可能下雨。
華天集團股東之一曹正德,他的心情和今天的天氣一樣陰沉。
曹建峰失蹤已經過去了八天,本來曹正德以爲曹建峰是到處鬼混去了,可這麼多天下來到處尋找沒有消息,讓他變得焦慮起來。
那是他唯一的兒子,雖然不成器,可也是他唯一的希望,如今失蹤,讓曹正德煩躁不堪的同時,心底隱隱有着擔憂。
警察局已經備案,尋人啓事也刊登出來,曹建峰的失蹤,已經衆所周知。
剛開始,曹正德覺得可能是綁架,他一邊繼續尋找,一邊等待綁匪打來電話,可左等右等,根本沒有所謂的綁匪。
曹正德慌了,甚至花錢請了私家偵探尋找曹建峰的行蹤,最終得知,曹建峰失蹤與海幫有關聯。
華天集團是大企業,可曹正德頂多也只是個商人,還不敢和海幫鬥爭,但是兒子的失蹤,讓曹正德顧不得那麼多,萬一曹建峰有個三長兩短,他便絕了根。
曹正德嘗試和海幫聯繫,任憑海幫開價,只要放了他的兒子,一切都可以。
但是海幫拒絕承認抓過曹建峰,讓曹正德的心漸漸冷了下來。
他沒辦法了,永遠絕後的可能讓他幾近癲狂,病急亂投醫之下,他給他在華川市掌權的哥哥曹正纔打去了電話,哭訴着求曹正才救救曹建峰。
曹正才聽聞此事後,找到了關係不錯的午門,想讓午門幫忙尋找。
至此,午門找到了契機,一衆高層密謀着華海市這塊肥肉……
華天集團裡,人事任命又有了新的變動。
因曹建峰的失蹤,保安部經理一職空缺,經招聘後,一個名叫浩雄的高個男人,頂替了曹建峰。
浩雄,就是野熊的真名,不過基本上沒什麼人知道,經過三爺打點後,野熊改頭換面,有了新的身份,成了退役軍人。
如今的野熊,和他原本面貌相比有了較大的變化,恐怕就算是原本野熊幫的人站在野熊面前,也是認不出來的。
而這一切,都歸功於針老,銀針刺穴,改變面部結構,本就是他的看家本領。
野熊想留下,自然需要如此安排,葉歡對他算是仁至義盡,野熊也對葉歡感恩戴德。
保安部從野熊上任的第二天,來了一次大換血,跟着曹建峰混吃等死的人,全部被清理了出去,空缺出來的位置,野熊安排了他最信任的兄弟。
順便的,狼十二也混入了保安的隊伍,一共五十個保安,改頭換面後,真正擁有了保護華天集團安全的能力。
這些沒有吸引到李詩彤的注意,她的注意力,放在了研發部。
今天,也是針老誇口研發出新產品的最後一天,柳盛男作爲研發部的經理,第一時間監督在針老的身旁,她面色不悅,看着針老東轉西轉不知道在搞什麼名堂,已經決定,只要拿不出新產品,就立刻讓這個老傢伙滾蛋。
電梯裡,李詩彤和唐寧以及葉歡並排而立,電梯緩緩向上,去往研發部。
“你真這麼自信?”唐寧瞟了眼葉歡淡然自若的臉,心裡泛起強烈的好奇。
“我覺得這不應該叫自信。”葉歡說:“因爲不會有任何意外。”
十天研發一款香水,對針老來說太簡單,葉歡很清楚針老的能力,他只要願意,一天就足夠,說十天,只不過是逗柳盛男玩而已。
“我也覺得這不是自信。”唐寧似笑非笑,妖嬈的一甩頭,道:“這是自戀,如果等下那老傢伙拿不出成果,你就知道錯了。”
李詩彤面無表情,他無法像葉歡和唐寧一樣說笑,今天,對於華天集團極爲關鍵,若是真的拿不出成果,華天集團必然會成爲一個笑話,不但是市場上的經濟損失,更是聲譽上的損失,極爲致命。
唐寧也看出李詩彤心底的緊張,瞪了葉歡一眼,從頭到尾都是這個傢伙,否則的話華天集團也不至於面臨這樣的局面。
葉歡扯了扯嘴,他很想安慰一下李詩彤,真的沒必要擔心,可是也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用,還是等下看好了。
平日裡的研發部,每個人都在忙碌着,基本不可能出現扎堆的狀況,可是此時,研發部所有人,都放下了手頭上的工作,圍攏在一起,默默看戲。
有看戲的,自然有演戲的,男主角是針老,女主角是柳盛男。
兩人正在上演一出詭異的劇情,看戲的人心情也跟着複雜不已。
“你再說一遍!別以爲你年紀大我就不會踹你!我告訴你,我打人很疼的!”
葉歡和李詩彤以及唐寧這一對華天並蒂蓮剛剛到研發部,就聽到了柳盛男的咆哮。
兩女面面相覷,能夠讓出名的水一般溫柔的女人這般失態咆哮,至今爲止,只有針老一人辦到。
“沒大沒小,小柳柳,快叫師父。你這什麼表情?不喜歡小柳柳?要不叫小盛盛?別這樣,小男男可以了吧?”針老猥瑣的聲音響起,那膩人的稱呼,讓葉歡都忍不住心頭髮毛。
“啊!老騙子老混蛋!我……我!啊!”柳盛男要瘋了,平生第一次發出了高分貝的尖叫,看得研發部一水的妹紙目瞪口呆。
“成何體統!”李詩彤聽不下去了,冷聲喝道。
柳盛男的尖叫聲戛然而止,看到李詩彤,像是看到了救命恩人,快步走來,委屈得眼中含淚。
“到底怎麼回事?”李詩彤蹙眉。
“他……他……”柳盛男深吸了好幾口氣,才指着針老恨聲道:“他根本就研發不出什麼產品,弄了三個破罐子糊弄人,兩個沒有味道,最後一個還臭得燻人,那是香水嗎?”
“什麼?”李詩彤面色微變,冰冷偏頭去看葉歡,她是有些生氣的,基於對葉歡的信任,才讓華天集團走到這一步,可現在,她似乎已經看到明天報紙雜誌上對華天集團各種各樣的嘲諷和怒罵。
葉歡面無表情,掃了眼針老,淡淡道:“再玩,我就把你從窗口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