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長鶯飛,本已是春意融融的季節,可在t國卻已是悶熱無比,早已進入了夏天的時節。
年老的人們扇着蒲扇,趕走蚊蟲的同時也在驅散暑熱。年輕人已經比較時尚了,他們離開了世代相傳的村子,走進了城市。感受着各種現代文明給他們帶來的便捷,成爲了新一代的城市新興力量。
某山谷,四周羣山環抱,鬱鬱蔥蔥的都是高大參天的原始森林。也不知道幾萬年沒有人跡走過。林裡猿啼鳥鳴,時而還有猛虎狂嘯,顯示了它來自遠古自然的和諧。
可就在這羣山之中,一處寬敞的山谷凹地之處,卻拔地而起了一座現代化的規模化建築羣。
崗哨森嚴,把守嚴密!完全做到了五步一崗,三步一哨。
其實這裡也就是一處單層監獄而已。小小一棟純黑色磚瓦結構的主建築橫立其中。圍繞着建築四周,星羅棋佈的建滿了各種環形建築。
高牆深院,鐵網密佈,警戒高度的嚴密。來來回回的士兵們手持自動武器,雖是在這無人的山谷之中,卻一點也沒有放鬆自己心態的意思,堅定執行着自己的任務,警惕巡視着來回哪怕每一寸地方。
每一處哨樓上都有重氣槍的守護,每一處大門口都有一處重型火力點據守!地堡,暗壘四處皆是。這裡的人們如臨大敵般時刻不敢放鬆。
這裡不是普通的監獄,關押的都是些天字號危險人物。國際毒販,政治囚犯,殺人狂等等等等。可還有一個非常與衆不同的人物,卡森!
牢房的東牆盡頭。一扇小氣窗,剛好能透進早晨幾縷微弱的陽光,給這間四面牆壁暗潮的小單人牢房增添一絲活力。
從氣窗往外張望,只能是每天徒勞的看見幾個清掃的工人打掃着院外衛生,偶爾還會有些衛兵牽着高大的警犬遛彎而過。時不時還會向着牢房這裡露出幾個兇相,嚇唬嚇唬早已膽戰心驚的囚犯們。
卡森自從被俘之後就一直被關在這間小房子裡,拉米奇一直想組織的審判沒有能如期進行。原因是政府裡還有些與卡森交好的將軍在爲他說着話,雖然卡森現在基本上已經沒有什麼勢力和利用價值了。
但是拉米奇實在想不通,爲什麼還有人願意在這個時候,冒着被羣起而攻之的危險極力保護這個廢人卡森呢。
可既然有人保護,那麼卡森便一直被這麼關着。他的生活很悠閒,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外,他還拖了關係,請人帶了不少書給他。順便做起了一名學者,研究起各種文化知識來。
別說,如果不知道他的身份,光看他那看書的投入勁,準會有人把他當做一名飽學的教授,而不是縱橫東南亞的大毒梟,大恐怖分子。
但日子總不是那麼平靜,拉米奇曾經提審過他好幾次,想從他口中套出一些證據,據拉米奇的消息,卡森不但擁有一筆龐大的資金下落不明,更有一個巨大的武器庫深藏在t國某處暫未被發現。
這還得了,如果給他哪天狗屎運來出去了,那還不翻了天。憑那些武器,夠他組織一支軍隊了。到時候國家就得天翻地覆了。拉米奇不覺暗暗在心中怪起夜鷹,如果當初早把這老東西幹掉,現在也沒這麼多麻煩了。
更重要的是,他的幾個兒子還在外面逍遙快活着。他們還有一部分勢力,這也是那幾個將軍力保卡森的重要藉口,他們生怕卡森死後他的兒子們便失控,局勢一發而不可收拾。
房間裡的陳設很簡單,只有一張靠牆堆砌起來的石牀,旁邊有個沖水馬桶。這玩意兒在整座牢房裡都算比較高檔的了,算是照顧卡森的身份。一張木桌一張木椅,這便是全部的擺設了。
在木桌上,此刻正擺放着好幾摞圖書。卡森手中夾着煙,興致勃勃的翻看着《富蘭克林傳》,饒有興致的拿筆偶爾做着批註。
“卡森”門外一個兇悍的聲音惡狠狠的喊道。
卡森轉過頭,淡然的看着來人。
“卡森,站起來,把手伸出門來。”凶神惡煞的守衛不耐煩的高喊着,似乎多喊一句都是在浪費自己的口水和時間。
卡森擺下手上的書,老老實實的站起來走到門邊。雙手伸了出去,他可不想和這種粗人計較,當兵的人是最不講理的,他可是深有體會。
“咔”的一聲,一把沉重的鐐銬戴在了卡森的手腕處,整個手腕都不由向下沉了好多。
卡森縮回手,退後兩步。守衛慢慢的打開門,不滿的重重一摔,門撞着牆發出哐噹一聲巨響。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吃錯了什麼藥,還是更年期提前到了。一臉兇相的叱喝道:“快點出來,還要我請你啊。”
卡森無奈,搖搖頭走了出去。身後的守衛關上牢門,又給他戴上了腳鐐,這才推搡着他向前方走去。
手銬還好,兩隻手托住便沒有什麼問題。可是腳鐐卻讓人痛苦無比!長期養尊處優的卡森早已習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何曾想到自己還有這一天變成階下囚的時刻。拖着沉重的腳鐐,他的腳都要斷了,可身後的守衛卻時不時的大聲催促他快點,不時還用手狠狠推上一把,好像趕着去做什麼似的。
爲了不惹惱這個今天好像吃了槍藥的傢伙,卡森咬咬牙,艱難的朝前走去。
過了四道門,守衛帶着卡森停在了一間單獨的審訊室門口。
守衛上前打開門,用力把卡森推了進去,重重的把他按在屋子中間的審訊椅上。不容分說,拿起帶着鐐銬的手,把鐵鏈鎖在了桌子上的扣環裡。這樣,就是再厲害的人,也無法隨意動彈了,更何況是卡森這個半截入土的廢人。他這年紀,在國內的話,也該拿退休工資了。
做完這些,守衛頭也不回,不耐煩的徑直走了出去,嘭的一聲順手帶上了門。
卡森這時已是冷汗涔涔,氣喘吁吁。短短一段路程,已耗費了他不少體力。他察看着四周,空蕩蕩的,只有他一個人。
吱呀!門突然被打開,火急火燎的拉米奇幾乎是撞了進來,身後還跟着四個持槍的守衛。卡森當即一愣,隨後卻釋然一笑。
拉米奇看見卡森居然身陷囹圄還在笑。又突然想起殺他不行,審判他也不行的窘境,不絕大爲光火。怒氣上涌,大聲的叱喝道
“卡森,你笑什麼,你死到臨頭了還不知道嗎?今天我是最後給你次機會,以前都是跟你客客氣氣,你以爲我好欺負是吧!你今天說實話便算了,要是再跟我打哈哈,看見沒”
拉米奇惡狠狠的指了指身後,恐嚇着說:“他們可都是一等一的刑訊專家,交到他們手裡!你就是不死也得掉層皮,聽說以前有幾個傢伙因爲藥水打多了,現在都瘋了。”
似乎覺得很有意思,拉米奇仰頭哈哈大笑起來,感覺暢快無比。多天來的鬱悶就此一揮而盡。
卡森像是在看着個白癡似的盯着拉米奇。突然,他也仰頭哈哈大笑起來,笑的是那麼的開心,一點沒有被嚇到的樣子。
拉米奇一怔,不知道這傢伙發什麼瘋,竟然不再像過去那般懦弱了。
突然間,他猛的趴向桌子,羞怒的死死盯着卡森,眼睛裡的火已經燒出了眼外。散發出炙人的光芒:“你敢嘲笑我,你以爲我不敢嗎?”
卡森停止了笑容,但好像意猶未盡,仍不住的抿嘴搖着頭。拉米奇等了半天才聽到卡森悠悠的說道:“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怕你沒有那個機會了。鹿死誰手都不知道,你個小子居然就敢在我面前大言不慚,等一下我可以叫你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什麼?”拉米奇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這個瘋子,仰頭又是一陣哈哈狂笑起來。他今天聽到了這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話,出自一個愚蠢瘋子之口,更是一個過氣的將軍。
“卡森啊卡森,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既然這樣,那就讓你嚐嚐,什麼叫生不如死吧。動手!”拉米奇對着身後一聲大喝。
砰砰砰三聲悶響突然響起!拉米奇驚訝的轉過頭去,身後的三個守衛同時頭部中彈,口眼睜大的倒在血泊裡。
站在牆角邊,消聲器裡還冒出一縷硝煙的最後一個守衛笑着對拉米奇說:“收到,我已經行動了。”
拉米奇張大嘴,不知所措的呆立半餉。突然憤怒的轉身盯着卡森吼道:“你以爲這樣就能逃出去了嗎?這裡守衛森嚴,你就準備死在這裡吧。”
“哦?是嗎?我可不這麼認爲啊!”身後的守衛陰冷的聲音飄了過來:“不信,你聽。”
拉米奇豎起了耳朵仔細聽起來!只是片刻功夫,發動機巨大的轟鳴聲漸漸由小到大,螺旋槳發出的嗚嗚聲響徹整個山谷。
轟,轟,爆炸聲此起彼伏,中間夾雜着重型機槍掃射的聲音。
霎時間,爆炸聲,機槍聲,慘叫聲,嘶嚎聲,猶如一篇響亮的樂章,悄然在這寧靜的山谷中奏響。
卡森就像是一位高超的指揮家,手指富有節奏的來回搖擺,指揮着這場來自地獄的生命收割曲。
拉米奇面無人色的癱坐在地上,滿面都是無奈和委頓。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半個小時後,門砰的一聲被一腳重重踢開。一個頭戴棒球帽,嘴裡含着根雪茄的小鬍子踩着滿腳的血跡走了進來。拉米奇向門外瞟去,滿眼都是屍體。
“父親,讓你受委屈了!”小鬍子掏出從死人身上扒拉下來的鑰匙,替卡森打開了鐐銬。
卡森活動着痠痛的手腕,欣慰的拍了拍小鬍子的肩膀:“好小子,到現在纔來!那邊的事情辦完了嗎?”
“是的,松本已經死了,巴布先生指示,可以進行下一步了。”
“很好!”卡森眼放精光,定定的望着遠方。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卡森回過頭,一臉邪笑的看着已經渾身篩糠的拉米奇,惡狠狠的說道
“拉米奇先生,差點忘了你!對了,剛纔我說過,要讓你生不如死的!”隨着一陣恐怖的笑聲,拉米奇嚇的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