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兩個守衛的眼裡,鋒芒畢露的並不是他們身後不知不覺靠近的幽靈。而是突然架在脖子上異常沉重,卻又寒冷刺骨的匕首。
沒有任何花哨。在夜鷹的授意下。洪光和白雨兩個新兵分別捂住了一個守衛的嘴,按照平時教授的要領,一刀乾淨利索的割斷了二人喉間大動脈。
白雨和洪光甚至還沒反應過來殺人到底是什麼感覺,兩具逐漸冰冷的屍體已經軟軟癱倒在懷裡,一動不動了。
“楞着幹什麼,把屍體擡進洞去。”夜鷹低聲的叱喝兩個呆立原地,滿臉發怔的新兵。
兩個人猛的一驚,從殺戮的恐懼中回過神來。手忙腳亂的拖着屍體緊跟在了夜鷹身後,向洞裡慢慢前進。可他們的心裡卻一直有個聲音在喊:“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洞內十分的昏暗,頭頂鑲嵌在壁頂的昏黃礦燈,隔着好遠纔有一盞,根本起不到照明的作用。只是照了個大概而已,勉強能讓衆人看得清腳下的路。
腳下是條長長的沒有盡頭,一直通向黑暗深處的礦道。一條鐵軌橫臥其上,幾輛手推礦車,裡面還有不少的黑色礦石。即使在這麼昏暗的燈光下,也能看出其中光澤流轉,閃閃發亮。即使他們對礦類一竅不通,也知道這絕不是什麼普通的礦石。很可能就是福伯嘴裡講的,這座神山真正的秘密所在。
下一輛礦車裡更是讓衆人眼前一亮。黃閃閃的金子耀人眼球,堆積在一起的金沙準確的告訴每個人這樣一個信息。它,就是財富的象徵。
夜鷹讓白雨和洪光把兩具屍體放進一輛空置的礦車中隱藏起來。兩個可憐的新兵忍受着不斷涌上心頭的嘔吐感,互相搭着手,把這兩個倒黴蛋扔進了黑乎乎的礦車裡。他們沒想到!特種兵殺個人,管殺還管埋!對這些屍體也太人道點了吧!
幹完了這件幾乎能耗盡他們所有體力的事,兩個人扶着礦車大口大口的直喘氣。王超站在一邊,很慶幸自己沒有參與其中,要不然,估計現在得哇哇大吐了。
“好了,跟緊我,慢慢就會習慣了。”夜鷹略微安慰了他們,轉身便向着洞內深處走去。三個新兵不敢怠慢,忙急急扯下背後的槍,轉瞬也沒入了黑暗之中。
從遠處看,整個山洞都是一片漆黑。可是走近了才發現,其實到處都有着昏黃的礦燈,只是燈的照明度實在不敢恭維,基本只能照亮腳下不遠處。所以從遠處看,前方纔是黑漆漆一片,讓人不禁遐想聯翩。
順着礦道往下走了很久,大約半小時過去了,夜鷹連半個人影也沒見着。不但人沒見着,就連這些人施工的地方也沒看到一個角。
驚異於這個人工洞穴的巨大,雖然通道不是很寬。可一輛重型卡車也能勉強通過,走了這麼遠還沒到盡頭,這當初得要多少人力來開挖啊。
夜鷹不由得想起了那個老者對他說的話,卻忘記了問他到底有多少人挖了多久。沒辦法,本來這座山就很大,他們只能循着通道繼續向前走去。同時不敢放鬆絲毫警惕,誰知道在這悠深的洞穴裡,會有多少未知的危險存在呢。稍不留神,他們可能萬劫不復了。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在這裡耽擱的越久,面臨的危險也就越大。明白其中環節的幾人,不由腳下加快了速度,匆匆向前趕去。
忽然,走在最前的夜叉猛的停住了腳步。夜鷹機敏的跟着剎住,可惜身後的三個新兵沒有任何意識,咕嚕嚕跟團球似的撞在夜鷹身上。還好夜鷹腳步沉穩,沒有絲毫移動,抵住了三個人的撞擊。
走在最前的白雨十分尷尬,剛想說句什麼。夜鷹猛的轉身,對着他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白雨趕忙閉了嘴。和夜鷹一樣,三人緊緊貼着牆壁,豎起耳朵靜靜的聽着。
細微的腳步聲從通道的前方響起,斷斷續續,十分微弱。但這卻瞞不過夜叉的耳朵。夜叉徵詢似的調過頭看看夜鷹。
夜鷹沒有猶豫,帶着衆人以極輕的腳步,緩緩向聲音來源處靠去。
越往前走,聲音越清晰。雖然看不清,但是已經可大致的分辨出是幾個人在來回晃悠着。很明顯,那應該是哨兵,他們在站崗。
果然沒錯,夜鷹一行人貼着牆壁,在離腳步聲大約5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透過朦朧的燈光,依稀可以看見四條人影正來回踱着步。他們沒有做任何交談,沒有抽菸,甚至連一點最起碼的呼吸都聽不見。只是來回的踱着步。
以這些散漫看守的性格,居然會這麼認真的執勤站崗。夜鷹想,他們應該是已經到了想要去的地方了。
夜鷹轉過身,對着白雨三人掏出了手槍,擰上消聲器,同時對着三人揚揚頭。三人立馬會意,迅速從身上掏出手槍,像夜鷹一樣,裝上消聲器。
夜鷹有意要鍛鍊三人能力。這次任務非比尋常,下面可能會越來越危險。這三人能儘快融入其中,不談能對任務起到多大作用,但是最起碼能保護好自己。那夜鷹也就知足了。
靜靜的聽着,夜鷹靜靜的聽着。腳步聲很有節奏,守衛們按着自己的節奏來回踱着。夜鷹在尋找機會,尋找一擊即中的機會。
等待,讓緊張的白雨三人更加緊張,汗水順着兩鬢滑落下來,滴答滴答的落向腳下黑實,卻不知道什麼成分的地面,轉眼不見。
突然,夜鷹擡起了手,三人立馬渾身繃緊。當決戰的時刻就要來臨,其實比等待更讓人緊張。
終於,夜鷹的手狠狠往下斬去。隨着下斬手勢的終止,夜鷹在同一時間竄了出去。白雨三人也像被圖釘釘了屁股,跟在夜鷹身後一個猛子竄了出去。
四聲沉悶的響聲在四人快速運動中響起。只在通道中迴盪了幾聲便再也聽不見了。夜鷹伸手扶住即將要倒下的兩居屍體。另外兩具則圓睜眼睛,慢慢靠着牆壁滑到下去。
夜鷹滿意的對靠過來的三人點點頭。四槍全部射中眉心。這對於夜鷹來說不成問題,對於第一次在這種可視條件下射擊的新兵們來說,已經是很了不起了。
來不及高興,夜鷹已把屍體扔給了三人。夜鷹轉身,靜靜的查看起地形。
此處是通道的轉彎處,同樣也是盡頭,前方燈火通明,隱隱有呼喝聲傳來。雖然這裡是盡頭,可是和前方燈火通明處還相差一段距離。
和他們第一次遇見的倉庫一樣,他們在高處,施工地點在低處,由一道斜坡相連。周圍已經沒有了威脅,夜鷹幾人向前方慢慢靠去。
站在高處,俯視下放。和當初的倉庫結構差不多,或者說是個縮小版。只不過這裡亂糟糟的是在挖礦,而被炸的那處是裝武器的。
巨大的探照燈同樣懸在頭頂,把整個礦洞照的通透明亮,不留一絲暗角。可能大多數人都在外面忙着卸貨,或是已經休息了。礦洞內,只有十來個穿着迷彩服的傢伙在忙碌着。他們手持採礦工具,一下一下和堅硬的巖壁拼命。
夜鷹的眼神被斜坡旁一間亮着燈的簡易小屋所吸引住了。放眼整個礦洞以及他們剛纔一路,只有這麼一個小屋。看來它在這裡起着比較重要的作用。
其他人也同樣看到了小屋,眼中閃着炙熱的光。
夜鷹大步向坡道下走去,手中緊緊握着槍。三個新兵趕上前把他夾在中心,舉槍死死描住小屋方向。夜叉跟在最後,遠遠看着那些正在專心致志挖礦的人,防止任何一絲突變。
小屋是鐵皮製的,門半掩着。微微能聽到裡面的人聲。夜鷹也不客氣,上前連聲招呼也不打,直接一腳把門踹了開來。倒讓他身邊的三個新兵楞住了:“原來也可以這樣玩的。”
屋中坐着三個人,可能因爲這裡比較悶的原因,都精赤着上身。突然看見有人闖了進來。幾乎同一時間。他們以最快速度長身而起,掄起放在身旁的砍刀,竟是問也不問便呼呼向夜鷹招呼過來。
夜鷹微微冷笑。他從三人的反應和身手已經判斷出,三人是塊好手。可是好手又怎麼樣,在他的眼中,還沒把這三個傢伙當回事。因爲,他有槍。
擡手便是三槍。兩個急速奔跑的傢伙猛的向後撞去。他們被子彈近距離強大慣性帶的向後倒飛而去。嘭的一聲,狠狠撞在辦公桌上,砸的整個鐵皮屋哐當直響。
唯一剩下的一個看看空空如也的右手,又看看倒在血泊中一動不動的同伴。突然像是被抽去了脊椎,撲通一聲跪倒在夜鷹面前。
夜鷹最後一槍打掉了這傢伙手裡刀,..爲的是留個活口套取點情報。沒想到這傢伙這麼慫,看似堅強的外表後,竟包裹着一顆軟弱的心,見到死人都能嚇跪。
夜鷹哼了一聲,滿臉殺氣的說:“我只問一遍,答錯了,就是一顆子彈。”
跪在地上的壯漢忙不迭點着頭,眼裡滿是驚恐。好似夜鷹就是來自地獄的魔鬼,他生怕夜鷹帶走自己的靈魂似的。
“你們在這裡幹什麼?”夜鷹問
“挖礦,挖鐵礦,挖金礦。”壯漢戰戰兢兢的回答。
“挖鐵礦有什麼用?”夜鷹仍是面無表情的問,時不時還要晃晃手裡的槍。
壯漢嚇的忙什麼都講了出來:“是阿旺森司令官讓我們在這裡挖的,據說這些鐵礦造出來的武器不會被金屬探測器察覺。能過各國海關。我們就專門在這裡挖,挖出來了,專門有人來帶走,然後製成武器。”
夜鷹一驚,這可是個重要情報。金屬探測器探測不了的武器,要是被到處運輸,那可是件了不得的大事。誰知道恐怖分子會幹些什麼呢。夜鷹不由倒抽了口涼氣。
突然,夜鷹又問道:“說,毒王把核彈藏哪了。”口氣森嚴,面部猙獰,嚇的壯漢下身一片潮溼,竟然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