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中的兩兄弟微微向前動了下。被白熾燈照的霎時通透無餘!露出兩張和山中野獸沒有多少區別的粗獷臉龐。
兩人相貌幾乎沒什麼分別,夜鷹想大概是像火鶯姐妹一樣,雙胞胎出生吧。這樣的人也最是難斗的合體。他們心意相通,想法一致。要出手便是兩個一起上,四隻手加上兩個配合無間的身體,抵得上四個人。如果得法的話,甚至能化成更加巨大的威力!夜鷹不由深深吸了口氣,從剛纔的力道來看,他真的遇到大敵了!
豹眼虎鼻,左臉有塊紅色胎記,貌似大哥的人說道:“我們便是無名!”
“無名?這就是你們的稱呼?”夜鷹奇怪地問道。這名字也太奇怪了,哪有人叫這東西的,感情你是電影看多了吧!
沒想到紅胎記卻是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這點。這下夜鷹這邊三人都傻眼了,要不是這兩人剛纔露出那手還是很厲害,不然肯定以爲他們就是兩個腦袋被驢踢過的白癡。
“咳!咳!嗯!無名是吧!我們呢,是那個,那個….”被這倆傻蛋一鬧,夜鷹都理不清自己要說什麼了。
“你們是來殺人的!”紅胎記面無表情的替夜鷹講了出來。夜鷹一愣,差點就問出很白癡的問題:“你怎麼知道?”可隨即看到倒在無名兄弟腳邊的四個保鏢,恨不得立時抽自己一巴掌。心想這白癡也可以傳染嗎?怎麼自己一見這倆二貨兄弟就犯迷糊呢。
洪血一步踏上前,呵呵冷笑道:“既然知道,痛快閃一邊去!我們要找的是你們老闆!這件事!你們少參和,還能保條命!”
無名裡的另一個傢伙扭頭看着洪血,木然的說道:“老闆就是我們的命,我們的命就是老闆的!你們要殺老闆,那就得先殺了我們!”
“卡啦”一聲,槍栓被狠狠拉了一下,洪血舉槍對準說話木然的傢伙。他本就沒準備對方會退讓,隨便說句話只是爲了顯示下自己的氣度。
突然,一點寒星飛來,洪血急忙向後退去。一股大力迅速撞上手中的槍,竟有綿綿不絕大大力不斷涌來,洪血一個拿捏不住!咣噹一聲,槍掉落在了他腳前。洪血定睛一看,地上正滴溜溜亂轉着一個小鋼珠!剛纔那點寒星就是這個小鋼珠發出的!
洪血不由大稟。能用這麼小的東西打掉他手中槍,力道和眼力那都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看來那個傳聞是真的,這兩人都是強到不能再強的高手。不由緊緊捏緊拳頭,全力以備接下來的殊死搏鬥。
夜鷹哈哈一笑,十分瀟灑的扔掉手中的槍,十分鎮定的對無名兄弟說:“你們怕槍嗎?呵呵,那我就扔掉!沒有了槍,我照樣能幹掉你們。”
無名兄弟仍是沒有半分表情,無悲無喜。彷彿周遭一切都與他們無關,他們倆只是看客似的。聽着夜鷹的挑釁,甚至連身體都沒有因爲情緒而抖動半分。
夜鷹不由暗暗點頭。不管這兩人身手到底如何。不過就憑這股無他無我的境界,也是兩個武道之上難得一見的奇才。可惜看他們剛纔的動作,好像竟是半分武功也不會!只是純憑速度和力量罷了!
這兩人沒反應,夜鷹可不能沒反應。他們可以坐等人來幫忙,夜鷹等不了。天一亮,什麼 都穿幫了!
夜鷹擡起手。既然這兩人沒有任何意思,那他也沒那麼矯情。伸手便向二人招呼。
夜鷹此刻的拳法卻是快如驚雷,再也沒有和松本對決時那股子悠閒勁。以動打靜必須出其不意。深得拳法三味的夜鷹十分了解。無名二兄弟就是等着他送上門。如果還像和松本決鬥時左支右擋。不要兩下,自己就得被這兩人合圍起來。
如山拳風壓到!無名兩兄弟卻是動也不動,即使髮梢已被拳風吹動,他倆仍是穩如泰山,大廈崩於前而不變聲色。
夜鷹心中一陣不詳!難道就這麼容易!眼看拳頭就要打到胎記臉的面頰。突然,胎記臉動了。不過他沒有躲閃,卻是在像前進,把臉直接朝夜鷹拳頭遞了過來。
夜鷹卻沒有感到任何驚喜,而是吃驚無比。耳邊忽忽傳來的風聲已經告訴他,另外一個傢伙正朝他飛速而來。這一拳打中胎記臉的同時,自己也好不到哪兒去。
想到這夜鷹不敢有絲毫大意,收回即將命中目標的拳頭,整個人猛的向一側飄去。就那麼一剎那,堪堪躲過了無名兄弟的聯手一擊。
無名兩兄弟兩手緊扣,極其曖昧的抱在一起。像是人肉風火輪一樣,胎記臉把他的兄弟掄的漫天亂轉。如果剛纔夜鷹要是躲的慢上一點,此刻已被胎記臉的兄弟狠狠砸中。看他們的架勢,後招肯定不少。至於是上刀子還是出拳頭,一切夜鷹只能聽天由命了。
夜鷹不由暗舒口氣,真是好險。
可還沒等他看清兩人破綻。無名兄弟已經掉了個個兒。由胎記臉兄弟甩着胎記臉向夜鷹砸來。夜鷹大驚:“怎麼還帶這樣玩的?兩個人角色還能互換?”
驚歸驚,可人家跟個流星似的朝自己猛砸,總不能站原地硬解那一下吧。傻子也知道不被壓成肉餅也得給砸個七葷八素。
夜鷹暗歎自己倒黴,遇到兩個白癡兄弟就算了,居然還遇到兩個身手如此怪異的白癡兄弟。自己這運氣也算是好到家了。
又是猛的向身邊橫挪而去。可這無名兄弟像是打上了癮,就這麼你落地來他上天,他落地來你又上天。追着夜鷹的身後呼呼掄個沒完。躲的夜鷹手忙腳亂。好幾次都被他們極速旋轉的腳尖給擦着。即使只是那麼輕微一下,夜鷹也感覺疼痛無比。可以想象,要是整個人都被砸中了,會是什麼下場!夜鷹不由一陣膽寒。
旁邊的大牛急的不行,想幫此刻也幫不上。打鬥場快的像是在颳風。三個人渾然的竟融合在了一起,根本分不清誰是誰。只能捏着槍乾着急。忽然看見一旁也是愣愣發呆的洪血,不由大聲喊道:“你倒是上前幫幫啊。他們轉的我眼花,我沒辦法瞄準。”
洪血頭都沒回,雙眼只是緊緊盯着鬥場,口中沉重的說道:“怎麼幫?兩方都是厲害角色。就是他們身邊颳起的罡風都能傷人!我們就在旁看着吧!別給夜鷹添麻煩!”說着眉頭皺的更緊了。因爲他已漸漸看出,夜鷹雖是仍在高速躲避無名兄弟的人肉旋風打法,可現在,腳步再也沒有當初那麼亂了。
果然!當無名兄弟又轉了兩個圈,換成胎記臉在下。夜鷹猛的跳到一個刁鑽位置。此時胎記臉剛把他的兄弟掄起,準備砸向夜鷹。可剛纔還在眼前的夜鷹突然不見了。胎記臉大驚,剛想找人。突然,手上的兄弟一輕。整個人都脫手飛了出去。
胎記臉驚恐的看着空空如也的雙手。猛的扭頭看去。夜鷹正笑眯眯的站在他身邊,拳頭還停留在半空。
咚的一聲大響傳來。胎記臉的兄弟跌落兩米多外。滿嘴是血,可他還是艱難掙扎着爬起身來,狠狠瞪視着夜鷹。就像一頭受傷的猛獸,靠到他哥哥身邊。準備最後拼死一搏。
嗷的一聲叫!兩兄弟像是發了瘋,他們從來沒有被人擊敗過。更沒有看見自己的兄弟受傷。自尊心和對兄弟受傷的痛楚同時涌上胎記臉心頭,讓他不顧一切,沒有任何章法和受傷的兄弟一同搶上。只是瞬間便抓住了夜鷹的身體。
“夜鷹小心!他們要撕了你!”洪血幾乎是同時面無人色的喊出口。嚇的身旁的大牛立時便要斃了這兩隻殘忍的野獸。
“咚!咚!”兩聲傳來。剛舉起槍的大牛和剛發出預警聲的洪血同時張大着嘴巴,不可思議看着眼前一幕。本來痛下殺手的兩兄弟,此刻卻像兩隻蚯蚓似的跌在夜鷹身邊一米多外,痛苦的在地上扭動身體。
看他們軟綿綿垂在地上的雙手,竟是生生被夜鷹打斷了!
“我靠!夜鷹,你怎麼做到的?”洪血走上前,上下左右不停打量着夜鷹。剛纔動作太快,他 根本就沒反應過來。無名兄弟就變成兩條毛毛蟲了。
夜鷹也是一頭大汗!無名兄弟搭上他身體時他已經知道了兩人的用意。不由冷汗直下。奮起本能使出了射日族人拳譜中最後幾招中一招至爲猛烈的“天雷蓋頂”來。
全身精氣神瞬間集於兩手之上。夜鷹從頭劈落,狠狠砸中無名兄弟的手臂。在大勢已定的情況下乘勢一拳轟在二人胸口,瞬間便把兩人打成了斷線風箏,隨風飄蕩了。
夜鷹不可思議的看着雙手。剛纔一切完全是本能從體內發出!他雖研習過射日族的拳法,可最後幾招霸道至極。不到萬不得已決不能輕易使用。是以一直以來他也沒真正用過。
剛纔生死於一線,他不得不使出。冥冥中似有神助。夜鷹默默想着,或許就是福伯和火燕的在天之靈,在剛纔那一刻保佑自己吧。
無名兄弟已經疼的昏死過去。他們兩手骨頭全部被震碎,即使治好也是廢人!更何況二人胸口塌陷,竟是被“天雷蓋頂”最後一拳生生打出的!看這兩人出氣比進氣少,顯然也是活不了了。
“隊長!你真神了!我還以爲你凶多吉少呢!”大牛心有餘悸,不免惴惴的說道。
夜鷹微微一笑,擡頭看向圓形辦公室的盡頭。那裡。是一條黑暗的小走廊,只有盡頭的一處大房間,還微微亮着燈光。
夜鷹嘴角微微挑起:“走,去找武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