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光和白雨被當成了地痞流氓給警察拷在了拘留室裡。一隻手被拷在只有半人高不到的管子上,站又站不直。只能跟兩個毛毛蟲似的蹲在地上,可憐的等待警察的詢問。
周舟和火鶯明顯是佔了臉蛋漂亮的便宜,被警察安排在一張長椅上,旁邊坐着個女警。正一眨不眨的看着這兩個穿着樸素,但卻花枝招展的女子。眼中又是羨慕又是憤恨。顯然是把她們兩人當成了不正經的女子。
突然,拘留室的門被打開了!兩個警察閃身進了不大的房間。面色嚴肅的掃視房裡所有人一圈。然後才威嚴的坐上了大概是主審纔可以坐的板凳,把身子藏在一張大的見不到他下半身的桌子後。
“那兩個女的先帶來!”女警聽見,立馬催促周舟和火鶯站起身,到警官面前站定。
“爲什麼打人啊?”警官目無表情的問道。根本無視眼前兩個女子傲人外表!在他眼中,再美也沒用,到了他面前全是犯罪嫌疑人。
“冤枉啊!天大的冤枉啊!我們姐妹倆被那幫流氓調戲!我們完全是自衛才還了幾下手,怎麼是打人呢?”周舟大呼冤枉,誇張的表情連電影演員都要感到遜色。
警官猛的一拍桌子,圓瞪眼睛怒吼道:“裝什麼裝!就你那還是還了幾下手啊!被你們打的那小子都腦震盪了!我看你要是重重幾下手,那他還不早見閻王啦!不要避重就輕,老實交待,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
這個警官明顯有些鐵面無私,根本不理睬周舟的狡辯。周舟只能吐吐舌頭。對於這種正直的人,她也沒有辦法!
警官見她們不講話了。倒是嘆了口氣,語氣柔和道:“我知道你們的話不假!被你們打的小子是這一帶有名的混混!不過是仗着家裡有錢有點勢力。都被我們抓了好幾次了,每次都給人保了出去!放這種人在社會上禍害,也是我們的失職啊!”
周舟和火鶯對視一眼,沒想到這警察還是明事理的,不由大喜。周舟歡聲道:“那既然你知道我們是冤枉的,那我們就沒事了吧?”
警官卻是嘆息着搖搖頭道:“這倒不是。一來,雖然現場有人可以爲你們證明,確實你們是受害者,不過你們也真的把人給打傷了。哪有像你們這樣打這麼兇的啊?”
“這第二呢!是人家家裡來人了。非要我們秉公辦理。我們也沒辦法啊!這樣吧,你看看你們有什麼親戚,儘量把這件事情私了了。我們警察也在中間做做工作!畢竟這件事情你們兩方面都有責任!”
警官說的很誠懇。本來他完全不用管這件事情,一起羣毆事件完全可以按治安管理條例處理。可是那個被打的小子着實可恨,警官的心裡早就憋着股氣。如今又看這兩個楚楚動人的姑娘被欺負了,一股打抱不平的俠氣不禁油然而生。想幫幫這兩個可憐的姑娘。
周舟像是思考了好半天,才無奈的對警官說:“有吧!那我就打個電話咯!”
另一間審訊室中!被拷在地上的白雨和洪光此時正面面相覷,一同想着面前的警官剛纔問的問題,是不是應該說出自己的身份。
“我說你們倆聽見沒啊?”已經連問三遍的警官顯得有些不耐煩了,最初臉上的和氣也蕩然無存,急吼吼的問道:“你們難道自己名字,家住哪裡都不知道嗎?”
洪光和白雨像是下定了決心,深深對視一眼,突然轉過頭,對着滿臉訝異的警官同時說道:“不知道!”
“我考!你們還跟我較上勁了!”就是再好的脾氣也被洪光和白雨給氣壞了。好心好意審問的警官沒想到遇到兩個不識好歹的刺頭兒!看來文明執法對於這些流氓不管用。
警官立馬換了一副兇巴巴的面孔,冷笑道:“你們倆該不會是逃犯吧?瞧你們那寸頭兒!跟牢裡剛放出來沒兩樣!說,你們到底是幹啥的?”
可警官卻沒想到,洪光笑呵呵的對他說:“你咋知道我們是從你家來的呢!來的時候你爸還關照我!要我給你帶個好呢!”
“嘿!”警官肺都要氣炸了!這小子嘴還真是賤,順便還把自己給罵上了。不由大怒道:“少跟我這兒耍貧嘴!你們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執法機關!我再問你們一遍!名字!籍貫!家庭住址!”
白雨和洪光也梗起了脖子,異口同聲道:“我們也再和你說一遍!不知道!”
“我草!我看你們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給你們好臉色你們不知道珍惜是吧!等會兒可別怪我手黑!”憤怒到極點的警官認爲自己是被這倆傢伙當猴耍了回。巴巴的問了這麼多,人家可沒當回事兒!
突然,門開了。警官詫異的站直了身體,尊敬的對門口進來的人說:“所長!這倆小子嘴硬着呢!就是不肯開口,我準備……….”
還沒等他說完,所長已經笑眯眯的擺了擺手,制止了他的滿肚牢騷。笑吟吟的說:“小李啊,把這兩位同志放了吧!人家領導來接他們了!”
“啊!領導?什麼個情況啊!”已經把洪光和白雨當成逃犯的警官嘴都快掉到了地上。這突然的反差也太大了吧。剛剛的階下囚怎麼瞬間就變成了同志。
所長突然板起臉,嚴肅道:“叫你放就放,怎麼那麼多廢話!有些事情,我需要向你解釋嗎?”
看到所長髮火,警官一愣。再也不敢多嘴,忙屁顛屁顛跑到洪光兩人面前,爲他們解下了那煩人的手銬。並且十分合時宜的一個勁兒給兩人道歉。雖然他並不知道兩人的身份。不過看到所長能親自出馬,還對自己發這麼大脾氣,看來這兩人身份也不簡單。
洪光和白雨倒是不客氣。大大咧咧的拍了拍李警官的肩膀,直言都是誤會,都是誤會!笑呵呵的在李警官恭送下向外走去。
可剛到門口,倆人就傻了。腳下再也邁不動半步!
夜鷹正一臉怒氣的站在走廊上,死死盯着他們兩人。洪光和白雨都能感到,那眼睛裡燃燒着上萬度高溫的焰火,隨時都能把他們兩人烤成黑炭。
兩人不由狠狠嚥了口口水,心中默默想道:“這回完了!”
夜鷹的身邊站着方輝,還有剛剛被放出來的火鶯和周舟!方輝正和一個笑呵呵的半大老頭親切的交談着。偶爾那個明顯警銜不低的老頭還會和夜鷹搭上兩句嘴,顯得很是親切的樣子!
“隊長!”白雨和洪光垂頭喪氣的來到夜鷹面前,重重低着頭。像是兩隻鬥敗的公雞!
“哼!”夜鷹從鼻子裡重重哼了聲,嚇得二人渾身抖了好幾抖。只聽夜鷹沉悶的聲音低低傳來,顯是充滿了怒氣:“你倆可真行,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們!”
方輝已經和半大老頭交涉的差不多。此時轉過身來含笑對夜鷹道:“怎麼着,沒事兒咱們就走吧?”
夜鷹點點頭,又和半大老頭打了個招呼,帶着他的一羣人轉身便向大門走去。半大老頭一直送着他們到了門口,坐上了兩輛威風凜凜停在派出所門口的軍車。直到兩輛車消失在馬路盡頭,半大老頭才嘆息着轉過身。一步三晃的向派出所走去。
“分局長!你快來看看吧!”派出所所長一臉爲難的走到半大老頭身前,苦着臉說:“那小子的父母聽說放走了打他們兒子的人,現在鬧的不可開交呢!”
分局長臉色頓時一板,低聲喝道:“還反了他們不成!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說着興沖沖跟着所長,朝所長辦公室走去。
“劉局長,你來的正好!我想問問你!爲什麼無緣無故放走了打我兒子的兇手!你們這是瀆職我告訴你們!今天要不給我個說法。我,我,我去告你們!”見到分局長進了門,大吵大鬧的墨鏡男父母找到了發泄對象,大聲對分局長狂吼,一定要抓人給他們兒子賠罪!
劉局長呵呵一笑說道:“你們去告啊!我告訴你們,你們就是告到中央去,也沒人理你們!”
墨鏡男的父親一愣,繼而兇狠的說:“你別囂張,你知道我哥哥是誰嗎?隨便伸根指頭都能弄死你!”
劉局長聽到這威脅突然哈哈大笑,嘲笑似的對墨鏡男的父親說:“那好啊!你叫你哥哥來弄死我啊!告訴你,你們的兒子惹的可不是一般人!人家說了,不排除追究法律責任!你以爲你們還能憑點錢就能把你們那個惹是生非的兒子給保出去嗎!做夢!”
劉局長似乎是憋了很久,此時一口氣發泄了出來,惡狠狠的衝着墨鏡男父親吼道:“知道你兒子得罪的是什麼人嗎?也不怕告訴你,那可是國家安全局的領導!我看你去告啊,叫你哥哥去管啊!你不但管不了!連你兒子也救不出來,呵呵,你就等着你那兒子吃牢飯吧!”
說完,轉身氣呼呼的甩手出門,臨了還對外面的所長大吼一聲:“裡面的人再鬧事,都給我抓起來。這衝擊政府機關還了得!”
所長辦公室裡,只留下痛哭流涕的墨鏡男父母還呆呆的坐着。墨鏡男的父親嘴裡一個勁兒的無力唸叨着:“國安局!國安局!國安局!怎麼就碰上他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