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大響。沉重的辦公室木門被一腳踢了開來。跌跌撞撞的靈次捂着血淋淋的右手整個兒摔倒在了厚實的駝絨毛毯上。
胸口極具起伏。肺部的空氣在逃命中已經超出了人體的極限。可以說他後幾年吸的氣都被他剛纔逃命時用光了。此時終於到了總部安全的辦公室後。他這纔想起空蕩蕩的肺部還需要一點空氣才能讓他繼續活下去。
像一條喪家之犬一樣。靈次狼狽的躺在地上。從頭到腳溼漉漉一片。頭上還在不停的滴着水滴。看他現在的模樣。就是去拍部恐怖片也不爲過。
突然。躺在地上的靈次哈哈笑了起來。當他右手中槍後。憑藉着天生對死亡遠離的神經讓他成功逃脫了那場狙殺。更多更快章節請到。當他跳下大海前逃離港口的那一刻。最後一個組織裡的人被射穿胸膛後倒在血泊裡。他也奮盡全力跳進了大海里。
憑着對生命無比渴望的意識他才能安全游到了岸邊。躺在柔軟地毯上的靈次終於又找到了一點做爲活人的溫暖。他大笑着對頭頂的天花板吼道:“幸木。你這個混蛋。想要殺我。過一百年也不可能。你這一輩子。永遠都玩不過我。”
“大哥。您沒什麼事吧。”聽到靈次的叫喊聲。在總部裡負責執勤的幾個黑社會成員提着手槍跑了過來。一見是靈次躺在地上。全都驚訝的站在原地目瞪口呆。
靈次收斂了笑容。憤怒的朝手下們揮舞着拳頭:“你們是瞎子嗎。沒看到我受傷了。快點送我去醫院。想讓我流血過多死掉嗎。”
幾個慌張的手下趕忙上前攙扶起靈次。猴子的狙擊水平最近提升了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要和總是暗中襲擊他們的那個傳奇狙擊手較上勁。他拼命的做一些以前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譬如靈次的右手掌。在中間的位置一個不大的彈孔穿過。就像是一件藝術品一樣。猴子在將近有一點五公里的距離外準確射中了靈次的手掌正中心。這幾乎是以前不可能辦到的事情。
還有一個小時天就要亮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黑社會分子沒有想要打電話通知救護車的意思。直接架着靈次上了一輛黑色奔馳車。
如今的靈次身份不同。在組織裡有超凡的地位。整個虹口組裡一級幹部還不到十五人。卻統領着將近五千人的團隊。
在黎明到來之前。兩輛呼嘯的奔馳車快速的朝最近的醫院開去。靈次並沒有跟任何人提及這次任務和副組長的安危。因爲他知道。從他進入總部的那一刻開始。所有的 事情都將快速的傳到虹口組老大的耳朵裡。而那個高高在上的人物。也會很快來找自己。
“閃開。閃開。快點閃開。”靈次被放在了輪椅上。由三個黑社會成員推着快速朝手術室狂奔。雖然是深夜。可醫院的過道里仍是有不少人。囂張的黑社會成員直接用雙手推到了一個個擋路的病患。
手術室的大門被強行打開。毫不客氣的一個黑社會分子揪住醫生的前襟。惡狠狠的指着坐在輪椅上的靈次:“快。我們老大受傷了。立馬給我搶救。快。”
被嚇壞的醫生趕忙召集了他的一幫班底。手術室的燈亮了起來。一場手術立馬展開。
三十分鐘後。已經被打穿了手掌的靈次被包裹裡了整個右手臂。手下人推着他走出了急症室。進了一間剛剛開好的病房。
躺在病牀上。靈次靜靜看着頭頂的天花板。他已經想好了怎麼和虹口組的老大解釋這次事件爲什麼會失敗了。反正那些人是永遠都回不來了。他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醫院的大門口。一輛窗簾拉的緊緊的保姆車停在醫院靠邊的一個角落裡。所有的窗戶都對着醫院的大門處。車身隱藏在黑暗的陰影裡。如果不注意看。根本就不會發現。
夜鷹舒服的靠在 座椅上。翹着二郎腿。頗有玩味的看着對面拿着左輪手槍看個不停的幸木。在他的印象裡。這個痞子加混混好像從來沒這麼深沉過。今天卻表現的像是個沉思者一般高深莫測。
“喂。我說你非要親自去殺了他不可嗎。這種小事我可以幫你解決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要知道錯過今天晚上的船。你可又要再等一個星期了。”夜鷹踢了下幸木的腿說。
幸木擡起頭。眼神裡有絲倔強:“本來我也想就這麼走掉。永遠不再去想以前的事情。可又能怎麼樣呢。想殺我的人終究不會放過我。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看來我必須瞭解完 這一切才能離開。不然。那個陰影。一定會糾纏我一輩子。”
他低頭看向手裡的左輪手槍。呵呵一笑道:“這把槍是我爸爸送給我的。算是我唯一的財務了。後來我用它救了那個小子。並且當成一件禮物送給了他。世事難料。沒想到最後這把槍差點就送我下地獄去。瞭解這一切。從這把槍開始。也該從這把槍結束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幸木自嘲的笑容讓人感覺有些心酸。夜鷹微微嘆了口氣:“世界上的事情或許就是這樣。總有人會背叛你。想開點。或許還有更好的人和事在遠方等着你呢。換種方式生活。也許會發現比現在的你更加完美。”
“隊長。來了。”突然。負責在窗口監視的猴子猛的回過頭。一臉興奮的看着夜鷹。
夜鷹從座椅上彈了起來。湊到窗邊。拉開一角細縫朝外看去。三輛寶馬車停在了醫院的門口。夜鷹忙叫道:“看仔細了。有沒有他們老大來。”
幸木也湊到了窗邊。寶馬車上下來了一排穿着黑衣的男人。第一時間更新中間夾着一個滿頭都是白髮的中年人。他帶着眼鏡。左右望了望。轉身進了醫院裡。一排黑衣人全都緊緊跟隨着他。顯然是個大人物。
“不是老大川島信雄。這個人是川島信雄的左右手。虹口組兩個副組長之一的井上漠。”幸木聳聳肩無奈的說道。
“這個傢伙還真是很小心啊。知道自己的手下出事了。現在連面都不肯露了啊。”夜鷹笑眯眯的放下了手裡已經拿起的槍:“那我們就等吧。等這個什麼井上漠出來了。讓他帶我們去見他們老大吧。”
猴子嘆息一聲。掃興的說:“那個死在港口的傢伙真是太倔強了。都說了只要帶路就不殺他。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可他還是自己咬舌自盡了。真是愚蠢透頂。”
夜鷹卻笑着搖搖頭:“他左右都是死。不如自我了結。既保存了自己的名聲。還可以保存他的家人。況且他都那副德行了。活下來也是個廢人。”
大家不由想到了他只剩白骨的兩個小腿。不由無奈的搖搖頭。
“等吧。反正都等了這麼久。也不在乎多等一會兒。總是要面對的。”夜鷹說着又躺回了椅子裡。如今他在暗處。對方在明裡。只等着他的全力一擊了。
半個小時後 。大概是問好話的井上漠從醫院裡走了出來。可以看得出。他的腳步比進去 時慢了不少。雖然看不見他的表情。可猜也能猜出來他大概是受到了不小的打擊。五十多人的精銳全部死在港口。這可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並且那裡還有一個虹口組的骨幹人物。
寶馬車重新啓動。夜鷹坐直身子看着身邊的幸木。突然對幸木微微點點頭。含笑說:“去吧。你完結你的事情吧。放心。一個星期後。我親自送你從扶桑離開。”
保姆車緊緊跟着寶馬車走了。天邊也逐漸開始亮了起來。站在最後一絲黑影裡的幸木重重呼了一口氣。大步朝醫院大門走去。
“你直接去幹掉躺在牀上的人就行了。”鬼手不緊不慢的跟在幸木身後。夜鷹讓他留下來幫幫幸木。畢竟靈次的身邊還是有手下保護着的。
“其他的人交給我。最好下手快點。這裡可是醫院。”剛剛說完。鬼手便快速朝前跑去。一閃身便消失在了醫院的過道里。
幸木的腰間別着那把銀白色的左輪手槍。大步踏進了醫院。他直直的朝電梯走去。根本不用問人。他已經知道幸木所在的位置。
電梯的紅色按鈕在一個一個提示着他。離靈次越來越近了。他的心臟也在不停加快跳動起來。終於就要了解這一切。從此以後再也不會做噩夢了。
寂靜的走廊上沒有一個人。只有鬼手靜靜的站在一扇病房旁。
幸木走了過去。鬼手朝房裡努努嘴:“人在裡面。一個人。快點去吧。時間不多。”
鬼手轉過了頭。幸木深深吸了一口氣。右手輕輕朝病房的門推去。
帶着一絲鐵器鏽蝕的微弱聲響。房門 輕輕推了開來。這是間單人病房。正中間位置的病牀上。送走了組織高級人物的靈次靜靜躺在那裡。
“靈次。”
無異於驚雷般的叫喊輕輕從幸木的嘴裡滑出。躺在牀上的靈次像是遭到電擊一般。整個人渾身都抖動了起來。
他驚恐的睜開眼睛。一個黑洞洞的槍口已經對準了他的腦袋。幸木帶着些許微笑的面龐就在這把槍的背後。
“老大。老大。不要。不要殺我。我是靈次啊。我是你的小弟啊。”死亡威脅的面前。靈次嚇得痛哭流涕。他直接跪在牀上。可憐的朝幸木哀求。
幸木微微笑了起來:“我知道。我知道。要是當初什麼都沒有發生。你還是那個只會傻傻偷笑的靈次。放心。這一切。不再遠了。”
砰的一聲。靈次睜大眼睛。眉眼之間已經多了一個汩汩流着鮮血的血洞。他緩緩的倒了下去。再也沒有了任何動靜。
幸木無力的垂下手臂。痛苦的微笑道:“結束了靈次。安息吧。下輩子。一定要做個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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